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傳統的蒸蟹,面前還被擺上了各式用蟹做的菜肴, 儼然是一出全蟹宴。
張員外虛抬手對眾人道:“快趁熱吃,這次撈上來的蟹,最的都在這里了。”
他看向謝蘊清,“柳公子快嘗嘗,不是我自夸, 我們蓬澄湖的蟹, 保管與你在別出吃到不一樣。”
謝蘊清笑道:“張員外都這麼說了, 必然是上品, 是我有幸來得巧,趕上好時候了。”
聽到謝蘊清說話, 蘇語凝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張員外里說的柳公子是指謝蘊清。
還是不習慣清清忽然換了個名字, 每當聽人“柳公子柳公子”的, 總覺得是在別人。
蟹殼煮的通紅滾燙, 蘇語凝被燙了指尖不敢再拿, 垂眸盯著那只蟹發愁。
“我來。”謝蘊清與旁人說這話,也不忘注意著的舉。
他將盤子移到自己面前,剝去蟹殼,用吃蟹專用的蟹八件將蟹拆了出來,裝在碗里放到面前,“慢慢吃。”
蘇語凝迫不及待的拿起玉箸吃蟹,鮮甜的蟹不蘸料都是極味的。
吃碗里的蟹,又扯扯謝蘊清的袖,小聲道:“清……夫君,還要。”
謝蘊清一邊拆著蟹一邊道:“螃蟹寒,最后一只了。”
有人揶揄打趣道:“柳公子對夫人可真是。”
這些人莫說在外有人伺候,就是在府上也是暖酒好菜樣樣周全的,還有一宵帳暖,反過來伺候妻子……那是必不可能的。
謝蘊清用放著柑皮的清水洗了手,自若道:“子自小就矜貴,求娶之人眾多,我能有幸娶為妻,自然是不能虧待了去。”
蘇語凝朝他看去,總覺得他說得不是自己。
謝蘊清輕輕勾,“還不快吃,要涼了。”
蘇語凝不再多想,專心吃蟹。
眾人并不清楚謝蘊清真實份,只知他是由郡守大人親自引薦來的,而聽他剛才所言,這位柳夫人的娘家好像還要不簡單。
只怕來頭不小。
張員外道:“柳公子說要在黎蒼辦錢莊。”
謝蘊清頷首,“正是,所以才特意來拜訪諸位。”
張員外捋了一把胡須,道:“我朝的票號幾乎都被萬昌錢莊包攬了,早些年也有其他興起的,熬不過兩年就都關門大吉了。”
謝蘊清不以為意,淡淡一笑,“萬昌錢莊無非就是勝在底子厚,分號多,獨開出那麼一兩家來自然是比不過的。”
眾人原以為他只是想要分一杯羹,可聽他這話的意思,是要過萬昌錢莊。一時間場面上的談笑聲都輕了下來。
蘇語凝吃著蟹宴毫沒有覺察,起初還聽聽們說的什麼,可越聽越發現自己聽不懂,干脆就認真的吃了起來。
張員外笑他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萬昌錢莊的分號有多,二三十家不止,而每家票號又有多的銀兩可供周轉,府又在里面存了多銀?”
“張員外不會以為在下只有郡守大人這一方的支持吧。”謝蘊清握著蘇語凝空著的手,輕輕弄,眉眼間顯出淡淡的倨傲。
“江寧雖然富饒,但黎蒼幾乎是我朝幾大河流水運必經的周轉之地,所以包攬了黎蒼再分散擴開出去,是最佳的選擇。”
“諸位大可放心,所有盈利就按我之前所說的分,若是中途有人想退,皆按時的退,沒有半分風險。”
做生意的無非就是為了財,謝蘊清將后顧之憂都給他們絕了,何況還有郡守的施,眾人也就順水推舟了。
“柳公子果真是年輕有為,不想我們束手束腳的,既然柳公子這麼有誠意。”張員外率先舉杯,“來,我先干為敬。”
謝蘊清舉起杯盞朝他遙舉,手腕一,他垂眸看去蘇語凝正攥著他的袖不放,眼睛盯著他手中的杯盞不放。
“不是酒。”謝蘊清將杯盞在蘇語凝邊,“夫人嘗嘗便知。”
蘇語凝將信將疑的出舌尖沿著杯口了,抿到里就是水的味道,這才松了手。
謝蘊清揚了揚,就著嘗過的那飲了下去。
畫舫靠岸已經是掌燈時分了,謝蘊清牽著蘇語凝沿著河邊走,黎蒼的長街上與江寧有很大的不同,蘇語凝瞧什麼都新鮮。
謝蘊清看著被風吹起的鬢發,有一下沒一下地著的手背,淺聲道:“待事了了,我就帶著妧妧四游玩,看山戲水,賞遍這人世間,可好?”
若不是有小姑娘陪著自己,每時每刻他都覺得疲累至極。
看著無憂無慮的歡喜模樣,他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唯與一人相伴。
“好呀。”蘇語凝轉過頭雀躍的看著他,“那咱們可說好了,你可別耍賴皮。”
謝蘊清失笑道:“當我是你?”
蘇語凝不高興地皺了皺鼻尖,反駁道:“我才不會耍賴。”
“嗯。”謝蘊清慢條斯理地點頭,“裝睡,咬人……這些算耍賴嗎?確實不算。”
蘇語凝墊腳捂住他的,臉頰漲的通紅,“不準說。”
謝蘊清笑看著,眼中映有星,還有讓人沉溺的縱容。
蘇語凝著他的眼睛,忽然覺得心口里好像撞過什麼東西,讓的心臟極快的跳了一下,僅僅是一瞬,快的都來不及捕捉。
眉間出迷茫,好奇怪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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