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聽他說了半天,也皺眉頭,問他:“此事你和老薛商量了嗎?”
婚姻大事,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想娶什麼樣的娘子,過什麼樣的日子,那都是得看薛空青自己的想法的。
而他們這些外人,說的再多,替他想的再多,他若是不愿,也沒什麼意義。
謝瑯嘆氣:“我還不知如何同他開口,只是求了陛下,若是陛下要賜婚,便先告訴我他要給老薛賜婚哪家小娘子。”
至在陛下做決定之前心里有數。
若是個好郎,薛空青覺得可以接,也未嘗不可就此認下,若不是個好郎,就該早做打算,看看能不能有所更改。
程聽著他這話卻不贊同:“你理應先和他說的,若是他覺得可以拖著,那便這樣等著,若是他覺得需得早做打算,將妻子定下來,那就得定下來。”
“便是你說的紀荷花的事,且不說他怎麼想的,紀荷花也未必是愿意嫁他了,我說實在話,若是他是因為沒有旁的選擇,只覺得紀荷花人還不錯,要娶做娘子,我是不贊同的。”
侍將飯菜都送了上來,然后微微屈膝退到一邊守著,謝瑯剛剛拿起筷子,聽了這話卻是一愣:“會不同意嗎?你也不贊同?”
“當然。”程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緩慢,“雖說紀荷花以前確實瞧中了他,可他之間不是已經拒絕了嗎,我的好夫君啊,這天底下,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一個人回頭的。”
時過境遷,此一時彼一時,心境不同,同樣也不同。
謝瑯愣住:“是這樣嗎?”
“當然。”
“可是我對娘子...嗯,不管娘子什麼時候回頭看我,我都是一直跟在娘子后的。”
說著說著,這又給自己‘述真’,程嗔了他一眼,但想想他對自己確實好,都將縱容得要無法無天了,心里也有些歡喜。
嗔怪道:“世間之人大多數如此,但人那麼多,總有一兩個意外的,嗯,你大概就是那個意外,你不能以自己的目看待其他的事吧。”
謝瑯想想也是:“有道理。”
至世間九的男子,若是有一些家底,那都想納一個兩個妾,生一堆孩子,開枝散葉,越多越好,他就不一樣了,他只想和娘子在一起,也不在乎子嗣。
謝瑯出筷子給程夾了一塊:“吃吧,你吃的。”
程開心:“我什麼都吃。”
人生這一輩子,唯有吃這方面,從來都不委屈自己,不虧了自己這張。
謝瑯又問:“你為何不贊同呢?”
程含糊道:“這道理也簡單,你也知道我與紀荷花好,我啊,只希嫁得良人,嫁想嫁之人,嫁真心真意想娶之人。”
“雖然說這條件有些困難,畢竟大多數也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便定下的親事,但我并不愿是那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你明白嗎?”
“若
是薛太醫在這個時候,斟酌來去,覺得紀荷花是他最好的選擇,這才打算要娶,那他將紀荷花當什麼人了?”
“我也定然會看不起他。”
如此,將人家小娘子置于何地,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而且既然不是真心想娶,那若是婚后他仍舊這般冷冷清清的,夫妻疏離冷漠,那還有什麼意思。
這簡直是坑人。
程雖然有時候很想吐槽謝瑯壞主意多,人浪起來臉都不要了,但其實心中也是暗暗竊喜,很是喜歡。
只要他不是和別人這樣,只是和自己娘子,都可以當作是夫妻恩,倫理綱常。
再說了,是真的很喜歡他迷的樣子。
謝瑯又是一愣,大概也明白程的擔心和不滿之,怕是薛空青娶了人不管,壞了人家郎的一聲。
于是,他便為薛空青解釋道:“你想多了,老薛這人雖然冷清,但也是個正人君子,他若是決定了要娶,定然會好好對待人家的,你擔心的這些,定然不會發生。”
說到這里,謝瑯便忍不住提起薛空青那位叔祖著他親生孩子的事,薛空青一直拖著不肯,只說他志在游歷四方,就怕耽擱人家郎。
又說有人給他出主意,讓他找個子生下孩子,然后再給那子一筆錢讓再嫁,可他還是不肯,說什麼對人家不負責,讓孩子自小沒了母親,也是對孩子不負責。
程聽罷,頓時懸著的心也安穩一些,若薛空青真的是這樣一個人,他若是真的決定了要娶,確實也會對娘子好。
“行了,咱們說這些沒意思,你還是找個時間把這事和薛太醫說一說吧,早知道早做打算,你愁也沒用。”
這倒是正理。
謝瑯點頭,兩人結束了這個話題,一起用了飯,飯后程便讓人準備熱水,催促謝瑯去洗漱,自己則是讓鈴鐺將這幾日曬好的紅棗送過來。
帶著鈴鐺和春曉、春采挑選一些個頭大模樣好的,仔細地收拾好。
這紅棗是程老夫人給的陪嫁莊子產出的,不多,就七八棵棗樹,紅棗生得也不多,但個頭比尋常的棗子大,也好吃。
程每年都會派人去莊子里摘一些回來曬了自用,或是送一些給邊親近的人。
程老夫人見喜歡那幾棵棗樹,在給陪嫁的時候,便將那莊子給了,地方不大,有良田二十畝,再有果林,山地,統共也就是五十畝大小罷了。
最近正是最好的一批果子長的時候,莊子里的管事命人仔細摘了,親自送了過來,放在晾曬了一些日子,終于干了。
程便想著收拾出來,該收的收起來一些,留著慢慢用,給做吃食的做吃食,該送人的也送一些出去。
雖說不值錢的玩意,但他們這些勛貴世家,誰也不缺了什麼,講究的就是一個心意,而且此于子甚是滋補,東西也很不錯,是一件不錯的禮。
再不濟,做一些阿膠棗,送出去,更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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