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卉怡明知今天有去無回，狗皮膏藥似的賴著不肯走，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榮慧琳起道:“走吧，我跟你去。”

黃卉怡看了眼榮慧琳，意味深長。

冼天佐把兩人一起帶到車上，關了車門，榮慧琳問:“秦佔找什麼事？”

冼天佐說:“不清楚，要問二。”

榮慧琳知道秦佔邊的這對雙胞胎，只是兩人平日里不常面，除非是有什麼要事，秦佔特地吩咐他們做。

要說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冼天佐能不知道？

榮慧琳坐在后面，抱著雙臂，擺明了眼帶嘲諷卻沒有說破。

車子停在雲山館門前，三人一起下車往里走，黃卉怡一路上一言不發，臉難看，榮慧琳側頭道:“你做虧心事了，怕什麼？”

黃卉怡聞言，更是如鯁在，眼下都不知道求誰才好，赴死似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包間中，秦佔坐著玩數獨，聽到敲門聲，說了聲:“進。”

冼天佐把人帶進來，秦佔余一瞥，不是兩個人的影，眼皮一掀，還有榮慧琳。

榮慧琳輕車路的往前走，在秦佔面前坦然坐下，拿起茶壺倒了杯茶，“你找干什麼，看把給嚇的。”

秦佔臉上不見喜怒，“我說找買東西，你信嗎？”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看似諷刺，又像是挑釁，然而榮慧琳卻接收到另外的訊息，秦佔已經將黃卉怡的底兒給查了。

不聲，甚至還佯裝詫異，挑眉道:“你想買什麼？”

秦佔玩兒通關，收起手機，順手敲了煙出來，點燃，抬眼看向不遠的黃卉怡，“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嗎？”

黃卉怡都不敢正眼看秦佔，僵著脖頸搖頭。

秦佔面淡淡的說:“我最討厭別人死鴨子，同樣的話我也不想再問第二遍，你要是覺得骨頭夠，今天能直著從這出去，那你就繼續裝。”

他一番明目張膽的敲打過后，黃卉怡霎時臉慘白，張的握雙拳，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二，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站在一旁的冼天佐面冷漠，這種級別的戲看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不知道秦佔哪兒來的興致親自審。

誰讓秦佔今天心不錯呢，心態不同，辦起事來自然不會覺得無聊。

他出聲問:“錯哪了？”

黃卉怡低著頭，“…我不該拍您……對不起，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您原諒我一次……”

秦佔道:“拍之后呢？”

黃卉怡像是牙膏一樣，問一句答一句，“我不該把照片傳給別人，也不該在背后議論，對不起……”

每說完一句，后面都要跟著對不起，秦佔彈了彈煙灰，“是你讓人把照片傳到閔姜西公司的？”

“對不…”黃卉怡下意識的道歉，話說一半才抬起滿是眼淚的眼睛，用力的搖了搖頭，“不是我，我沒有，我沒做過。”

秦佔冷眼盯著，“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黃卉怡一個勁兒的搖頭，“真的不是我，我只是私下里發了幾個認識的人，絕對沒有公開外傳。”

也沒有這個膽子。

秦佔問:“你都發給誰了？”

黃卉怡抿著瓣，沒有馬上回答。

冼天佐從后走來，拿出的手機，示意解鎖，黃卉怡不愿，他手扣住的胳膊，沒見得怎麼用力，忽然張開，喊不出聲音，只是半面子跟著癱，直接蹲跪在他腳邊。

冼天佐淡定的松開手，黃卉怡從麻到頭皮，手機遞過來，這一次，不敢再遲疑，趕按了解鎖碼。

手機拿給秦佔，秦佔點開微信，從上往下一個個的翻，這是他第一次看人的手機，早知道人八卦事又多，可是親眼所見，還是不免瞠目結舌。

黃卉怡第一個發照片的人是榮慧琳，把他跟閔姜西罵的活像是一對狗男，然而榮慧琳的回答卻相對冷靜的多，黃卉怡把照片刪了，也不要私下里傳。

一轉頭，黃卉怡就把照片同時發了另外三個人，仍舊吐槽他跟閔姜西這對狗男，順帶嘲諷榮慧琳頭上一片綠，眼看著他跟其他人鬼混，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敢私下里說他是自己的。

見過男人的狠，方知人的毒，一群表面上看似閨的人，背地里損得跟孫子似的，黃卉怡一個聊三個，都跟對方是說了一模一樣的話:“我只發給你了，你可千萬別外傳。”

對方的回答也都千篇一律，“知道了，這還用說？”

秦佔邊看邊道:“還把照片發給你了？”

這話，是對面前的榮慧琳說的。

榮慧琳鎮定自若，“發過。”

秦佔將手機往榮慧琳面前一扔，榮慧琳拿起來看。

“你拿當朋友，拿你當笑話。”秦佔打量榮慧琳的臉。

黃卉怡當然知道自己手機里有什麼，這會兒屁都不敢放，只垂著頭嚶嚶的哭。

榮慧琳看了一會兒，面無表的起，來到黃卉怡面前。

黃卉怡不敢抬眼看，低聲道:“對不起慧琳……”

榮慧琳用手機拍了拍黃卉怡的臉，冷眼道:“你不僅手欠，也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手機隨手扔進垃圾桶里，榮慧琳邁步往門口走，黃卉怡下意識的拉住的胳膊，“慧琳……”

如果榮慧琳走了，不知道秦佔會對做什麼。

榮慧琳反手就是一掌，黃卉怡始料未及，被打的頭發都散了。

榮慧琳眼睛瞪大，瞳孔小，咬著牙道:“這事沒完，今天秦佔收拾你，我等明天。”

怒氣沖沖的往外走，房門都被摔得老響，可見是丟了大面子。

秦佔通程看下來，倒也沒覺著哪里不對，榮慧琳就是這樣的脾氣，邊的人只能捧著，但凡有人敢在背地里嚼舌，就是犯了的忌諱。

他現在未必確定黃卉怡就是公開發郵件的人，但始作俑者是，讓人治人，一定死的很慘。

“打電話，把你傳照片的那幾個人過來。”

秦佔今天鐵了心要把幕后黑手給揪出來，不然都白吃閔姜西一頓飯，吃人的，總要干點實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