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聽到苗蕓的名字，閔姜西還是有些意外，抬眼回道:“認識，但平日里沒接。”

秦佔道:“我讓人查了你們公司員工近期所有的往來郵件，只有的郵箱里最早出現你跟我的照片，隨后你們全公司上下就都收到了，所以我來問你，你跟有仇嗎？”

閔姜西若有所思，上回道:“我剛進公司一個多月的時候，跟當眾起過一次沖突，之后一直沒說過話，近期…也就是年會的事，去年在年會名單上，今年沒在，聽說以為是我掉了的名額，但從來沒在我面前表現過什麼。”

“這就對了。”

“您有證據是發到公司的嗎？”

“把人抓來問問不就知道了。”秦佔說的很是隨意。

閔姜西沒馬上接話，秦佔不聲，“你有你的原則，我有我的規矩，現在照片上不止你一個人，喜歡職場宮心計還是辦公室勾心斗角都跟我沒關系，但以為自己是誰，拿我當槍使？”

閔姜西馬上道:“我沒有質疑您的決定，我也想盡快把這件事弄清楚，不要影響您的聲譽。”

秦佔問:“你不擔心你自己？”

閔姜西說:“大家只八卦，誰管真假，我自己做了什麼沒做什麼，自己心里清楚，我在意的人相信我就夠了。”

秦佔不著痕跡的道:“你上司也相信你？”

閔姜西點頭，“現在的大老板是我大學的師兄，我跟他解釋過了，他相信。”

秦佔沒有再追問，怕閔姜西聽出他問的不是丁恪。

“拍照片的人是沖著我來的，這邊我理，至于你們公司的那個苗蕓，如果確定是發的，你打算怎麼辦？”

秦佔從外套口袋中掏出煙盒，點了一煙。

閔姜西面不改，“上報公司。”

秦佔把煙夾走，“沒了？”

閔姜西說:“您這邊不會放過，上報公司，飯碗肯定也得丟，不蝕把米，我什麼都不用做，看我一眼都能毀死。”

秦佔道:“你好像并不怎麼生氣。”

閔姜西道:“您想聽實話嗎？”

秦佔吐了口煙，“說來聽聽。”

“我現在豈止是不生氣，心里還在著樂呢，拉您給我當墊背，不知道怎麼想的，您怎麼理不是我該管的，只麻煩您給留兩條好，讓可以親自去公司收拾東西。”

秦佔還以為閔姜西又要講什麼大道理，更怕唯唯諾諾婦人之仁，說什麼得饒人且饒人，如果真是那樣，他心里一定會很失，結果一番肺腑之言，堪稱腹黑。

眼底的笑意頓時浮現，秦佔說:“應該不是用腳發的郵件，我不會的。”

閔姜西似乎慨，“看來手是保不住了。”

秦佔了口煙，吐出去，不由得側頭看了一眼，“一點同心都沒有，你還是老師嗎？”

閔姜西一臉無辜，“誰說老師就一定要有同心？還是老師呢，怎麼不同同我？”

秦佔說:“我喜歡。”

“你就這麼教秦嘉定，我不希他當善人，知道對錯就夠了。”

這兩句話無銜接，閔姜西就當他是夸贊，神如常的道:“您放心，就秦同學的脾氣，我也不可能把他教善男信。”

秦佔吐了口煙，“聽著有點指桑罵槐。”

晚上有風，閔姜西吸氣剛要回答，他吐出的一口煙正好被吸進肺里，頓時，停下腳步一陣咳嗽，一口氣沒拔上來，之后越咳越兇。

秦佔很想說轉移話題，但眼看著咳的眼睛都了，很快把煙滅了，看著道:“沒事吧？”

閔姜西擺擺手，眼淚在眼眶打轉。

好一會兒才止住，手抹了抹眼睛，秦佔眉頭輕蹙，不辨調侃和揶揄的口吻說:“你這樣讓秦嘉定看見，他還以為我對你做什麼了。”

閔姜西說:“他肯定以為我對您意圖不軌，被您給打了。”

平時疏離的狀態較多，但偶爾開個小玩笑也可，秦佔眼底笑意再次閃過，出聲說:“未必。”

閔姜西剛緩過神兒，注意力不集中，一時沒聽懂，不由得側頭看向他，秦佔面如常，半真半假道:“也許半推半就給你個占便宜的機會。”

閔姜西比腦子反應快，連忙道:“不敢不敢，您太客氣了。”

一句太客氣了，怎麼聽怎麼像諷刺他不檢點，還是經常倒搭。

秦佔火，偏偏一時間找不到好的反嗆說辭，只能忍著。

水果店就在小區附近，幾分鐘就到了，秦佔跟閔姜西先后走進，距離最近的一個店員笑著打招呼:“歡迎觀臨。”

秦佔言簡意賅，“兩個菠蘿。”

“好的，要切嗎？”

閔姜西說:“不用，謝謝。”

掏出錢包要付錢，秦佔側頭道:“你不要其他的？”

“我不吃，您還想吃什麼？”

秦佔逗，“你付賬？”

閔姜西說:“可以，您想吃什麼隨便選。”

店員打量兩人，覺得他們之間莫名的有，但閔姜西一口一個您。

“二位，不是嗎？”

店員笑著試探。

秦佔沒做聲，閔姜西微笑，“不是。”

店員笑說:“今天是我們老板的結婚紀念日，如果是一起來的話，水果一律九折，水果茶和甜點一律八折。”

閔姜西依舊微笑，“我們不是。”

秦佔在不遠的柜臺前看蛋糕，手指了一個，店員幫他拿出來，他隨口道:“要是正準備向發展呢？”

“啊？”

店員對上秦佔的眼睛，突然就有些懵，他真是又酷又耐看的帥，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盯著，也沒能找出他臉上任何一的缺彩。

大腦像是死機了，店員只看不講話，是正在作臺做果的男店員轉過，笑著道:“那要看這位小姐姐怎麼說了，要是答應，折扣照打。”

男人最男人，哪怕是初次見面，默契都是無聲之中的。

店員也后知后覺，忙跟著打趣，“是啊，要看小姐姐讓不讓追。”

店里面不止閔姜西跟秦佔兩位顧客，稍遠的人聞聲，皆是朝著這邊看來，眼底帶著濃濃的紅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