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梟眉尾輕輕一挑,這陸煦爸爸,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一些。
他又問:“他周圍親近的人的賬戶呢?”
“也沒有,”秦炎峰解釋道,“我看他已經結婚了,就順便把他老婆和家人的賬戶都拉了一遍,沒有大額的收和支出。”
如果要說陸煦爸爸讓夏薇是賄賂醫生,更改鑒定結果,那賄賂所用的款項就是最好的證據,可是沒想到連秦炎峰都沒能查出來。
難道他們之間並不是轉賬易?
陸北梟凝眉思索,電話那頭的秦炎峰又出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唯一的線索就是一段監控視頻,我已經發給你了。”
陸北梟起,將筆記本抱過來,打開自己的賬號,果然看到秦炎峰給自己發過來一段時期,點開一看,原來是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裏,醫生原本是一個人坐在那裏,忽然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向他靠近。
看到這裏,蘇和陸北梟對視了一眼,雖然和夏薇平時的風格不太一樣,但他們都知道,那層偽裝之下的人就是夏薇無疑。
因為是公共場合的監控,所以聽不清視頻裏的兩個人在說些什麽,隻看到他們坐了一會兒,便起一同離開了。
然後視頻便停止了播放。
蘇不甘心地上手了幾下,看著視頻停止的狀態,頗為憾:“這就沒了?”
“這個視頻最多證明夏薇和醫院的人私底下有來往,但是不能證明是陸煦爸爸把他們倆黑殺了呀。”
視頻裏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任何跟陸煦爸爸相關的信息,想把這個視頻和他聯係起來抖艱難得很。
秦炎峰也很無奈:“陸哥吩咐我開始調查夏薇也就是最近的事,在那之前的資料不那麽好找,就這個都還是我掏了錢才跟店主買下來的呢。”
事仿佛陷了僵局。
陸北梟和蘇討論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將消息匯報給警方那邊,畢竟他們是專業的,比起在這兒猜,蘇還是更支持把專業的事給專業的人去做。
所以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一起去了警察局。
李警一聽說有證據也是高興的不行,直接給兩人帶到了審訊室,趁著環境安靜,點開了視頻看得認真,半晌,他回頭問道,“你們還有別的證據嗎?”
陸北梟搖頭。
李警又看了一眼視頻,神嚴肅:“我們理案件主要講究證據,如果沒有證據,這個案子恐怕很難辦,但是消息我們知道了,剩下的就給我們警察吧。”
李警的話也沒有問題,現在為止,所有的懷疑都隻是他們的猜測,陸煦爸爸雖然生意做得一塌糊塗,但是在這些歪門邪道的事上卻格外小心,不僅沒有留下轉賬記錄之類的證據,甚至連接洽醫生都是夏薇獨自進行的。
沒有證據,就算明知道所有的事都出自於陸煦爸爸之手,他們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逍遙法外。
從派出所裏出來,蘇又去了柏慎的工作室。
盡管所有的事都作一團,但是蘇也不想耽擱自己的工作。
“你回去忙自己的事吧!”蘇下了車,彎腰看著坐在車裏的陸北梟:“我在這裏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沒事,”陸北梟從後座拿出了自己的電腦,道,“你快上去吧,我在這裏工作,順便等你。”
順便等我?
我看你是特地在這裏等我吧!
蘇心裏竊笑,臉上也忍不住出笑容,心裏也有點的,幹脆轉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理好工作的!!”
看著蘇的形要是在辦公大樓,陸北梟拿出手機,撥通了秦炎峰的電話:“你幫我查查陸煦的爸爸,查查他和夏薇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問題。”秦炎峰一口答應下來,還不忘關係陸北梟:“陸哥,我看這人不是個善茬,你和嫂子最近都要小心。”
“嗯。”陸北梟應下來。
掛了電話,又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陸北梟拿起手機,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很快傳來薇薇安專業而冷靜的聲音?
