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玩兒完回家的時候已經半夜三更，自然不能給閔姜西打電話，不過一想到明天可以明目張膽的找，洗澡的時候都忍不住哼著小曲，哼著哼著覺得不對勁兒，他為什麼突然會哼《滾滾長江東逝水》？

奇了怪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一首歌。

干頭發躺在床上，秦佔拿起黑的打火機，一眨不眨的看著，雖然不確定閔姜西知不知道打火機的含義，但他還是很高興。

關燈睡覺，秦佔以為自己再睜眼時會是中午，結果才上午九點鐘，不過這個點兒也夠了，閔姜西早起來了。

也沒管自己睡沒睡夠，秦佔撥通閔姜西的電話號碼，很快，手機中傳來悉的聲音:“秦先生。”

秦佔聲音如常:“在忙嗎？”

“沒有，你說。”

“我這邊有個認識的人要補課，每門都需要，你看你有沒有時間，沒有的話幫我推薦幾個靠譜的家教。”

閔姜西問:“是多大的孩子？”

秦佔說:“一個十九歲的孩子，榮一京朋友的妹妹，可能底子比較差，家里希補一年，明年能考個不錯的大學。”

閔姜西說:“我現在周一到周三的下午都有時間，其他科目的家教我也可以推薦，有什麼要求嗎？”

秦佔說:“沒什麼要求，你看著選。”

閔姜西問:“那邊準備什麼時間開始補課？方便再給我一些其他的信息嗎，比如住址，因為家教要上門，肯定要計算中途路上耽誤的時間，跟其他行程有沒有沖突。”

秦佔道:“我這邊也是榮一京昨晚跟我提了一，孩子不是深城本地人，要明天才過來，等我問清楚告訴你。”

他說的很自然，完全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兒，閔姜西卻是很快道:“是榮先生那邊的朋友，那我跟榮先生聯系一下，不麻煩你了。”

在閔姜西看來，秦佔定是不樂意做這種跑兒傳話的瑣事，也就是礙著榮一京的面子不得不問，也不是沒有榮一京的聯系方式，就省的秦佔在中間麻煩。

秦佔聞言，噎了一下，不好說不麻煩，又不能不做聲，只能著頭皮道:“嗯，你問他也行。”

閔姜西說:“謝謝秦先生。”

秦佔口悶，“謝我干什麼？”

“你又幫我介紹客戶。”

秦佔豁出去，厚臉皮的問:“有沒有回扣？”

說出去的話一如潑出去的水，秦佔后悔又忐忑，尤其是看不見閔姜西臉上的表，不知是意外還是嫌棄。

閔姜西那邊明顯頓了一下，隨后說:“大家都這麼了，你看一個芝麻蛋糕能擺平嗎？”

秦佔心底又高興起來，故意道:“一個怕是不夠。”

閔姜西說:“那就五個。”

秦佔說:“一個禮拜。”

閔姜西說:“。”

秦佔道:“早知我該說十個。”

閔姜西說:“秦先生，說心里話，吃太多這種東西對不大好。”

秦佔說:“心好。”

閔姜西笑了笑，“也是，有錢難買您高興。”

眼看著這個話題已經聊到底，秦佔不著痕跡的問:“秦嘉定去你那邊了嗎？”

“在我這，你有事找他嗎？我把電話給他。”

“不用，你們上課吧。”

“好，那你忙，我掛了。”

電話掛斷，秦佔心底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又開心又鬧心，鬧心是自己的心境，不過是跟通話幾分鐘，有什麼好高興的。

他努力想要控制，不讓自己的心被外界牽，然而開心就是開心，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不然也不會只睡四五個小時就起來給打電話。

關鍵打完電話也睡不著，秦佔躺在床上，打給榮一京，嘟嘟的連接聲響起，一直響了八聲，手機才被接通。

“喂……”男人低沉暗啞，要死不活的聲音傳來。

秦佔翻臉似翻書，不爽的說:“你能不能快點接？要是等你救命，現在人都死了。”

可憐榮一京眼睛都掙不開，還沒等罵秦佔，先被秦佔劈頭蓋臉的給罵了一通。

努力打起神來，榮一京說:“現在才幾點？你被人綁架了？”

秦佔懶得跟他廢話，直言道:“我跟閔姜西說了補課的事，可能今天跟你聯系，你這邊提前問清楚嚴宇他妹都需要什麼，還有來了之后在哪住，盡量就在萊茵灣附近找房子，別折騰太遠，來回不方便，還有，人品怎麼樣你先清楚，別到時候爛事一堆，沒人慣著。”

榮一京那邊一點靜都沒有，秦佔眉頭一蹙，“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榮一京有氣無力的回道:“你瘋了……”

秦佔說:“我沒跟你開玩笑，別到時候說我不給嚴宇面子。”

榮一京此時正側臉趴在床上，閉著眼睛拿著手機，聞言，出聲說:“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骨子里就是個重輕友的主。”

秦佔道:“秦嘉定和榮昊還在閔姜西那，讓隊都是給面子。”

榮一京想嗤笑，奈何沒力氣，直白的講:“你要是個男人，就別讓倆小孩背黑鍋。”

秦佔明知榮一京是什麼意思，不不慢的回道:“閔姜西要是跟你聯系，你跟胡說八道。”

榮一京終是忍不住笑了一聲:“你怕什麼？”

秦佔拉著臉警告，“我還沒打算追，你別給我和稀泥。”

榮一京發自心的說:“你真夠的。”

秦佔就是這樣的人，他若是喜歡誰，可以把那個人哄上天，但一定要讓對方掉過頭來追他，他是不肯明目張膽表白的，哪怕對方不反追，也總要有所表示，說白了，就是要一拍即合，讓秦佔上趕著單一人，他打死都不干，他這人，面子比命重。

秦佔并不否認，只是一再提醒，“管好你的，不然別怪我翻臉。”

榮一京問:“你這麼早就給打電話，心頭有沒有很？”

秦佔不想聊這個話題，故意找茬回擊，“你左一個心頭右一個心頭，要不就把‘你的心頭’說全了，占誰便宜呢？”

榮一京哭笑不得，“秦老二，你不怕斷腰啊？”

秦佔立馬諷刺，“我腰好得很，有空管管你自己吧，別哪天讓我去腎科看你。”

說罷，不給榮一京回擊的機會，直接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