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也是焦頭爛額的,眼前的兩位家長孰重孰輕他心裏已經有數,直接看向蘇:“寶寶家長,兒園是一個大集,我們不能為了一個小孩犧牲其他家長的意願,所以你看什麽時候給寶寶辦理退學呢?”
很是溫禮貌的語氣,說的卻是很不禮貌的話。
蘇蹲下來,看著寶寶,溫問道:“寶寶,你打了這個小朋友嗎?”
寶寶搖搖頭,眼睛紅紅的,沒有說話,但是又再次堅定地搖了搖頭。
人嗤笑:“什麽樣的媽媽生出什麽樣的孩子,這小孩裏沒一句實話!”
蘇和寶寶對視了一會兒,選擇相信寶寶的話,站起來看著人:“如果你想讓我們家寶寶退學,那就拿出證據來,不要在這裏口噴人!”
人不甘示弱,將虎虎推到麵前來,讓他把傷的那半張臉展示出來:“那麽多人看著呢!還要什麽證據!”
蘇看了一眼外麵的活場地,又看向老師:“老師,學校這邊的監控應該可以拍到寶寶他們活的地方吧?”
老師點了點頭:“可以的。”
“那我要求調取今天的監控。”
虎虎媽媽不樂意了,直接擋住了老師的去路:“憑什麽啊!你們家孩子犯了錯,憑什麽要我們去證明?犯錯就是犯錯!今天他就得退學!”
虎虎跟在他媽媽邊,耀武揚威地朝著寶寶吐舌頭,他對自己的媽媽信心滿滿,確信自己很快就不用再見到這個討人厭的小男孩了。
虎虎媽媽攔著不讓,蘇也據理力爭,絕不退讓。
如果是寶寶做錯了,可以認,可以讓寶寶承擔結婚,但是絕對不能被別人汙蔑踐踏,背了黑鍋!
兩個人就這樣針鋒相對,院長在中間調停勸解,虎虎媽媽也沒想到看上去年輕的蘇有這樣的魄力,在第三次被蘇的話堵住的時候,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彪悍的聲音頓時帶了幾分,滴滴地跟電話那頭的人說話:“老公,你幹嘛呢!趕過來!公司的事能有咱們寶貝重要嗎?”
看樣子是在跟虎虎爸爸打電話。
又說了幾句,直到虎虎爸爸同意馬上過來之後,才掛了電話,揚著下坐回了沙發上:“我才懶得跟你爭,等會兒讓我老公過來跟你談。”
虎虎聽到自己爸爸要來,臉上的表更加驕傲了,他在寶寶麵前搖頭晃腦:“哼,我爸爸馬上就過來了!我爸爸可是大領導,等他來了,你就沒有學上了!”
寶寶被虎虎的話嚇到,又往蘇後躲了躲,蘇拍拍他的肩膀,聲安:“沒事的,我在這裏,誰也不能欺負你。”
一聽這話,人直接笑出了聲,似乎是在嘲笑蘇的不自量力。
園長也過來勸道:“寶寶家長,我看要不就這樣算了吧?虎虎爸爸是大企業的高管,人脈很廣,如果他來了,寶寶恐怕轉學到其他兒園都很困難!”
蘇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
“是誰啊?誰欺負我們家虎虎啦?”一個微胖的熊貓男人風風火火地走進來,人還沒到,聲音老遠就聽到了。
虎虎興高采烈地衝過去迎,被男人一把抱起來仔細檢查了一番,看到那道微不足道的傷口的時候,心疼得整個臉都皺一團。
人也站起來,看到自己老公,腰桿都比剛才得更直了。
男人向著園長質問:“怎麽搞這樣了,這得多痛啊!虎虎可是我們家的獨苗!哪個不長眼的欺負到……”
在看清蘇的那一刻,聲音瞬間低了下去,他半瞇著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又仔細看了幾眼,才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您是……陸夫人?”