“陸總,有什麽吩咐?”
“從今天開始,把我的保鏢們都安排起來,24小時保護蘇和我周圍的人,一切小心進行。”
薇薇安有些驚訝。
陸北梟一直是有安保團隊的,隻是他平時都不太注意這方麵,通常隻有在大型活中才會使用。
這突然安排起來,想來應該是出了什麽事。
雖然擔心,但是作為一個優秀的書,知道老板沒說的事就不用問,隻是答應下來:“了解,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安排。”
這通電話打完,陸北梟心裏才安定一些。
陸煦爸爸這種人,他並不會放在眼裏,更不會覺得害怕,他隻是擔心,他會傷害到自己邊真心在意之人。
比如說蘇。
他的目落在柏慎工作室所在的樓層,蘇也剛從工作中抬起頭來,走到窗邊,墊著腳向下看,尋找著那輛黑轎車。
兩個人的目不期而遇,蘇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拚命揮手和他打招呼。
做完這些,又元氣滿滿地回到辦公桌前,滿眼都是鬥誌,“來吧,讓我們在一個小時之解決這個問題!”
柏慎隻覺得,今天的蘇似乎比平時更加厲害了。
蘇如願以償地提前完了工作,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下了樓,陸北梟拉開車門,站在那裏,朝張開了手臂。
實習生妹妹看著這副景象,滿眼羨慕:“原來蘇學姐就是那個好命的生!的老公果然和一樣優秀!”
柏慎雙手環抱,垂眸看著相擁的兩人,眸暗淡——看來他們兩個的關係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上許多。
家裏。
這一周過得忙天慌地,回到家剛打開門,就聞到了空氣裏漂浮著濃鬱的食香氣,蘇吐槽道,“哪家做飯這麽香,味道都飄到家裏來了。”
話音剛落,蘇樂圍著圍,從廚房裏探出頭來,笑容明亮:“姐姐,姐夫,你們回來了,準備吃飯吧,我這裏還有最後一個菜!”
蘇一拍腦門,這才猛然想起,今天已經是周末了,蘇樂今天晚上放假,平時都是蘇開車過去接他,忙的時候陸北梟也會派司機過去。
一臉抱歉:“對不起,我們倆都太忙了,居然忘了去接你!”
“沒事的,”蘇樂揮揮鍋鏟,“我都多大了,早就可以自己回家了,再說坐地鐵也很方便的!”
話是這麽說,但蘇還是覺得很愧疚。
蘇樂從小過得拮據,沒辦法給他更優越的生活,所以隻能盡力陪伴他,沒想到現在居然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到。
蘇樂倒不覺得有什麽,因為他已經在蘇這裏得到了充足的。
蘇樂安著蘇,把帶到餐桌邊坐下,陸北梟順理章地完了最後一道菜的製作。
晚飯端上桌的時候,蘇在蘇樂安下,心也好了不,三個人正準備吃晚飯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我來。”蘇樂跑得快,話音剛落,人已經到了門口,一開門,直接愣住了。
隻見門外一個一西裝的中年人帶著一個小男孩,臉上笑容和煦,小男孩也是呆若木,自顧自的進門,向著陸北梟而去,裏喊著:“爸爸。”
蘇扶額——他們不僅把蘇樂今天放假的事給忘了,還把寶寶給忘了!
蘇樂整個人僵在那裏,表變得很是難看。
中年人對著陸北梟欠了欠:“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後天還是這個時間,我過來接他。”
看著人離開,蘇樂關上了門,這才沉默著走回來,一臉嚴肅地在陸北梟對麵坐下,一直開朗的他這會兒看上去像隻發怒的小狼崽:“說說吧,他是怎麽回事?”
自己不過才一周沒有回來,姐夫居然連孩子都搞出來了!果然!男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即便是姐夫也是一樣的!
蘇樂握拳頭,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他一定要為姐姐討回公道!
