周晏京把林語熙送到家,停在門口,裝模作樣地征詢許可:“我能進來嗎?”
林語熙的答案還沒來得及說,貓從房間裏顛顛跑出來迎接,衝他們喵了一聲。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周晏京抬起長邁過門檻。
林語熙的臉上寫著無語:“你是真不要命了。”
這隻貓現在就像周晏京在這裏安的臥底,沒有貓,他連門都進不了。
他對房子裏的東西門路,自己找出一個口罩戴上:“別擔心。已經在做敏治療了,昨天剛打過敏針。”
敏治療需要堅持很久,療程基本都要兩三年,像他這種貓過敏的況並不影響日常生活,其實本沒必要那麽麻煩。
搞得林語熙想趕他走,都有點底氣不足了。
周晏京了外套,洗完手,自覺地走去廚房,打開冰箱。
“晚飯想吃什麽?”
林語熙回神:“隨便。”
回房間換了服,給貓添糧換水,髒服丟進洗機,拿吸塵把客廳的貓吸幹淨。
忙活一圈,看見周晏京在廚房煮飯的背影。
在很多人眼裏,貴不可言的周二公子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但那慵懶的貴氣,此時和煙火氣融合在一起,產生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燈給他的白襯披裹一層橙黃的暈,三花貓乖巧地坐在旁邊的臺麵上,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刀下的三文魚。
周晏京做好晚餐,從食材裏分了一小塊三文魚給它,和蛋黃煮切碎,拌在一起。
貓和林語熙都被他喂飽了。
虞佳笑加班加得無聊,魚打來視頻時,林語熙臉上出現一種做賊心虛的表,拿著手機躲到客廳接。
“貓呢貓呢?”虞佳笑問,“給我看看貓。”
林語熙看了眼:“它在上廁所。”
“那我更要看了。”虞佳笑一臉笑,“小貓咪努力拉屎的樣子最可了,嘿嘿。”
林語熙說:“你好變態。給人家一點私貓空間吧。”
等們聊完,虞佳笑繼續回去當牛做馬。
浴室裏,周晏京已經把浴缸放好水,調試好溫度,:“過來洗澡。”
林語熙拿著睡進去,心想又不是瘸了,隻是不能沾水而已,用不著他連洗澡水都放好。
周晏京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心聲,回頭看看,悠悠道:“你自己洗得來嗎,不然我幫你?”
林語熙白淨的臉冷著:“出去。”
周晏京笑著轉離開浴室。
林語熙在傷口的敷料外麵上一圈防水,洗完澡,換好睡出來,周晏京還沒走。
他懶散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太,一隻手拿著逗貓棒,百無聊賴地溜著貓玩。
見出來,他才收起那副懶洋洋的大爺姿勢。
“要睡了?”
他放下逗貓棒起,自覺拿起自己的外套,看他一眼:“那我走了。”
林語熙“嗯”了聲。
柒樾府樓下,老劉遠遠看到周晏京出來,下車為他打開車門。
周晏京坐上車,就像過一道結界,剛從樓上下來時的溫消失無蹤,眸淡漠。
“回醫院。”
深夜十一點,已經回到家中正要休息的院長接到電話,匆匆趕回醫院,直奔保衛科。
監控前坐著幾位明顯不是他們醫院職員的專業人士,正井然有序地分時段查看監控。
幾人後,眉眼冷峻的男人立在牆邊,神裏一片冷漠。
院長一個頭兩個大。
“下午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所幸林醫生傷得也不重,我給批幾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周晏京無於衷:“我來找人,不是幫請假。”
“你懷疑對方是故意的?”院長勸道,“醫院每天這麽多人,磕磕難免的,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再說林醫生格好,又沒得罪過人,怎麽會有人故意用開水潑?肯定是不小心。”
周晏京角冷冷一扯:“我管他是不是不小心。”
“我這人心比較狹隘,睚眥必報,我太太傷了多,我就還他多。”
“我出資幫你們醫院更換了監控係統,不是讓你們當擺設的。要是連個人都找不到——”
周晏京毫無溫度的眼神睇來:“那就勞煩院長你找個人出來,替他把傷了,你覺得怎麽樣?”
院長心裏比苦瓜還苦。
他知道這個二公子得罪不起,就怕蘇橙待在眼科招惹了林語熙,給他惹麻煩,派出去進修了三個月。
這倒好,麻煩還是找上門了。
坐到院長這個位置,政治手段強過醫,趨利避害才是一個領導的基本功。
他表凝重地沉默片刻,最後道:“你說的是,林語熙了這麽嚴重的傷,不能白白就這麽算了。我讓保衛科全力配合你,一定要把人找出來。”
林語熙並不知道,醫院保衛科的燈亮了一夜。
那個用熱水燙到的男人,既不是眼科的病人,也不是患者家屬。
他出現在監控裏時刻意躲避著鏡頭,沒有拍到完整的麵容,人在灑了熱水之後就匆匆從安全通道跑了,醫院大門的監控拍到了他離開的方向。
……
林語熙照常上班,江父的診斷結果出來了,是強直脊柱炎伴發的葡萄炎,和自免疫功能紊有關。
林語熙和袁主任一起商討了治療方案。
治療中需要用到睫狀麻痹劑,鑒於江父有阿托品藥過敏史,林語熙開藥時特地避開了阿托品,選擇了托吡卡胺滴眼。
去病房的時候,江楠並不在。
江楠來到醫院時,正是午休時間,江母回家了,病床上的江父正在午睡。
江楠關上房門,走到床邊,目慢慢落到櫃子上,放在托盤裏的藥。
病房門突然打開時,江楠迅速收回手。
進來的是護工,看到,態度很恭敬地小聲了聲:“江小姐。”
護工三十多歲年紀,經驗富,做事麻利,人也老實,幾乎從不多話。有時江父脾氣上來,說話語氣不好,也從不頂。
加上是周晏京特地派來照顧他們的人,現了周家對他們的重視。
總之這幾天下來,江父江母對的表現都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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