蘇瞬間恍然大悟,這人應該是認識陸北梟的。
人卻沒明白是怎麽回事,看著自己的老公“瞇瞇”地看著蘇,以為是他老病又犯了,火冒三丈:“什麽陸夫人?你又上哪兒認識的狐貍?”
男人這會兒已經確定麵前站著的人就是蘇了,剛才那子理直氣壯的囂張氣焰頓時消失得一幹二淨,他的腰彎下去,臉上陪著笑,背上已經開始往外冒冷汗了。
他一把抓住正要開始發瘋的人,咬牙切齒地警告:“你有完沒完!這是我們大甲方老板的夫人!陸北梟的老婆!”
盡管不知道誰是大甲方,但是人還是知道誰是陸北梟的,瞪大著眼睛看著蘇,震驚的眼睛珠子都快掉在地上。
男人也很是惶恐。
他們公司最近兩年的戰略目標都是搭上陸氏這條線,為此他還多次預約陸北梟,想方設法地去到有陸北梟參加的宴會上。
而蘇,就是在這樣一場宴會上見過的。
陸北梟把護得那麽,一看就是很心疼老婆的,現在倒好,他還沒能點上火,他老婆直接給他把引火線都給拆了!
虎虎不知道為什麽一向讓別人點頭哈腰的爸爸突然對著他討厭的人卑躬屈膝了起來,他拉住爸爸的手:“爸爸,就是這個人,他欺負我!你快讓他滾蛋!”
話音剛落,男人一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打得虎虎整個人往前一衝,再也笑不出來了,又害怕又委屈地盯著他。
人心疼孩子,正要發作,卻被男人拉住:“你看看你!把孩子教育什麽樣了!遲早有一天要害死老子!”
蘇冷笑,這種男人,自己也沒見溺孩子,但是一旦出了問題,那所以的過錯都會被推到人的上,真是可笑!
男人把人強地拽到了蘇的麵前,一隻手按著的脖子,讓鞠躬道歉,裏解釋到:“真是不好意思,我家這位沒長腦子,多有冒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老師和園長看到兩人這反常的舉,都是驚得愣在原地。
他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差,蘇可是知道得很,他們倆不過是欺怕,害怕陸北梟這個名字之後所代表的權力和財力罷了。
那如果換個人呢?如果今天不是陸北梟的老婆在這裏,隻是一個普普通通失去了母親的孩子,他是不是隻能忍氣吞聲,連上學的權利都要被剝奪呢?
就這麽冷眼看著男人的舉,然後在男人一臉的期待中,牽起了寶寶的手:“不好意思,我就是心眼小,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就這麽翻篇。”
蘇帶著寶寶回到了家,看他上還有不知道在哪弄上的泥土,就給他洗了個澡,換了一幹淨的服,又拿來碘酒給他膝蓋上的傷口消了消毒,了藥。
寶寶一直都不說話,隻是跟著蘇,不管蘇去哪裏,他都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麵,像條甩不斷的小尾。
蘇陪著他在客廳看電視,陸北梟也完了工作回來了,可寶寶沒有跑向陸北梟,還是乖乖地呆在蘇的邊。
蘇抬頭和陸北梟對視了一眼,陸北梟很快理解到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
蘇低頭看著寶寶:“寶寶,你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寶寶牽著的手:“房間裏很黑,我怕,今天晚上你可以陪我睡覺嗎?”
寶寶的眼神讓蘇沒有辦法拒絕,點頭:“好。”
陸北梟幽怨的目投來,蘇也隻能假裝沒有到。
兩個人一起來到蘇從前的房間,寶寶靠在蘇的懷裏,著蘇的溫和上那淡淡的香味。
他的眼睛酸酸的。
他不知道什麽是死亡,但是他約意識到,媽媽似乎永遠不會再回到自己的邊了,雖然夏薇在世時對寶寶非打即罵,但是寶寶心依然母,媽媽可以像話故事裏那樣,保護自己。
而這些,蘇都做到了。
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地拍打著寶寶的背,哄他睡覺,他突然開口坦白:“其實虎虎是因為我才傷的。”
蘇有些驚訝,追問道:“為什麽呢?”
