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備得非常盛,兩天之,薄家孫子輩兩個都有了歸宿。
家裏也是難得這樣熱鬧,按照慣例,三位長輩又包了同樣的紅包給左殿,而他也毫不客氣地收下,正在認真的一一道謝。
薄文把薄暖拉到一邊,忍無可忍道:“你能讓你男朋友收斂點嗎?”
那嘚瑟勁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孔雀開屏也沒他顯擺。
左殿道完謝,轉臉看向這邊,剛要,薄暖製止他:“你別說話。”
也很無奈啊,男朋友一直都是這樣,能怎麽辦。
左殿被噎住,手裏的紅包便停在半空,然後,他輕歎一聲,慢吞吞把紅包裝進自己口袋。
又看向三位長輩,十分真誠地說:“那這個我就自己收著了,等回去,我給包個大的。”
杉杉站在旁邊一上午都快笑暈了,臉上憋得通紅,薄煦從廚房把湯端出來放到桌上:“好了,吃飯吧。”
左殿輕咳了下,站在薄暖旁邊,從口袋裏又另外掏出個紅包,一本正經地說:“煦煦,這是姐夫給弟妹的紅包。”
“......”
場麵定格了幾秒。
薄煦額角直跳,想把熱湯澆他臉上。
薄暖看著薄煦的表,有點不忍直視,努力別過臉,無奈:“拿著吧。”
薄煦極不願地接過來:“謝謝......”
他該喊什麽來著?
“姐夫。”左殿順接了一句。
薄煦:“......”
實在喊不出來。
杉杉在旁邊笑了一會,手把紅包拿過來,從善如流:“謝謝姐夫。”
左殿微笑:“別客氣。”
紅包發完收完,一家人落座,大伯看著左殿,客氣地問:“要不要喝兩杯?”
“不用的大伯,”薄暖起盛湯,解釋一句,“他胃不好,不能喝。”
“偶爾喝一次也沒關係。”左殿把筷子擺好。
薄暖把湯放他麵前,隨意道:“喝湯吧。”
左殿等坐下,拿勺子喝湯,隨後,十分乖巧地說:“行,我聽我朋友的。”
“......”
杉杉又笑出來,薄文直翻白眼。
薄暖閉了閉眼,告訴自己要忍住,不能在確認關係第二天就打他,何況在這麽多人麵前,男朋友是要麵子的,要給他留麵子。
幾個長輩自顧自地吃飯,讓他們幾個小輩笑嘻嘻地鬧。
左殿把湯喝完,瞥了眼薄暖,然後低聲笑出來,語調很欠:“朋友,男朋友想吃那個菜,幫我夾。”
場麵定格幾秒。
接著,三位長輩當作沒聽到,互相招呼著吃菜,薄煦悶著頭喝湯。
杉杉和薄文忍了幾秒,兩人同時笑出聲來。
“......”薄暖咬了咬,忍無可忍,握著拳頭打在左殿上,怒氣衝衝道,“你能正常點不,能不能,能不能?”
左殿邊笑邊把拳頭握進掌心,還不忘記告狀:“,你看打我。”
李慧芬笑著搖頭,共三個孫子孫,唯有薄暖活得最理智克製,極有這樣發小脾氣的時候。
可見與左殿在一起,是極自在舒服的,這樣,也就放心了。
-
飯畢,薄暖在臥室裏幫薄煦收拾東西,薄煦和杉杉是下午的火車。
站桌邊想了想,又掏出張卡遞過去:
“煦煦,姐姐也不知道杉杉們那邊的習俗,你到了主點,聘禮什麽的別人家開口要,也不要總不說話,老人家都喜歡年輕人活潑些......”
“姐,”薄煦把卡塞回來,歎氣,“你別這麽多心,這些事我們都談好了,都知道的。”
薄暖也沒塞,隻是站那裏沉默片刻。
從窗欞看去,能看見左殿正懶散地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拿手機打遊戲,斑駁落在他上,映出他骨骼均勻修長的手指。
薄暖收回視線,有些心酸:“煦煦,你當初,是想報那所軍校的吧?”
