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微紅的鼻尖。
“冒?”
孟盛楠點頭。
一旁的陳思斂眉,不聲。
“第幾瓶?”他問。
孟盛楠說:“第二瓶。”
“總共幾瓶?”
“兩瓶。”
陳思看著他們一問一答,突然笑了,“那這就是最后一瓶了,咱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多說會話,一會讓這小子送你回去。”
“不用。”口而出。
池錚看了一眼。
孟盛楠:“我是說,不用麻煩——”
“不麻煩。”他截斷的話。
不再吭聲,陳思轉而拉著的手問家常話。池錚站在一邊靠著墻,微低著頭。
“一直一個人?“陳思問。
不好意思笑笑,點頭。
“那就好。”陳思喃喃。
孟盛楠沒聽清,‘啊’了一聲。
陳思笑,指了指池錚,輕聲對說:“看見他那樣沒?”
孟盛楠沒懂何意。
陳思說:“站也沒個站樣。”
過去一眼,男人側頭看著一邊。
“以前怎麼說來著。”陳思笑,“二流子打鼓,吊兒郎當。”
孟盛楠忍不住笑了。
陳思又問了最近工作生活上的一些事,時不時的又開開池錚玩笑。打個吊瓶的時間,忽然就過得快了。和陳思聊得太專心,再抬眼看過去時,男人不在。又往走廊盡頭看了一眼,他靠著側門,低頭在煙。
正要收回視線,他看了過來。
第28章 ○-2-8
吊瓶打完的時候是個下午四點半,和陳思往外走,池錚去拿車。那是輛鈴木面包車,北斗星系。他將車慢慢開至醫院門口,隔著擋風玻璃。看見他,好像之前醫院里那瞬間的對視,又匆匆移開。
車里,陳思笑著和聊。
“現在一個人住學校?”
點頭,“嗯。”
池錚面目表的開著車,淡淡的看了一眼后視鏡。
“孩子一個人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陳老師。”
陳思拍拍的手:“明天還來醫院打吊瓶麼?”
“啊,不了,就今天一天。”
“那就好。”
笑了笑,陳思抬頭看向駕駛座的人,“先送我,回頭再送盛楠去學校。”
池錚‘嗯’了聲。
“今晚回家里吃飯啊。”陳思又道。
“知道了。”他目視前方,淡淡的。
陳思到的時候要了的電話,當時池錚和都下了車。陳思非要自己進去,走之前又拉著池錚問:“一會送完盛楠還回店里麼?”
“嗯。”池錚說,“得把車給史今送過去。”
“那記得早點回來。”
陳思說完,又笑著和說再見。幾年未見,人的每況愈下。直到那影慢慢消失,和池錚才上了車。正要去拉后車門,一只手被他拉住。
“坐前邊。”他說。
回眸看他,默不作聲的繞到副駕駛。車子剛開,就打了個噴嚏。
他看過來,“就打一天吊瓶沒事麼?”
孟盛楠了鼻子。
“嗯。”
車里一時無話,孟盛楠竟有些拘謹。
“你教的什麼?”他突然問。
孟盛楠:“英語。”
聞言,池錚募得笑了聲。
不知他是想起了什麼還是就單純客氣的笑笑,然后聽他說。
“了不起。”
“啊?”
他把著方向盤,說:“沒事。”
窗外頭,路邊的店鋪一排排落向視野后頭。孟盛楠偏頭看的認真,沒再說話。那個時候,莫名的覺得平靜至極。紅燈。他側頭,看了一會兒。燈轉綠,他收回視線。
車里有些悶,搖開窗戶。
新鮮空氣吹進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閉上眼輕輕呼吸,又慢慢睜開。路口轉彎,他看了一眼。
“你暈車?”
孟盛楠偏回頭,“還好。”
二十分鐘的車程,他開到校門口。孟盛楠下了車,從半開的車窗看過去。
“今天謝謝你。”
“不用。”
“那我先進去了,你——路上慢點開。”
他‘嗯’了聲。
說罷,他驅車離開。孟盛楠沿著路邊往學校走,那會兒學生們還在教室上課。剛走到教學一樓,后被人拍了下。
“病看過了?”
小林笑著問,點頭。
“好多了沒?”
“還行。”
倆人往公寓走,小林狡黠的轉轉眼珠,問:“剛送你回來那男的誰啊?”
孟盛楠愣了神,半響才道:“高中同學。”
“是麼?”
“是啊。”
小林忽然道:“他好像一直跟著你。”
“啊?!”
驚嚇,連忙轉頭去看,后空無一人。
小林大笑。
“逗你呢,看你張那樣兒。”
緩過神,瞪了小林一眼。
“有你這麼逗人的麼。”
小林極有深意的看一眼。
孟盛楠岔開話題問:“還沒下課,你從外頭回來的?”
小林笑。
“我男朋友下午難得有時間,就出去轉了轉。”
也笑,“看來我吃喜糖的日子不遠了。”
提到這個話題,小林笑的更開。
“對了,你明天還去醫院麼?”
“要去三天。”說。
又想起剛剛撒的謊,不汗。回到屋,喝了藥就躺著睡下了。外頭天還亮著,太慢慢不見。開著面包車的男人剛到店里一會兒,一煙還沒完。
他咬著煙,眼睛盯著電腦零件琢磨捯飭。
史今從外邊回來進了店里,“送阿姨回去了?”
“嗯。”
池錚停下作,從兜里踹出個件給他丟過去。
“你車鑰匙。”他拿下煙。
史今接過,“,我先送貨去了。”
男人頭也未抬坑了聲。
史今嘆氣,邊往外走邊自言自語,“就這鬼樣兒還放下老本行,我看你放不放的下。”說完已經走到車邊,打開車,史今一愣。他看了一眼副駕駛上落的手機,彎腰拿過來一看,笑了聲又轉回了店里。
聽到腳步聲,池錚以為有客。
抬眼過去,史今笑的不懷好意,“你剛去哪兒了?”
“怎麼?”
史今趴在玻璃柜上,問:“送完阿姨,順便約個會?”
池錚冷眼掃過去。
“沒事趕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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