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定是看著高冷其實心特別細的人,所以來閔姜西家里,一眼就看到架子上多了盆花。
一走一過,他隨口道:“這什麼花,長得跟豆芽菜似的。”
閔姜西道:“就是豆芽菜,等長大了我給你炒一盤。”
秦嘉定面無表,信才有鬼。
一上午過的很快,這是閔姜西年前倒數第二次給秦嘉定上課,馬上就要放假回漢城了。
中午程雙給閔姜西打電話,出去吃飯,閔姜西說:“我跟秦同學在一起,要不你來我這兒?”
程雙說:“也行,反正都是你消費,正好我過去看看楚神送你的蘭花。”
程雙在電話里笑的肆無忌憚,坐在閔姜西對面的秦嘉定聽得清清楚楚,只不過面上不聲。
閔姜西忍著翻白眼兒的沖,平穩的出聲警告:“信不信我給你毒啞了?”
程雙說:“請在可樂翅和紅燒里面下藥。”
“你可以退下了,我現在去買藥。”
兩人調侃幾句,閔姜西掛斷電話,對面的秦嘉定把做好的題拿給看,閔姜西一目十行,“可以啊,現在做題又快又準。”
秦嘉定說:“畢竟基因擺在這里。”
閔姜西抬眼,“囂張的基因嗎?”
秦嘉定面無表的回道:“承認別人是天才很難?”
閔姜西忍俊不,“以前著我承認你二叔是天才,現在又開始經營自己了?”
“你本來就玩不過我二叔。”
閔姜西道:“上次你喝多那回,沒見我怎麼挫你二叔的銳氣,他連輸好幾局。”
“不可能。”
“不信你問他。”閔姜西口而出,隨后慢半拍補道:“算了,他應該是不記得了。”
秦嘉定看著閔姜西的臉,眼帶不滿,“你那是什麼表?”
閔姜西是什麼表,剛剛一不小心流出些許的鄙視,鄙視秦佔的‘酒品’。
滿臉陪笑,閔姜西虛偽的說:“我是嫌自己酒量太好,不該在你二叔喝多的時候趁虛而,怪我。”
秦嘉定憋了兩秒,開口說:“一個的比男的酒量還好,一點人味都沒有。”
閔姜西沒想到酒量好都能為槽點,無語到極致,對秦嘉定出大拇指,由衷的嘆,“你對你二叔是真。”
那是當然,秦佔是他親二叔,他不向著秦佔向著誰?
下午從閔姜西那兒離開,秦嘉定回到自己家,剛一進門就看到秦佔從臥室里出來。
“回來了?”
“嗯。”
“怎麼了?”
秦佔打量秦嘉定的神,秦嘉定說:“沒怎麼。”
秦佔道:“不高興?”
秦嘉定從一歲多就跟在秦佔邊,秦佔把這輩子所有的靠譜都用在了秦嘉定上,因此他稍稍有些變化,秦佔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
秦嘉定本不想說,但沉默片刻,還是開口道:“好像有人在追不良老師。”
聞言,秦佔心底一沉,面上卻不聲,淡定的問:“從哪看出來的?”
秦嘉定道:“上司給送花,收了,還很心的照顧,朋友也說對方喜歡。”
秦佔面無表,“哪個上司?”
秦嘉定道:“姓楚的那個。”
楚晉行。
秦佔幾乎瞬間就沉了臉,奈何礙著秦嘉定在,他還要努力往回收。
“那盆蘭花?”其實秦佔已經心知肚明,卻還要自似的聽到肯定答案。
秦嘉定抬眼看向他,“你也知道?”
秦佔說:“有沒有人追,跟你有什麼關系?”
秦嘉定心想,人一談肯定就會圍著一人轉,到時哪有時間像現在這樣,肯定要出去陪男朋友的,如果男朋友是自己人也就算了,是個八桿子打不到的陌生人…秦嘉定有種莫名其妙的排斥,已經遠遠超過被打破平靜的危機。
這些話,他不想也不知道怎麼跟秦佔說,沉默數秒,淡淡道:“是跟我沒關系,又不是我什麼人。”
撂下這句話,秦嘉定回了房間,留下秦佔一人,滿腦子都是蘭花,楚晉行,閔姜西竟然還收下了。
剛剛秦嘉定的那句話,簡直就是在了秦佔的心口上面,正因為閔姜西不是他們的什麼人,所以他們都無權管的事,包括誰在追,是否喜歡誰。
這種沒有任何牽絆,隨時都能斷開聯系的關系,讓人很是不爽。
歸到底,他討厭不是自己的。
…
閔姜西跟陸遇遲走在路上,突然打了個噴嚏,陸遇遲側頭道:“冒了嗎?”
閔姜西了鼻子,“沒有,突然有點兒。”
陸遇遲道:“快過年了,可別冒了。”
“嗯。”
“關鍵冒影響年會上見楚神。”
他沒三句正經話,閔姜西瞬間沉下角,“這個梗玩了這麼多年,你們不膩我都膩了。”
陸遇遲笑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你看你惦記楚神這麼多年,現在終于到了收的季節,他都給你送花了,離追求還遠嗎?”
閔姜西道:“都說了是他外婆送的,你見過拿豆芽菜哄生開心的嗎?”
陸遇遲說:“他就算真送你一籃豆芽菜,你還不是開心的要死,八都舍不得吃,了真空裱起來當藝品收藏。”
閔姜西道:“你可以說我是他的狂熱兒,但你不能說我是他的慕者,俗。”
陸遇遲說:“兩個人隔得很遠的時候,距離會讓你理智,現在你跟他之間只有一步之遙,我相信你對他沒有覬覦之心,但萬一他要是相中你了呢?你也說了,他這麼好,你有什麼理由拒絕他?”
閔姜西吸了口氣,剛要回答,恰好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來電人:秦佔。
劃開接通鍵,閔姜西道:“秦先生。”
“晚上有空嗎?”
“有。”
現在跟秦佔了,閔姜西也不再過分警惕,而且快放假了,在深城待不了幾天,有什麼事都盡快解決的好。
秦佔道:“七點半,寧島。”
“好,我準時過去。”
電話掛斷,陸遇遲說:“秦佔找你什麼事兒?”
“不知道。”
“不知道你答應的這麼爽快?”陸遇遲有些意外。
閔姜西倒是神如常,“他不是沒事兒找事兒的人。”
陸遇遲說:“能取得你的信任還真不容易,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牛。”
閔姜西只回了兩個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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