蘇一看蘇樂的表就知道他想歪了,連忙解釋:“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蘇樂聽不進去,隻覺得蘇一定是被陸北梟給騙了,他握住蘇的手,一臉堅定:“姐,你不要怕,今天我在這裏,誰都不能欺負你!”
原來今天兩個人都有事要忙,寶寶又需要專業人士的引導,所以陸北梟便托寧佑介紹了一個主攻兒心理的心理醫生,直接支付了一天的費用,讓醫生負責了接送。
那個心理醫生原本是不做這種兼職保姆的業務的,奈何陸北梟實在給得太多了,隻能心花怒放地接了下來,今天一早就把寶寶接到的工作室去做心理輔導,現在才送回來,沒想到剛好被蘇樂撞上了。
但是蘇不想讓蘇樂想得太多,於是言簡意賅:“寶寶是你姐夫朋友的孩子,他爸爸是因為中間有些誤會,總之,這孩子現在無依無靠,隻能放在家裏照顧。”
“真的?”蘇樂將信將疑。
蘇點頭:“當然是真的,姐姐騙你幹什麽?”
蘇樂鬆了一口氣,繃的放鬆一些,消氣的同時也多了一慶幸,他很怕姐姐會遇人不淑,害怕陸北梟會害得姐姐傷心。
如果一切都是誤會,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他垂著頭,向陸北梟道歉:“對不起,姐夫,我隻是……”
陸北梟拍拍他的肩膀,完全沒有一點不高興:“你做的很好,別忘了我們的約定,要趕長為可以保護你姐姐的男子漢。”
蘇樂眼睛有些發熱,重重的點了點頭。
寶寶經過一天的心理輔導,癥狀有所好轉,雖然沒有恢複到以前的狀態,但是也能說上兩句話,隻是整個人沉默了不。
蘇樂到底還是個半大小孩,居然能跟寶寶玩到一塊去,沒多久,寶寶就了蘇樂的跟屁蟲,蘇樂去哪兒他去哪兒。
接下來的日子裏,一切又都恢複了平靜,但是陸北梟看穿這平靜之下洶湧的暗流,讓薇薇安安排的那些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蘇和蘇樂他們的安全。
說是24小時,還真是24小時,即便是上班,那些保鏢也都不會離開蘇超過三米,比如說現在,蘇在辦公室裏工作,保鏢們就站在門口注視著來來往往的同事們,像是隨時要看穿他們的偽裝,衝上來製服他們。
同事們哪裏見過這種陣仗,私底下在群裏討論:“怎麽這麽多保鏢啊?”
書部的一個同事激發言:“有人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唄。”
說起這位同事,一直都是同事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無論刮風下雨還是打了一下冰雹,總是能維持完的妝容來到公司,致力於和男同事們打好關係,並且堅信自己未來一定會嫁豪門。
可惜啊,畢生的願被蘇輕而易舉的完了,雖然不敢當著麵說,但是心裏肯定是不樂意的。
同事開始還收著的,可是就像泄洪一樣,這個口一旦打開就難以關上,反正這個群裏沒有蘇,越說越起勁。
“真這麽害怕幹嘛還來上班啊?直接回家睡大覺多好!找這麽多人來擋著我的視線,搞得我都沒心思工作了。”
可是不知道的是,蘇其實一直都在這個群裏,隻是平時不怎麽說話,被大家忽略了而已。
蘇本來認認真真的在畫圖,可是這個群消息實在太多,不停閃爍的小紅點,讓有輕微強迫癥的蘇很是難,隻能點進去。
結果這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名。
挑挑眉,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是這麽想自己的。
但是很快,聊天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你們有人在吃醋嗎?”一個和蘇關係比較好的同事突然一掌合上了筆記本電腦,站起來環顧一周,用手扇了扇空氣,表很是嫌棄:“我怎麽隔老遠就聞到好大一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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