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排斥還是沒當回事,秦佔聽得出來,閔姜西正在給他的手背酒,他忽然一躲。
閔姜西抬眼看他,他淡淡道:“先給自己理好。”
不然他看著心疼。
閔姜西說:“我等一下,不著急。”
秦佔說:“聽話。”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蹦出這樣的兩個字,興許是酒勁兒上頭了。
閔姜西對上秦佔黑的瞳孔,似乎從他眼里看到了什麼,所以略顯驚慌的躲開。
重新低下頭,拿著棉簽蘸了酒,輕輕的往他手背上的傷口,低聲道:“馬上,給你完我就去洗。”
這一次,秦佔沒再出聲。
靜謐的房間里,兩人一個坐著一個蹲著,不是閔姜西沒有地方坐,而是這樣的角度線最好,能讓看清傷口里有沒有碎片。
已經的很小心,但酒浸破皮的傷口,還是火辣辣的疼,秦佔忍著沒,但是偶爾手指會神經的彈一彈。
閔姜西出聲說:“再忍一忍。”
秦佔說:“不疼。”
閔姜西說:“我做了芝麻蛋糕,等下拿給你吃。”
語氣如常,可行為分明是哄孩子的做法,秦佔心底一,開口道:“背著我吃芝麻蛋糕。”
閔姜西說:“我一口沒吃,本來就是要送給大家的。”
“大家?”
“嗯,給大家準備一點過年的小禮和小零食。”
“我怎麼沒有?”
“我還沒送,準備明天都做好才寄給大家。”
“你都給誰送?”
“你和秦同學,榮家一份,駱佳佳一份,丁叮一份。”
“一個人準備這麼多不嫌累?”
“我還一個人收你們幾家的錢,也沒看我累著。”
說話間,鼓起輕輕的吹了吹被酒涂抹好的傷口,這樣會降低灼燒。
秦佔居高臨下的睨著閔姜西的臉,目不轉睛的說:“我們都是金錢易,酒朋友?”
閔姜西說:“從今天開始不是了。”
拿出創可,把劃的最深的傷口上,自顧道:“現在我們是患難見真,兩肋刀的朋友。”
秦佔聞言,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按理講,能從閔姜西里聽到這樣的答案,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太打西邊出來了,可他就是覺得不夠,也許這就是人心,人生而貪婪,不止。
秦佔本想問一句:就只是朋友嗎?
可話到邊,還是忍了,不敢。沒錯,他就是害怕,怕好不容易得來的現狀也維持不住。
垂目睨著心頭,秦佔開口,“朋友,差不多得了,我這手還不至于截肢。”
不怪秦佔突然來這麼一句,就這會兒功夫,閔姜西已經往他手上纏了不下七八個創可,手背上也就算了,關鍵是手指,他手指修長,上面的傷口讓人看著難,所以把每手指的每指節都纏了創可,乍一看,可不像是早年間做針線活兒的婆婆們。
閔姜西說:“包好了今晚別沾水,明天晚上摘下來就能好多了。”
秦佔沒話找話,“那我怎麼洗澡?”
閔姜西波瀾不驚,“戴手套。”
“戴手套還怎麼洗?”
“你可以讓秦同學幫忙,檢驗他孝心的時候到了。”
“你倒會安排,我為你的傷,你讓別人替我做事。”
秦佔說這話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一時心來調侃了一下,說完馬上就后悔了,怕閔姜西翻臉。
果然,閔姜西面無表地站起,轉就走,秦佔眼神一慌,“我開玩笑的,生氣了?”
閔姜西進了廚房,不多時端了一整個芝麻蛋糕回來,把勺子遞給他,“是,罰你吃個蛋糕。”
秦佔心底瞬間被暖流包裹,看看,還得是他喜歡的人,多知冷知熱。
他接了蛋糕,出聲說:“你自己能不能到耳朵?不好我幫你。”
閔姜西道:“沒事,我去洗一下,你先吃。”
拿了棉簽和酒走進浴室,秦佔一個人在客廳,看不見閔姜西的臉,他神很快就冷下去,蛋糕吃在里都不是甜的。
閔姜西站在鏡子面前,面無表的理耳朵,棉簽蘸了酒,把跡帶走的同時,也帶來了刺痛。
耳垂下面被咬的有點重,因為當時毫無顧忌的掙扎,寧愿耳朵不要了,也不能任由人這麼欺辱。
讓閔姜西覺得恐懼的不是傷,而是陌生男人殘留在耳畔的呼吸和氣味。
酒浸著傷口,很疼,越疼越,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抹平一切,掉那惡心的氣味和記憶。
門外傳來秦佔的聲音:“你手機響。”
閔姜西扔掉棉簽,從浴室中走出來,低頭拿手機的時候,秦佔瞥了眼的耳朵,把兇狠和恨意盡數在心底。
電話是警察局打來的,詢問一些基本況。
“是這樣的,目前人在我們這里,經我們盤問調查,此人是有過犯案前科的,一個禮拜之前才放出去,對于今晚的事經過,我們想跟您通一下。”
閔姜西面淡淡,“好,您說。”
“他挾持您的時候,有說過什麼話嗎?比如讓您把錢或者貴重品出來。”
閔姜西視線微垂,冷靜地回答:“他從我后面出現,限制我活,還捂住我的,有猥行為,沒有提錢。”
警察頓了一下,繼續問:“能請您盡量詳細的描述一下舉嗎?”
秦佔就在閔姜西旁,聽冷靜的指證對方,他心底五味雜陳,既心疼又覺得欣,這才是他喜歡的人,絕對不會因為矯而給對方罪的機會,可電話里面的警察讓他十分惱火。
一抬手,秦佔看向閔姜西,“給我。”
閔姜西頓了一下,還是將手機遞給他。
秦佔接過手機,出聲說:“你是哪個局的?”
警察如實相告,秦佔道:“我是閔姜西朋友,也是這件事的目擊者,現在不方便出門,我十五分鐘后到。”
“您是那個第一時間跟歹徒面,還扎了他一刀的人吧?”
“是我。”
“那您是該過來一趟,我們的警醫正在給他包扎傷口,原本我們也要聯系您的。”
秦佔冷著臉道:“你們警醫閑的沒事做,專治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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