寶寶甕聲甕氣:“他們罵我媽媽,說我媽媽是壞人,還朝我扔沙子。”
寶寶的長相結合了夏薇和男朋友的優點,皮白皙,眼睛又大又圓,是個很漂亮的小男孩,所以兒園的小孩都跟他玩,這其中也包括了虎虎喜歡的那個孩子。
所以虎虎一直都不喜歡寶寶,再加上虎虎在家裏聽自己媽媽說了許多關於寶寶的事,他也在兒園裏有樣學樣的學給其他同學聽。
漸漸的,大家都有些怕寶寶。
虎虎很高興,但是他還是很討厭寶寶,所以才會有今天的事。
寶寶聲氣,蘇卻聽得心裏一,有些愧疚,平時寶寶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兒園裏,他們居然沒有注意到他在兒園裏遭遇了這些事。
聲問道:“這些事為什麽不告訴阿姨呢?”
“寶寶是男子漢,寶寶可以保護自己。”寶寶頓了一下,似乎也不確定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所以今天虎虎朝我扔沙子的時候,我躲了一下,他就摔倒在地上了,還把我則推倒了。”
他張地看著蘇,害怕下一秒,蘇就會衝自己破口大罵。
因為以前和夏薇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被要求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要給惹麻煩。
可是今天蘇阿姨都被到園長辦公室裏去了,自己一定是闖了很大的禍吧?
寶寶做好了挨罵的心理準備,卻沒有等來預想中的謾罵,蘇隻是輕輕了他的腦袋:“這不是你的錯,你做得很好。”
寶寶說不出話來,他覺自己心裏像是塞進了一顆小太,暖暖的,很舒服,很開心。
他將蘇抱得很,低聲請求:“阿姨,以後我可以你媽媽嗎?如果阿姨是我的媽媽就好了……”
蘇沒想到寶寶的小腦袋裏居然有這麽多心思,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都未曾得到過真正的母,又要如何去做一個母親呢?
等回過神來,寶寶已經靠在的邊,小小的一團,睡了過去。
蘇怔怔的看著他,輕手輕腳的起,又給他整理了一下被子,留下一盞小夜燈之後,安靜的回到了和陸北梟的房間去。
陸北梟正躺在床上看書,看到蘇過去,隨手將書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手將攬進了懷裏。
“說吧,今天怎麽了?你不是和伍嫿逛街去了嗎?怎麽又把寶寶接回來了?”
蘇窩在陸北梟的懷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往他懷裏了,低聲道:“剛才寶寶說,他希我能當他媽媽。”
陸北梟沉默了兩秒,反問道:“那你呢,你是怎麽想的?”
“寶寶沒有爸爸媽媽,我們現在也還沒有孩子,”蘇頓了一下,抬頭看著陸北梟,眼睛亮亮的帶著期待,“陸北梟,要不我們收養他吧。”
大概是蘇從小夠了寄人籬下,顛沛流離的苦,所以想為寶寶在這狂風暴雨的世界裏撐一把傘,也大概是今天寶寶的那一聲媽媽讓太過容,對這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有了惻之心。
陸北梟和蘇對視了兩秒鍾,點了點頭:“如果你希的話,我沒意見。”
蘇終於放下心來,雖然有意收養寶寶,可是和陸北梟是夫妻,不能不顧他的,現在看他同意,自然也鬆了一口氣。
繼續提議道:“我們給寶寶換個兒園吧!”
陸北梟撈起蘇的一縷發,一邊把玩,一邊疑:“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寶寶在兒園裏過得不太好。”
蘇將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和陸北梟說了。
小孩子們其實很多東西都不懂,大人們說什麽他們就是什麽。
前段時間夏薇的事不知道怎麽的許多家長都知道了,家長們居然也不避諱小孩子,當著他們的麵討論,小朋友們又學著家長們的樣子在兒園裏討論,到最後傷的就隻有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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