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恨恨道:“這都是造的什麼孽。”知道現在不是責怪誰的時候,但還是說了一句,“早知是今日的場面,當初何必趟這趟渾水,落的個賠了夫人又折兵。”
顧氏心里有怨,當初如果不是他父親為謝家鋪路,謝家哪如此能一帆風順,有今時今日的風。可又不敢反駁謝老夫人的話,只咬著哭的更加悲痛。
顧氏伺候了自己二十來年,一微,家中也是持的井井有條,見哭這樣,謝承也不忍心,而且顧家現在也無人了,喪事該辦的還是要辦,“你也別哭了,我去找郡守要批文,將尸首運回來,再安排喪儀。”
顧氏抹淚點頭。
謝老夫人轉手里的佛珠對顧氏,蘇菀煙和蘇語凝道:“后日就是初一,你們幾個都隨我去廟里禮佛,散散晦氣。”
看出謝蘊清想要開口,謝老夫人先一步開口,“都得去。”
謝蘊清抿了線,眼中不著痕跡的劃過譏諷,求神拜佛便有用了嗎。
臨出發前,謝老夫人才派下人道傾云軒通傳,說是讓多備上些,要在廟里住上幾日。
謝蘊清聞言皺起眉,對著來人道:“你去回稟祖母,就說夫人子不適,不能同去了。”
“大爺,這……”下人神為難,明明人好好的就在眼前。
蘇語凝扯扯謝蘊清的袖,“清清我想去。”
祖母已經很不喜歡了,不想再惹祖母不高興了。
謝蘊清道:“妧妧聽話。”
小姑娘在祖母面前就像是只不敢抬頭的鵪鶉,還要呆在一起幾天,又沒他護著豈不是要委屈壞了。況且他也不舍得與分開。
他以為蘇語凝與他也是一樣的想法,卻聽自顧對那下人道:“我去的。”
那下人松了口氣,立刻退了出去。
謝蘊清眉心輕折起。
蘇語凝還用哄安兒的語氣對他說:“咱們不能再惹父親和祖母生氣了。”
謝蘊清又怎麼會在乎他們的高興與否,他并沒有因為小姑娘的解釋而開心起來,反倒執著于為什麼不像上次去蜀郡的時候那樣,說什麼也要與他在一起。
謝蘊清看著,“妧妧可想好了,或許好幾日你都見不到我了。”
蘇語凝愣了愣,“沐香寺很近的,就在城南。”
謝蘊清點頭,“是很近,可也不是在一。”
蘇語凝后知后覺的回過味來,“你不能來看我嗎?那要等我回來才能再見到嗎?”
他自然可以日日去看,可謝蘊清偏偏沒有告訴,只點了點頭。
蘇語凝皺起眉,神也變得糾結了起來,“夜里也是一個人睡。”
謝蘊清頷首,“所以還去嗎?”
蘇語凝抿抿,小臉都皺在了一起,不想去了,可是怕祖母會生氣。
的遲疑讓謝蘊清心沉了下來,“那走吧。”
上馬車的時候,蘇語凝又問他,“你真的不來看我嗎?”
謝蘊清著的閃著期盼的眼睛,“是妧妧要去的。”
看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眸漸漸黯淡了下來,謝蘊清開始反省自己太過分了。
可他不住心底反復作祟的占有,他想要小姑娘時時陪著他。縱然不能,那在他思念的時候,也要時時刻刻的思念著他。
不忍再看失的樣子,謝蘊清道:“上馬車吧。”
蘇菀煙和同坐在一輛馬車上,見一路上都緒低落也沒怎麼說話,蘇菀煙忍不住想發笑,有什麼可低落的。
想了想,問道:“妧妧怎麼了?”
蘇語凝怔愣了一瞬,小聲道:“我在想清清。”
不確定謝蘊清是不是真的不會來看,如果是真的那就要好幾日都見不到他,蘇語凝又道:“弟妹……”
蘇菀煙聽這麼自己,臉變了變。
蘇語凝自己著也覺得拗口,又改了回去,“三姐姐,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蘇菀煙笑道:“這得問祖母的意思。”
蘇語凝悶悶的哦了一聲。
謝家年年會給沐香寺捐上一大筆的香火錢,得知謝老夫人要來上香,就專程安排了接引的師父在山腳下等著。
上過香就是聽師父講經,只有蘇語凝心不在焉,顧氏對這樣早就見怪不怪了,也沒心思管,謝老夫人則不滿地搖了搖頭。
等午時用過齋飯,謝老夫人就帶著幾人一起抄寫佛經,天氣冷了之后黑的也更早了。
蘇語凝了外頭漸暗的天,忍不住問道:“祖母,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謝老夫人噠的一聲擱下筆,冷聲道:“不過半日就沒定了?不小的人了,別整日就知道玩鬧。”
“我不是想玩。”蘇語凝小聲辯解。
謝老夫人見又不知道再想什麼了,嘆息一聲,不再理會。
蘇菀煙微微抿一笑,繼續抄著佛經。
到了掌燈時分,有僧人來帶著眾人去了廂房。
夏云正幫著月兒給蘇語凝鋪床,就聽問道:“夏云,你說清清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所以才不來看我?”
蘇語凝想了半日終于想出來了,如果換做是清清將一個人留在府上也會生氣的,但是肯定還是會忍不住去找他的,這麼想著蘇語凝有些委屈的扁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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