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仗把值班的民警也看得愣住了。
他穿過人群,來到兩人的麵前,開口提醒道:“這位先生,蘇是施暴方。”
他又指了指旁邊鼻青臉腫的男人,麵尷尬:“這位才是害者。”
陸北梟鬆了一口氣,淡淡地掃了一眼男人,又看向蘇,問:“打人了?”
蘇在警察都理直氣壯,現在卻莫名覺得心虛,低聲回道:“嗯。”
旁邊的男人不服氣自己被這樣忽略,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給陸北梟看:“你是男朋友是吧?我告訴你,你朋友手把我打這樣,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警察看著他也覺得有點不耐煩:“說了很多次了,你這個傷連輕傷都算不了,最多也就拘留罰款。”
大虎哥不愧是打架老手,剛才那陣仗雖然看著嚇人,但是每一拳都避開了關鍵的位置,能讓男人痛上一陣,又不至於讓自己惹上麻煩。
男人不依不饒:“拘留罰款怎麽夠!我要告他們!”
陸北梟眉頭微皺,轉頭看向後嚴陣以待的律師團:“韓律,這邊的事就給你理了,”
他頓了頓,強調道:“我要無罪。”
韓律自然明白陸北梟的意思,他點點頭:“我們會盡力的。”
陸北梟又看向警察:“現在我可以帶走了嗎?”
警察道:“可以,但是你這邊需要填個單子,再簽個字,”他拿過一張A4紙,指了指右下角的位置:“簽這兒就行。”
男人見陸北梟完全不搭理自己,很是上火,想靠近他說點什麽,結果還沒提起來就被韓律師攔住。
韓律師雙手放在前,冷靜地看著他:“我是蘇小姐的律師,有什麽事就和我們聊吧。”
男人看著韓律和他後的男人們,張地咽了口口水。
蘇看到陸北梟低頭認真地填寫著資料,最後在兩人關係上麵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寫了“朋友”兩個字。
蘇握了握拳,又鬆開,一顆心晃晃悠悠,不斷下沉。
從派出所裏出來,陸北梟什麽話也沒說,一個人走在前麵,蘇隻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後,有些手足無措。
從小績就名列前茅,是老師班主任寵的對象,又因為沒有家人的緣故,從未有過開家長會的經驗。
沒想到這種犯了錯被家長撈回家裏去的驗,居然在年之後這麽多年,在派出所,由陸北梟幫會了。
現在就是那個犯了錯的小孩,陸北梟就是那個嚴厲的家長。
陸北梟拉開車門,蘇還愣在幾步之外的地方,他終於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上車吧。”
聲音有些發,雖然和平時語氣差不多,但是蘇莫名就是覺得今天更冷了一些。
蘇慢吞吞地挪過去,頗為心虛道:“我今天也開了車出門,要不我自己開車回家吧。”
真的害怕陸北梟生氣的樣子。
陸北梟生氣的時候那冷冰冰的氣場太強,足以抹殺這段時間在麵前溫的印象,覺得張,不知道該怎麽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和陸北梟共一室。
陸北梟聞言抬眸,直直地看了好一會兒。
明明沒有皺眉,也沒有任何生氣的神,可是周圍明顯低沉的氣讓蘇不自覺地低頭,移開了和他對視的目。
“上車吧,你的車我讓司機開回去。”
陸北梟也注意到了蘇的緒,他收回眼神,語氣也放了一些。
蘇還是上了車,陸北梟啟引擎,車子緩緩地往家的方向開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蘇不斷地用餘打量陸北梟的臉,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在生氣嗎?”
陸北梟握著方向盤,看不出什麽神:“沒有。”
“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蘇越說緒越低落,“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事會發展這樣。”
陸北梟掃了一眼蘇,原本心中的不快在看到的低落後一掃而,輕歎了口氣:“既然在法律上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家人之間哪有添麻煩這回事?”
“那你……”
陸北梟解釋:“我隻是不喜歡你把自己置於那種危險的環境裏,我還以為你傷了。”
聽了陸北梟的話,蘇的心才落回了肚子裏。
原來不是在生氣,而是在關心自己。
蘇扣著手指,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麽要打架,不想讓陸北梟覺得自己是個喜歡暴力的人。
至於為什麽不想,自己也刻意地忽略了這個問題。
正要開口,包裏的手機卻拚命地振了起來,蘇直接接起了電話,剛一接通:“小不點,你沒事兒吧?我聽警察說你被家人接走了?”
大虎哥也安排了人來接自己,本來順便想把蘇撈出來,沒想到已經先自己一步離開了。
話筒的聲音不小,整個車廂都能聽到大虎哥獷的聲音,陸北梟自然也能聽到,他的臉微變,角也落了下去。
蘇隻在意被陸北梟發現了自己的外號,整個人很是窘迫:“不說都說好了我蘇嗎!”
大虎哥笑起來:“好好好,我忘記了,下次一定改!”
“大虎哥你也沒事了吧?”
“沒事,那小子一開始不鬆口,剛才不知道怎麽了,還是同意拿錢了事,錢嘛,我有的是,下次還是見他一次揍他一次!”
看來最後男人還是同意收錢和解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陸北梟帶去的律師團的功勞。
蘇心有餘悸:“還是不能那麽衝了。”
雖然也覺得男人是活該,但真要把事鬧大,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承擔所有的後果。
“你放心,我做筆錄的時候都說了,是我挑起的事兒,沒事的,大虎哥罩著你!”
蘇被大虎哥黑道大哥的語氣逗笑了,車廂的溫度似乎又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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