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早就原諒江東了,答應跟他談的那刻起,也放過自己了,跟五年前一樣江東,只不過不想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他不是不提嘛,也不提,看誰耗得過誰,反正這事兒上誰憋得更吃虧,誰心里有數。
兩人心里各自為營,一個蓄意勾搭,一個來者不拒,像是要從這里分清以后誰做主。
江東拖著沈姣在這邊住了幾晚,兩人每天都開心,除了吃飯的時候,畢竟每天蔥油面,誰都會上頭。
沈姣:“我今天回去。”
江東:“回去干嘛。”
沈姣:“想安叔和小了。”
江東:“你是想他們做的飯了吧。”
沈姣:“原來你知道。”
江東也熬不住了,兩人吃完最后一頓蔥油面,開車回去,車先經過江東家門口沈姣說:“就停這兒吧,我自己回去。”
江東沒有減速,一腳油門把車停在沈姣家門口,其實沈姣心里有些小別扭,幾天沒招家,一回來就帶個男朋友,雖然男朋友是江東,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轉念一想,丑媳婦早晚還得見公婆呢,對,早晚的事兒。
沈姣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江東也要下,沈姣:“你不回去?”
江東:“給他們帶了點小禮。”
他下車,打開后備箱,沈姣這才看到后備箱里半人高的巨大卷心菜,卷心菜還被包了鮮花的外包裝,旁邊還有幾籃同樣被包裝過的蛋,這種事兒也就江東干得出來。
江東一手抱著卷心菜,另一手拎著一籃蛋,沈姣只有把另兩籃也拎下來,關上后備箱,一起往家門口走,這場面,誰看了不得說一聲‘回家過年了’。
走到家門口,沈姣放下籃子,打算拿鑰匙開門,房門突然打開,陸正安出現在面前,沈姣跟他目相對,尷尬更勝,“安叔。”
陸正安笑著說:“回來了。”
沈姣點頭,后的江東開口:“我也回來了,做個正式的自我介紹,江東,小五男朋友。”
沈姣放棄抵抗了,頭也沒回,順著半邊門先走進去,眼不見心不煩,門周站在廚房島臺旁,抬眼看向沈姣,沈姣走過去,把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籃子放在臺面上,“蛋,江東生的。”
話一出口,氣氛更加微妙,沈姣知道自己慌了,沒想到慌到這份兒上,頓了兩秒,重新開口:“江東自己養的,生的。”
周:“我知道。”
肯定知道江東生不出蛋來,雖然他碎如。
屋里尷尬,門口也沒好到哪里去,江東把跟門一樣寬的卷心菜塞到陸正安懷里,而后趁其不備,溜進門,看到廚房的周和沈姣,他輕車路的走過去,跟周打招呼,“hi,小。”
小這個稱呼,平日里只有沈姣和陸正安,江東心好喊大名,心不好就給起外號,因此‘小’一出,周和沈姣雙雙看向他,神各異。
江東視若無睹,站在沈姣旁,對周說:“給你介紹一下,小五,我朋友。”
沈姣后悔了,確實不該魯莽,臭媳婦見公婆,沒說臭媳婦碎啊。
周看著江東明為客氣,實則炫耀的目,面無表,一言不發。
陸正安抱著卷心菜走進來,溫聲說:“去客廳坐吧,喝點兒什麼?”
江東微笑:“都行。”
沈姣:“我去樓上換件服。”
江東:“我也去。”
沈姣看了他一眼,江東:“我要去洗手間。”
陸正安:“樓下就有,那邊兒右走。”
沈姣上了二樓,江東去了一樓洗手間,廚房就只剩陸正安和周,周臉上不辨喜怒,陸正安看著旁邊的巨大卷心菜,半晌,低聲道:“開心點兒,小五高興就好。”
周:“嗯。”
中午四個人一起吃飯,周完全不說話,沈姣不怎麼說話,陸正安只好豁出自己陪江東說話,江東說不好意思過來蹭飯,中間回家搬了兩箱酒過來,對,兩箱,不是陸正安和周小氣,他們覺得江東這是準備‘常駐沙家浜’了。
這頓飯沈姣和江東都吃得很飽,陸正安和周吃得很,飯后,江東主說:“我來洗碗。”
陸正安很快道:“不用,你去客廳吧,我們收拾。”
江東已經挽起袖子,“別跟我客氣,這幾天我跟小五都是一個做飯一個洗碗。”
陸正安:“在外面你們隨便,來家里什麼都不用管。”
江東:“那多不好,你們又做飯又收拾,我都怕小不高興。”
周面無表的說:“我高興。”
江東看過去:“是嗎?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下次來我家,我招待你們。”
陸正安轟他去客廳待著,對沈姣說:“你也去,我跟小收拾就行。”
沈姣沒帶江東去客廳,直接帶他出了門,江東:“去哪?”
沈姣:“送你回家。”
兩家隔著一兩百米的距離,沈姣把江東送到家門口,江東問:“不進來坐坐?”
沈姣:“我想安靜一會兒。”
江東也不強迫,“那我送你回去。”
沈姣提了口氣,話到邊,放棄了,從到心,都放棄跟江東抵抗了。
江東又把沈姣送到家門口,臨走之前,在臉頰上親了一下,“回去吧。”
沈姣覺得自己奇怪的,江東平時跟件兒服似的長在上,都習以為常,他輕輕地親了下的臉,會有種微微發麻的覺,站在門口,沒有馬上進去,而是轉頭看了一眼,江東沒走,站在不遠看著,見回頭,江東一下就笑了,像是發現什麼了不得的大,笑容燦爛的說:“看什麼,又想去我家坐坐了?”
沈姣平靜的轉過頭,趕推門進去,不是怕江東天化日之下把拉走,而是怕自己會忍不住被他勾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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