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窒。
整個人瞬間就被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席卷了。
這枚戒指,是我們的婚戒。
結婚那會兒,他雖不在乎,但爺爺卻是樣樣都給我這個孫媳婦最好的了。
百萬彩禮、天價婚房、以及找頂級珠寶設計師私人訂制的對戒。
后來,彩禮給了姑姑報答養育之恩。
婚房也沒有我的容之地。
能日日陪著我的,只剩這枚戒指了。
初婚姻的時候,我滿心歡喜地戴在無名指上,傅祁川在得知我也在傅氏上班后,立馬提醒我低調一些。
我當天便摘了下來,搭了條細項鏈佩戴在脖子上。
一戴,就是整整三年。
曾經能讓我到歡喜的東西,此刻突然了無聲的嘲諷。我與這枚戒指一樣,在傅祁川眼里都是見不得的。
我自嘲地笑了下,“忘了摘而已。”
確實是忘了。
更準確來說,是習慣了,習慣在一個人時,或者心里不安時,手這枚戒指。
——傅祁川是我的丈夫。
曾經,是喜歡他這件事,好像就能帶給我很多很多的力量。
他不信,“只是忘了?”
“你要嗎,它現在就可以歸原主。”
我抬手繞到脖頸后,想要將它摘下來。
一點一點,清除我上所有關于他的痕跡。
清除得越快,放下的應該就越快了。
傅祁川臉一冷,一把鉗住我的手腕,打斷作,強勢道:“不許摘,你就是它的主人。”
“這是婚戒,傅祁川。”
我扯了下角,認認真真地提醒他,同時也是提醒自己,“就算今天不摘,一個月后也會摘的。”
傅祁川大拇指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眼眸中是見的偏執,“那如果,我的一直不摘呢?”
我深吸一口氣,“那是你的事。”
總之,我不想再因為他三言兩語,就以為我們的婚姻又有希了。
話落,我掙開他的作,轉往外走去,“我去傅衿安來給你藥。”
“你真的會開始新的生活嗎?”
后,男人清冷低沉,似帶著落寞的聲音忽而響起。
我形一僵,萬般思緒在心頭翻滾,但沒有回頭,“或許吧。”
這個問題,我給不出準確的回答。
這麼多年來,我所有對的好想象都寄托在傅祁川上了,很難再去上別的什麼人。
況且,已經狠狠摔過一次跤,好像也沒有勇氣再去開啟一段新的。
只想在分開后,離傅祁川遠遠的,和我的孩子好好的生活。
但是,人生太長了,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變數。
更重要的是,憑什麼他還沒離婚就和傅衿安藕斷連,我還在這里保證會為前夫守寡。
我清楚他想得到什麼樣的回答,可是,我偏不想如他的意。
他果然冷嗤了一聲,“有人選了?陸時晏?”
我不由惱怒地轉看向他,下意識要反相譏,又按捺下來,“怎麼,你想給我保牽線?也不是不行。我要求很低,長相、家世、工作、高,都不重要。”
許是我這副迫不及待要二婚的樣子激怒了他,他毒起來,“這麼不挑?”
“但有一點要求。”
“什麼?”
“不渣、不三心二意、不婚出軌、不為別的人24小時待命。”
我微微一笑,“只要不是你這樣的,就行。”
他神中閃過一傷,“我在你眼里就這麼差勁?”
“還好。那些家暴、吸毒、賭博的,比你差勁多了。”
“……阮南枝,”
他臉一黑,剛要說話,房門被人敲響。
伴隨著傅衿安清麗的嗓音,“阿川,我進來了。”
還未等任何人接話,房門“咔噠”一聲,推門而。
“阿川,我給你……”
話音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我淡淡地開口:“我先出去了。”
“南枝。”
傅衿安狀似和氣地開口:“離婚了,還是要有離婚的樣子。你別誤會,我只是怕被有心人知道了,傳出什麼對你的名聲有影響。”
“國家都還沒給我們發離婚證,你就個人宣布我們離婚了?”
我實在忍不住,又漫不經心地繼續道:“我的名聲再差,也差不到和你并駕齊驅的地步。”
扔下這句,我便闊步離開。
還沒走出房門,就聽見委屈地和傅祁川開口,“阿川,你聽聽說的話!”
“誰允許你進來的?”
卻意料之外地,沒有得到傅祁川的維護,反而只一聲冰冷的質問。
傅衿安不以為然,“你的房間,我還不能進來了嗎,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睡過覺呢!”
……
我垂下眸子,心中暗自慶幸已經去申請了離婚。
沒再聽他們的打罵俏,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正巧程叔迎面過來。
“夫人,你不急著走吧?老爺子想見見你。”
“好。”
程叔不來,我也是要去見爺爺的。
爺爺的臉,沒我想象中的難看。
見我進來,爺爺朝我招招手,親切道:“丫頭,過來坐。”
記憶中,我爸爸就是這樣我的。
我雙眸一熱,坐過去,“爺爺,您沒哪里不舒服吧?”
傅祁川被打那樣,可見爺爺氣得不輕。
爺爺親自替我倒了杯茶,小胡須一抖一抖的,“沒有,好得很。我啊,就是替你教訓教訓他,也讓那個傅衿安心里有點數。”
“又讓您替我心了。”
我將茶接住,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生我的氣呢。”
爺爺笑,“你做錯了什麼?”
“我瞞著您……”
“祁川可能不了解你,但爺爺還不了解你?心地啊,是再不過了。兔子被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爺爺語重心長。
我突然想哭。
這幾天在家里呆著,一直轉移注意力,緒好像還能繃得住。但現在爺爺一安,心里的那弦就瞬間斷了。
爺爺拍了拍我的手背,“傻丫頭,怨爺爺嗎?”
“怎麼會怨您!”
我拼命搖頭,又忽然想到什麼,“對了,我有個事一直想不明白,想問問您。”
“你說。”
爺爺端起茶盞輕啜一口。
我遲疑著,問出早就想問的事,“您既然不希祁川和傅衿安在一起,為什麼……”
“為什麼不把溫芳的所作所為告訴祁川?”
爺爺了然于心地接過我的話,“你是想說,他如果早知道這件事,我也就沒這麼頭疼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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