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套放在長椅上,閔姜西順帶提醒‘吃瓜’群眾秦嘉定,“菠蘿吃點兒,不要肚子疼賴上我。”
秦嘉定道:“是我二叔蓋你火鍋,你可以直接朝他撒氣。”
閔姜西面無異的往球場上走,心說別讓逮到機會,不然一定狠狠地蓋秦佔一回。
秦佔穿著高領的黑衛,站在中場等閔姜西回來,見擋在前,低擺好姿勢,他左手夾著煙,右手運球,閔姜西張開雙臂防守,誓死不讓他突破,秦佔某一瞬間后撤,跳起,球在空中拋出彩虹似的弧線,閔姜西轉頭,聽到‘刷’的一聲,球進了。
上場不到十五秒,被他正大明的打了臉。
閔姜西去籃下拿到球,這次換進攻,秦佔把最后一口煙完,煙頭按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兩人隔著兩米多的距離,他開口道:“用不用我讓你?”
閔姜西想也不想的說:“不用,大家各憑本事。”
秦佔心說,你有本事嗎?
不用他讓,他憋著讓低頭服,兩個心思各異卻又異常明顯的人,就這樣在球場上杠起來。
秦嘉定一邊吃菠蘿一邊‘吃瓜’,其實都不用看,聽到蓋帽聲,絕對是秦佔把閔姜西給蓋了,聽到刷網聲,絕對是秦佔又進球了。
秦嘉定有一事鬧不懂,閔姜西跟他們踢球的時候,連扯帶拽,好幾次把陸遇遲踩的嗷嗷喚,大家都親切的尊稱‘踢黑球的’。怎麼跟秦佔在一起打球,干凈的不能再干凈,兩人連肢接都沒有,這能防得住?是不是從腳換到手,有些不適應?
眼看著閔姜西被秦佔‘欺’,秦嘉定好幾次想喊一聲暫停,給閔姜西來個場外指導,人跟男人打球,本來就吃虧,要是不玩點兒黑的,能讓秦佔給欺負死。
打了十幾分鐘,閔姜西不記得被秦佔挫了多回,挫得秦佔心里都發虛,生怕下一個蓋帽就直接把給蓋急了,然而閔姜西始終面淡定,只是眸子中散發著戰火,像是一只多次攻擊獅子卻始終未能得手的狼,不拋棄,不放棄。
他可千萬別松懈,別打盹兒,不然準殺他個措手不及。
秦佔就沒見過閔姜西這麼犟的人,跟他低個頭服個會死?哪怕扯他服一下,他也會讓讓的。
殊不知閔姜西心里想的是,誰稀罕扯他服,是強忍著不出黑腳,想直接把秦佔絆倒,踩在他上投球。
大家心里定位不同,沒辦法互相妥協。
兩人在球場上你來我往,秦佔心底想著不放水,但久而久之還是會心,從堅決的蓋帽變抬手阻擋,能不能投進去看的本事和運氣。
閔姜西防秦佔也是越來越認真,起初不想到他,后來打急了,正常的也能接。
秦佔知道他投球攔不住,干脆每次都突破上籃,這樣也能讓多耗幾秒鐘。
終于,閔姜西進了第一個球。
還沒等高興,耳后傳出越來越近的手機鈴聲,轉眼一看,秦嘉定提著的包走過來,“你手機響。”
閔姜西看了眼自己烏黑的雙手,又看了眼閔婕新送的白編織包,理智的道:“你幫我拿一下。”
秦嘉定打開包,掏出閔姜西的手機,秦佔站在不遠,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是兩個字的名字,第一個是丁。
閔姜西就著秦嘉定的手,點開接通鍵,“師兄,怎麼了?”
丁恪道:“我說怎麼好像忘了點事兒,剛才吃飯的時候就想說,你把小姨的地址發給我,江城的朋友給我寄了兩箱自己家釀的酒,我給小姨寄一箱。”
閔姜西說:“不用了,自己也會釀酒,不缺酒喝。”
丁恪說:“小姨前陣子來,送了我一箱自己釀的酒,我現在每天晚上都拿出來喝一點兒,你別管,這是我們酒友之間的事兒,跟你沒關系。”
閔姜西笑說:“那多不好意思,連吃帶拿。”
丁恪道:“別啰嗦了,有空把地址發給我。”
“知道了。”
電話掛斷,秦嘉定把手機裝回包里,一旁的秦佔斷斷續續也聽了個大概,原來閔姜西剛剛出去見的人不是楚晉行。
秦嘉定跟秦佔打招呼,“我去買點東西。”
將閔姜西的包放在長椅上,秦嘉定繞出球場往外走,偌大的球場,亮如白晝的燈,秦佔隨意的抬手投球,球跟自己長了眼似的,一頭扎進籃筐里。
他走到籃下拍了兩下球,出聲道:“我讓你一只手。”
他沒看,但這話只能是對說的,閔姜西聞聲去,開口回道:“不用,我又不是楊過。”
秦佔抬眼說:“我不想太傷你自尊。”
閔姜西暗自調節呼吸,“那公平一點兒,您別起跳。”
秦佔沒回答,利落的將球拋給。
重新制定了規則,秦佔不起跳,還默默地繃住了左手,其實閔姜西球打得還行,最起碼比八的人會打,如此一來,命中率大大提升。
到秦佔進攻,閔姜西往死里防守,如果是男的,秦佔大可以正面撞過去,奈何瘦瘦的一條,跟漂亮的竹竿子似的,他怎麼撞?只好利用腳下步伐來回閃。
閔姜西知道自己打不過秦佔,但輸人不輸陣,氣勢要拿出來,即便很勉強,也要努力跟上,秦佔瞧準空擋,猛地一個加速,本想將閔姜西晃的后退,自己再原地投球,然而現實中閔姜西是被他晃得后退,但是退猛了,腳下一個不穩,眼看著就要往后栽倒。
零點幾秒的時差,秦佔很快出左手,一把拉住閔姜西的胳膊,他右手還有球,一時間來不及反應,全部重心都放在左手,閔姜西更是,在后倒時過來的一只手,本能的死死抓住,所以導致的結果是,秦佔竟然沒有拉住,反而被墜的往前傾,一屁坐在地上,他鞋尖踢到的腳,如果再往前一步就會踩在上,他當即選擇放棄,腳跟扎在地上不,任由往前趴。
閔姜西眼睜睜看著秦佔被自己給拉倒,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亮被一片黑影給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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