後來幫他收拾房間時,看到了被他珍藏完好的招生簡章。
他明明想去的,卻因為不放心,把誌願改了寧市的大學。
“姐,”薄煦有點著急,又怕被別人聽見,聲音低,“以前是想上的,但我覺得現在的學校更適合我,而且我還遇到了杉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要總是怪自己。”
薄暖點頭,也不再糾結那些,過去的已經過去,再提也沒多大意義,何況他們現在都已經步新的生活。
東西收拾完,薄煦猶豫片刻,小心翼翼開口:“姐,你真的打算和他......姐夫,在一起啊?”
沒等回答,薄煦又擺手:“算了,當我白問,除了他,我還真想不到別人。”
薄暖被他逗笑了,手幫他把領整理好。
薄煦也是個男人了,還記得他小時候那麽一點點,膽子又特別小,爸爸媽媽吵架時,總是害怕地跟在後。
兩人明明是龍胎,卻長得不太像,而且他個子長得特別晚,都高中了才開始躥個,一轉眼,也是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了。
自顧自地笑了會,眼圈又開始發紅,忍不住抱了抱他:“姐姐的小煦煦也長大了。”
薄煦拍拍的腦袋,吐了一口氣:“姐,咱們都長大了,以後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咱們也有家了。”
“好。”薄暖笑。
-
火車站離百穀鎮有段距離,薄文開車送他們過去,隻是路上總是從後視鏡裏往後瞥。
薄暖忍俊不:“大左,我們很快就回來了,你跟來幹嘛啊。”
薄文的車子空間很小,加上左殿和薄煦個頭很高,整個車坐得滿滿的。
“嗯?”左殿嘖了下,而後閑散道,“弟弟、弟妹出門,我這個新上任的姐夫,不得表現表現?”
薄煦:“......”
實在不必!
幾人到了車站,看著薄煦和杉杉過安檢、進候車廳,直到人影消失,薄暖笑了笑:“姐,走吧。”
薄文點頭。
左殿把薄暖拉進懷裏,攬著慢悠悠往外走:“又不是見不著了,還把眼睛哭紅了。”
“......”
薄暖瞇了瞇眼,有些烈,彎著沒說話。
三人到了車上,薄暖低頭看手機,然後說:“姐,去機場。”
機場離得又更遠些,開車要一個多小時。
薄文沒說什麽,隻是了然地笑了下,左殿一臉懵:“去機場幹嘛?”
話音一落,他手機就收到信息,是一條訂票信息,回寧市的。
“誰讓你給我訂票的?”左殿臉發黑,音調都提高兩分。
薄暖付完錢,收了手機,然後哄他:“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你不回去你家人怎麽辦,我初三就回去找你,好不好?”
知道左殿肯定不願意回,隻能先斬後奏。
“我不要,你把票退了,”左殿氣到移了個位子,把距離拉開,“你不退等下我自己退。”
“大左,”薄暖挪到他邊,把手塞過去,“一共就四天,我保證準時回去,工作室到時候也要裝修,我也不能多待的。”
左殿額角青筋直跳,轉臉看著窗外,一聲不吭。
“我每天給你發信息、打電話,好不好?”
聽到這句話,左殿氣極反笑,回頭冷冰冰地看:“你以為我是為什麽來這裏的?”
還不是因為說話不算說。
“我保證不會了,”薄暖扯著他的手晃,“你的東西我都幫你帶來了,裏麵裝了罐茉莉花茶葉,你不是很喜歡喝嗎,還有送你的新年禮。”
“什麽禮?”左殿麵稍緩,又想到居然把他東西都帶來了,火氣蹭一下又冒了出來,“你居然不提前告訴我,直接把我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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