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被送到醫院的原因是腸胃功能失調,原因主要是酒刺激。
早晨從酒吧的包廂里醒來,就又開始嘔吐,到了最后,胃部空空,像是有火燒,吐出來的都是胃和膽。
整個人也癱無力,被裴斯年抱上車時意識已經混沌一片。
醫生說,問題倒是不算很大,就是太虛,加上之前很飲酒,對酒的耐力太低,昨晚空腹一下子喝了太多才會導致這種結果。
顧煙被安排在臨時病房輸治療時,已經清醒了大半,醫生最后說“雖然治療并不難,輸之后配合口服藥就可以,但這種況以后要避免,不然可能會落下腸胃病,那就麻煩了。”
裴斯年一一記下醫囑,將醫生送了出去。
顧煙雖然清醒,可反應還有些慢,眼神茫然地看著天花板,頭痛得完全不想,也不想說話。
昨晚有些斷片了,就記得自己去了酒吧,裴斯年來了……后來的一切,都變得很模糊。
裴斯年去樓道的自販賣機買了一包巾,折回來后打開,問顧煙“你要不要臉?”
顧煙一愣,這才想起什麼,用空著的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自己的臉。
被這張臉嚇到了。
昨晚化了淡妝才去的酒吧,現在眼睛腫得像核桃不說,臉頰上兩道特別明顯的淚痕,這讓整張臉都顯得臟兮兮的。
放下手機,趕去拿裴斯年手中的巾,然后用力自己的臉。
裴斯年看了幾秒,提醒說“你輕點吧。”
那個力道,像是要破自己的臉似的。
顧煙咬咬,嚨又一陣一陣的發,怎麼就為了江時羿,把自己弄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眼睛已經腫得很厲害了,努力忍著,不敢再流淚。
裴斯年默默地又起出去,再回來時手里拿著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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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水,看已經干凈臉,他遞給說“敷一下眼睛吧。”
接過來開始敷眼睛,過了片刻,終于開口“學長,你應該還得去公司吧?”
說話時,覺嚨里像是有砂紙磨礪一樣,出口的聲音也是干啞得厲害。
“沒事,”裴斯年幫掖了下被子,“今天的工作我已經安排過,等你輸完,我送你回家。”
顧煙安靜幾秒,忽然苦笑,“我好像……總是給你添麻煩。”
裴斯年微微蹙眉,“朋友之間,不是就應該互相幫助?你總算得這麼清,看來是拿我當外人。”
顧煙趕說“沒有。”
“好了,”他沖微微笑了下,“你嚨是不是疼?說話休息一下吧。”
顧煙這會兒確實嗓子痛,不知道自己昨晚在酒吧包廂里哭得多大聲,裴斯年那時候不得不打開音響放音樂,以免吸引到外面的注意力。
并且,因為醉酒,什麼都對他說了。
說了是如何在江城源的辦公室里承那些難堪,說了這段日子是如何忍著江時羿和許鳶之間的關系。
最后說,要離婚。
他因為這話心頭一,那會兒也是魔怔了,居然認真問一個醉酒的人,“小煙,你認真的嗎?”
顧煙因為喝多,面酡紅,眼神迷離,笑起來的時候,有種難得一見的風,說“我就連離婚協議都讓律師寫好了,等江時羿回來,就讓他簽字,然后去辦手續。”
因為這話,他心口生出些許的期待,卻又無法宣
之于口。
顧煙的藥換到最后一瓶時,已經快中午了,臨時病房這時卻迎來個不速之客。
江時羿來的時候本沒有敲門,他是直接推門進來的。
臨時病房是個很小的隔間,仄的空間里,除卻病床也只有一張椅子,裴斯年從椅子上站起,擰眉看著他。
江時羿拳頭攥得很,他看向顧煙。
面容蒼白而病態,眼睛仍有些紅腫,發是微微散的,躺在病床上,投向他的目非常冷淡。
來之前支撐著他的是憤怒,可現在,看到憔悴的模樣,他有火氣發不出,攥拳的手,骨節咔咔作響。
不能這個時候罵顧煙,但不代表他會放過裴斯年,他的視線重新回到了裴斯年臉上。
上一次見面,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揮拳,所以現在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開口語氣就是問責“你既然是在商學院認識的學長,難道不知道去國外就是為了治療右耳,耳朵的狀況不容許酗酒,到現在都沒有恢復聽力!你就眼睜睜看著喝那麼多?”
顧煙攥了被子,沒想到江時羿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右耳的事。
裴斯年聞言,默了幾秒,眸底掠過一暗芒,然后有些驚訝地開口“你還不知道嗎,已經……”
頓了頓,他深深看江時羿一眼,后面的話沒說下去。
江時羿沒想到他是這種反應,困地擰眉問“已經什麼?”
裴斯年扭頭,對著顧煙有些歉意道“小煙,抱歉,我以為你和他說過了。”
顧煙的手指慢慢松開了被子,這個時候反而鎮定下來了,想,這事兒早晚都是要告訴江時羿的。
最初不說,是因為想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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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點由頭和他保持聯系,后來不說,是因為怕他生氣,可現在,已經決定放棄他,他生氣對來說也無所謂了。
對裴斯年笑了下,“學長,沒事,我本來就打算要告訴他的。”
江時羿站在病床前,覺自己就仿佛一個局外人,他的面變得更加難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顧煙想了想,先和裴斯年說“學長,不然你先走吧,我和他談談。”
裴斯年略一沉,又瞥江時羿一眼,對顧煙道“好,如果你需要幫助,再打我電話。”
江時羿覺得好笑,裴斯年那個眼神充滿防備,難不是覺得他會傷害顧煙嗎?
他可是顧煙的丈夫,哪里得到一個外人摻和在他們夫妻之間。
裴斯年走出病房時,順手帶上了門,小小的空間立刻就安靜下來。
他依舊站在原地,盯著顧煙,語氣不善“怎麼,難道你有什麼事,是我這個丈夫不知道,而他知道的?”
顧煙手撐了下床面,坐了起來,因為頭痛,抬起手扶了下額頭。
這個過程里,江時羿沒有。
他不是沒想過過去扶一把,但是,他很生氣。
裴斯年對的事難道知道的還能比他多嗎?他覺得不可能。
而且事關的右耳……
他猛然間想起醫生說過的話,的右耳,已經檢測不到任何質的損傷,卻遲遲不能恢復,醫生只能考慮神經損傷。
只是不待他再想更多,顧煙就已經開了口“江時羿,我騙了你。”
的嗓音,嘶啞干,說話的時候,自己也覺得嚨火辣辣的痛,但,堅持說了下去“我的右耳,很久以前就已經恢復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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