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之彈了彈煙灰,“喜歡哪個設計師的珠寶?”
到這時,易思齡也平心靜氣不下去了。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鄭啟珺的那番話,他上心了,不然不會這樣。
掐了下指尖,走過去,定定地看著他:“謝潯之,你不用太在意鄭啟珺說的那些,他就是為了氣你,你認真就輸了。”
認真就輸了。
但謝潯之從來沒有輸過,不認真時沒有,認真了,更是只會贏。
謝潯之瞇了瞇眼,“與他無關,是我想知道。”
歪頭,“貴的,貴的我都喜歡。”
謝潯之笑,但眼中的濃霧繼續凝結,“?”
“紅。紫。金。”
嗯,是襯。紅濃烈,紫靡麗,金富貴,都是貴的。
謝潯之食指和拇指著煙管,送到邊,吸了一口,隨后將煙捻滅在煙灰缸。
煙霧吞吐而出,模糊了他英俊的五,只是面無表,看上去有些冰涼。
他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看著,忽然間,他扣住的手腕。
一陣電流從脈搏淌過,迅速滾到心口。睜大眼睛,下意識要甩開,卻被他順勢一拽,整個人跌跌撞撞坐到他上。
“謝潯之!”生氣地連名帶姓喊他。
謝潯之手臂環住的腰,不讓掙,臉靠過去,一雙深邃的眼眸有濃烈的質在纏斗。
易思齡心跳的很快,語氣無奈又焦躁:“……你到底要做什麼?”
是有些不好意思,想安他,才浪費時間陪他在這煙,但不代表他能這樣欺負。
謝潯之:“最后一個問題。你生氣了要怎麼哄?”
他呼吸中夾雜著清苦的煙草香,和頸間散發的的香水味纏在一起。易思齡的氣息越來越輕,心跳得越來越洶涌,眼瞳微微恍惚,被這種曖昧的氣氛得雙頰發燙。
“……不知道。”迫使自己鎮定。
“現在生氣了?”
易思齡:“……沒有!”
“到底。”他圈腰。
“……謝潯之。”易思齡悶哼一聲,被他箍得不上氣,兩手撐著他的肩膀,用力推,可這點力道杯水車薪,弄得手疼,只好放棄,咬牙警告:“我現在生氣了。”
謝潯之手掌摁住薄瘦的背脊,表很淡:“料想也是。”
他無恥!
易思齡熱得難,又委屈得要命,發狠地捶他肩胛骨,“謝潯之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你先告訴我,你生氣了該怎麼哄你。”
“我說什麼你聽什麼。”氣得眼睛也紅,“什麼都聽我的,就哄我。”
謝潯之注視著緋紅的小臉,漂亮得不可方,就像一朵貴又難養的花。
他想把這朵花養好。
至于養花之人會不會有一天喜歡上這朵花,這朵花又會不會喜歡養花之人,他以為他不會想這麼多。
但此時此刻他心里緒翻涌,不是一支煙能夠平的。
實際上,他想得很多——
這朵花在之前還有別的養花人,那人知道這朵花喜歡幾點的,喜歡什麼養料,喜歡什麼度的空氣,喜歡怎樣的風,和煦的春風,的夏風,涼爽的秋風。
這朵花會不會偶而懷念上一任養花之人,會不會把如今的養花之人和上一任做對比,會得出怎樣的結論。
他們曾吵得面紅耳赤,曾因為冷戰而決絕分手,但他們也曾牽手過,擁抱過,吻過。
相過。
心臟在一連串鬼迷日眼的問題中裂了,他的理智在出竅,他覺得他像另一個人。
總之不是謝潯之。
“我們是自由相,你呢。”
這句話今晚最刺耳。
謝潯之眼眸深暗,凝視微微翕張的,兩瓣的,曾被別人輾轉過的。
其他人吻過嗎?嘗過是什麼味道嗎?是甜的酸的還是醉人的?
他知道他不該想這些問題,很暗,很不君子,很不磊落,甚至很齷齪。但君子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每時每分每秒都磊落,尤其是面對易思齡這種半妖半仙的漂亮怪。
到這時了還委屈地看著他,說他做事不講道理。
講什麼道理?講道理會聽?
口有各種緒在織,他忽然手掌用力,摁住背脊,將推過來,鼻尖很輕地了下的鼻尖。
氣息在零點一毫米的距離中沖突,撞擊,融。
易思齡雙眼睜圓,不知所措地揪他的領,嚨咽了下,呼吸被他吞掉。
這是一個為方便接吻而準備的姿勢,只要稍稍一下,瓣就要上。
易思齡不敢。
怕一,就是親上去,很丟臉。
但忘記了,可以往后退。
在昏昏的暈中,他的目很深,深到像一張巨大的緩緩張開的口。
“你喜歡他這種?”謝潯之問得很平靜,也很冷漠。
易思齡腦袋咣了一下。
“……不喜歡……”
“但你喜歡過。”
謝潯之的聲音得很低,呼出來的氣息溫熱干凈,帶一點殘留的煙草氣息,又讓人覺得冷。他們之間的空氣流得很緩慢,很濃稠。
謝潯之其實把鄭啟珺從上到下觀察了一遍。原來易思齡喜歡過的人是這種,長相好,氣質風流,有些邪氣,看上去很會玩,能隨口哄喚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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