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溫如新這話,溫宏棋這才相信,又轉頭回去。
“娘親,那你要聽曾祖母的話,這樣娘親就能陪宏兒玩了。”
冷蕪玲艱難的扯出一抹笑,聲音虛弱。
“好,宏兒先回去吧,娘親一定會好好聽你曾祖母的話。”
冷蕪玲轉頭看向溫如新。
“世子,夜深了,你送宏兒回去吧。”
“宏兒,父親送你回去。”
溫如新朝著溫宏棋出了手。
溫宏棋欣喜的牽上溫如新的手,父親好久沒有這樣牽著他了。
溫宏棋蹦蹦跳跳,一大一小離開了綠緣居。
直到那個小小的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冷蕪玲才敢放聲咳嗽起來。
“咳咳!”
老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騭的看著冷蕪玲,冷聲開口。
“今夜是你命大,如果你下次還這般恣意妄為,宏兒也救不了你。”
老夫人說完也不再留下,帶著薑嬤嬤轉離開。
屋中再次安靜下來,森森寒意漫上冷蕪玲的心頭,試探的出手著自己的脖子,突然大大鬆了一口氣。
看到地上那條白綾,放聲大哭起來。
如果今夜不是宏兒的出現,怕是自己也活不過今晚,會被運出去,隨意丟在葬崗裏,任由野狗豺狼啃食。
回想起溫如新那沒有一點留的眼神,冷蕪玲也慢慢認清了現實。
他們之間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眼下隻有宏兒了,隻有宏兒能護住,可是能次次護住嗎?
經此一遭,宏兒以後哪裏還有機會到綠緣居?
冷武林越想越悲痛,一個人在床上哭了好久。
翌日一早,葉知笙剛起來,青黛便湊了過來。
“夫人,一切如常。”
葉知笙坐在銅鏡前,看向窗外,寒風凜冽,院中的大樹已經褪下了綠,禿禿的,天氣灰蒙。
“快下雪了吧?。”
白芷抬眼看了一眼。
“應該也快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
葉知笙收回視線,在這四方天裏已經待得厭煩了,可以結束了。
“請安過後我們去會會冷蕪玲。”
一個時辰後,葉知笙請安出來之後,帶著婢拐了個彎,去了綠緣居。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寒風很快吹了進來。
冷蕪玲猶如驚弓之鳥,警惕的坐起,直勾勾的盯著那扇門。
葉知笙緩緩走冷蕪玲的視野。
葉知笙著繡著芙蓉祥雲的淺青褶,披白貂領的白大氅,一頭黑發挽起,隻簪了一支梅花朱釵。
簡單的裝扮將原本就貴氣的葉知笙襯得更加清冷俗。
冷蕪玲對上那雙含幽幽碧水的黑眸,下意識想藏起自己的不堪,可無可藏,隻能握被子下的雙手。
“夫人怎麽來了,莫不是還想來給我補刀?”
葉知笙淡笑,視線落在冷蕪玲的上。
“冷姨娘的又傷到了。”
“不曾。”
冷蕪玲倔強的看著葉知笙,昨夜的事葉知笙不可能知道。
“是嗎?那冷姨娘該讓府醫看看你的鼻子,莫不是出了什麽問題,這滿屋子的腥味,冷姨娘居然聞不到?”
冷蕪玲咬著自己的,低著頭不讓葉知笙看到自己眼中的恨意。
“夫人到底來幹嘛?如果是過來嘲笑我的,那夫人可以離開了。”
葉知笙笑著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眉眼如黛。
“我是來給冷姨娘指一條明路的。”
冷蕪玲嗤笑一聲。
“明路?你不得將我踩進泥土裏,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臉。”
自己落如今的境地何嚐沒有葉知笙的手筆,如果一開始就接納宏兒,李純韻又怎會進府?
自己又怎會鋌而走險,弄如今這副難堪的境地?
“冷蕪玲,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不會給你明路?我不止會給你明路,還會讓你重新回到溫如新的邊。”
冷蕪玲不信,怎會有人拱手將自己的丈夫讓給別人。
“哼,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你莫不是以為我是三歲小兒,好糊弄?”
“你怎會是三歲小兒,你兒子都不止三歲了。”
冷蕪玲猛的抬起頭,看向葉知笙。
“你都知道了?”
葉知笙輕笑出聲。
“嗯,早就知道了。”
冷蕪玲心中駭然,難怪葉知笙看的時候總有一種看不的緒。
冷蕪玲張的拔下自己的簪子,對著葉知笙。
“你想要做什麽?”
啪!
青黛扔出了一個石子,擊落冷蕪玲手中的簪子。
“別用你的破簪子對著夫人。”
冷蕪玲吃驚的捂著自己的,青黛居然會武功。
“冷蕪玲,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老夫人還有你的郎對你起了殺心,昨晚如果不是我,你的小命早就沒了。”
冷蕪玲驚恐的抬起眼,原來如此。
“你為什麽救我?既然你都知道真相了,你應該是天底下最希我死的人。”
葉知笙冷笑。
“我說了,你不是我。”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葉知笙沉思了一下。
“就在昨晚,老夫人和世子以為我走遠了,可我突然想起別的事,又轉回去了。”
冷蕪玲盯著葉知笙,試圖看出這話是真是假。
可是葉知笙臉上的神太過真摯,眉眼中還有一點哀愁,無法分辨。
“那你為何不當場拆穿,那樣世子和老夫人便對你心懷愧疚,你想要什麽沒有。”
“我要他們的心懷愧疚有什麽用呢?我為了國公府勞了幾年,得不到世子的一點真心,我也累得,是時候該放手了。”
冷蕪玲心下震驚。
“你真的舍得放手?”
“為何舍不得呢?我要這空頭銜有何用,難不我要一輩子都孤獨的守在霜落居?”
這個問題難住了冷蕪玲。
如果是冷蕪玲,本就不屑於這頭銜如何,隻要能坐穩主母的位置,將府中務都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就足矣。
當初不就是看見溫如新從國公府出來,這才生了那般心思,所以才有了宏兒。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世家大族的貴都清高,都有著所謂的驕傲,而且們大多數都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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