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安牽著喬恩的手,大步朝邁赫走去。
車門前,喬恩攔住了他。
“周先生,您不能走。”
抬起眼眸,溫的目傾灑在周津安冷峻的臉頰上。
事有輕重緩急,分得清。
在莫須有的抹黑面前,他選擇了站在這一邊。
無論真還是假,無論信與不信,他站在這一邊,喬恩便激不盡。
大是大非之前,他護周全,亦要顧他面。
“周董剛走,您是長子,靈堂之前您不能不在。周太太和二爺針對的是我,我走便是,但您不能。周府上下那麼多雙眼睛都盯著您,外戚賓客也都會過來吊唁,您不在,怎麼行?”
句句都在為周津安著想,卻完全沒想到自己。
周津安劍眉冷凝,沉郁的目籠住喬恩。
還在為他著想,那便是心里有他。
他心里一暖,手將喬恩摟懷里。
“對不起,讓你委屈了。”
他的懷抱溫暖堅實,像山,也像港灣。
喬恩環抱住他的腰,揚著小臉,沖他出一臉的笑。
“有你在,我不委屈。”
有婦如此,夫復何求?
周津安說不出別的話來,他只是將喬恩摟得更。
“謝謝你。”
喬恩心里也涌著暖流,貪他的暖,卻不得不松開。
“我快勒死我啦,松手,松手。”
喬恩嗔。
周津安趕松開了。
手替他整理領帶,又將襯的領子抻了抻。
“你不用為我擔心,那盆臟水潑不到我上。你病了,自己要注意,別太累著,記住了嗎?”
像他的小妻子一樣,絮絮地嘮叨著。
周津安安靜地站在那里,他眼里的冰霜漸漸融化。
“嗯,記住了。”
他抬手,將喬恩耳畔的碎發攏到耳后,滾燙的指尖挲著清瘦的臉頰。
“等忙完了我就去找你。”
“好。”喬恩應道。
平了他外上所有的褶皺,乖巧得讓他難舍難分。
“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周津安沒忍住,又張開雙臂,將喬恩再次攏到懷里。
“好。”
再抱了一會兒,喬恩推開了周津安。
抓著他的胳膊,催促著推他走,“別磨磨唧唧了,你快回去。”
周津安邁開步,這才往里走。
喬恩又沖程璐吩咐道,“程助理,周總還在發燒,記得提醒他吃退燒藥,你多細心些,別讓他太累了。”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周總,你有事隨時打給我。”
程璐沖喬恩點了點頭,跟上周津安的步子,也進了周府。
中心醫院。
喬恩拎著一只烤去了喬德的病房。
房里來了一位陌生的醫生,他正在給喬德做常規檢查。
一直以來,喬德的主治醫生都是丁浩。
喬恩不免有些狐疑,但沒多問
“姐,這幾天你去哪兒呢?電話不接,微信不回,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啊?”
喬德埋怨道。
喬恩將烤放下,找了個借口搪塞。
“臨時出差嘛,走得急,沒來得及跟你們說,然后我的手機又壞了。”
喬德意味深長地“哦”一聲。
然后,壞笑道:“又騙我,你以為我還是小孩子啊。這幾天你不在,丁醫生也不在,你倆是不是去幽會了?”
“姐,丁醫生人那麼好,我跟爸媽都喜歡他。我聽護士們說,丁醫生家里可有錢了,你要是跟他結婚了,以后什麼都不用愁了。”
喬德一邊吃著烤,一邊吧吧地說個不停。
喬恩抓起一個就往他里塞。
“小孩子家的,話。我可沒跟丁醫生一起出去,我是真的出差去工作了。”
撒謊的技能有所下降,沒有騙過喬德。
“解釋就是掩飾。”
“姐,我什麼可以丁醫生姐夫啊?”
丁浩追求喬恩,追得高調,整個醫院的人都知道了。
背地里,護士跟喬德開玩笑,喊他小舅子。
喬德可樂意了。
“什麼時候都不可以。”
喬恩翻了個白眼,端起洗盆就走了出去。
傍晚。
喬恩陪喬父去做理治療。
候診室里正在播報新聞。
喬恩無意間瞟了一眼。
“丁氏集團董事長深陷經濟糾紛,警方已介調查。”
畫面上,丁元義被警方從丁氏大樓帶走,許多人圍觀,場面分外熱鬧。
喬恩做書時,跟丁氏集團有過接。
丁元義低調、沉穩,專注于商業地產開發,一直以來,他與他創立的丁氏集團,沒鬧出過什麼負面新聞。
只是,商場如戰場,有利益就有紛爭。
不管是丁元義自己踩了雷,還是有競爭對手給他挖了坑,牽涉到經濟糾紛,理起來沒那麼容易。
喬恩在南辰呆過,這種事兒見得多了,并不足為奇。
然而,鏡頭轉接時,卻意外看到了一張悉的臉。
是丁浩。
他夾雜在人群里,蹦著、跳著,緒分外激,他想要攔住警察帶走丁元義。
喬恩腦袋轉得快,立刻將二人聯系了起來。
先前是聽人說過,丁元義有個逆子,不經商折騰。
因為他常年在國外,所以榕城的人對他知之甚。
喬恩終于后知后覺,原來,丁浩的份,不只是一名醫生,他還是地產大鱷丁元義的兒子。
只是,不管他是誰,都跟喬恩沒什麼關系。
已經做了選擇。
第二天一早。
喬恩剛買完早餐回來,意外在喬父病房門口撞見了安可欣。
看著很焦灼,像熱鍋里的螞蟻。
“喬書,麻煩你跟我去一趟周府。”
安可欣穿著一套黑小套,烏黑的發在腦后挽一個髻,只化了淡妝,什麼首飾都沒戴,眼底的烏青散開,像是熬過夜似的。
安可欣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喬恩不知道。
但有一點很清楚,不能去周府。
“不好意思啊,安小姐,我今天真的沒空。”
喬恩拎著早餐,繞過安可欣就要進喬父的病房,安可欣突然拉住了喬恩的胳膊。
“喬書,你還是去一趟吧。丁浩帶著人大鬧周府,周伯父尸骨未寒,再這樣鬧下去,安哥就要為整個榕城的笑話了。你是丁浩的朋友,他聽你的話,你幫忙勸勸他好不好?有什麼事兒,等周伯父土為安了再說,行嗎?”
“他去周府做什麼?”
喬恩不解地問道。
“說來話長,不過好像跟你有關。喬書,解鈴還須系鈴人,麻煩你了,跟我去一趟吧,不然,安哥就麻煩了。”
這事兒涉及到周津安。
喬恩便顧不得那麼多了。
隨著安可欣就去了周府。
然而,到了地方,才發現,事遠遠比想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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