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行……”

點完菜后，侍者退出包廂，貝疏看著妹妹，神不滿，“你說你想見他們，直接和我說不就好了，還用什麼一家人出來吃飯的借口？”

“這不是擔心姐姐不愿意幫我把他們出來嗎？”貝盈盈給自己倒了杯水，朝對面莞爾，“不過好在，今天終于見到了。”

小智看著，糾結了一會兒問：“盈盈，你最近……還好嗎？”

他們一直以為，貝盈盈可能現在格大變，可是今天見到，并沒有想象中的封閉。

“好的呀，除了耳朵聽不見，需要戴助聽。”

他一怔，聲音更虛了：“那、你耳朵……能治好嗎？”

貝盈盈淡聲道：“就算能治好——

心里的影也過不去的。”

貝疏不耐煩地打斷這個話題：

“別聊這種事了好不好？心煩。”

貝盈盈心底冷笑了聲，對貝疏道：“也是，今天好不容易大家再聚在一起，確實應該聊一些開心的事。”

手肘撐著腦袋，看向對面的人，“我還記得以前小時候經常跟在你們屁后面跑，可是每次你們都故意把我甩掉，讓我找不到你們。”

東宇煩躁：“小時候的事誰還記得？那時候大家都沒長大。”

孩突然站起，走到餐桌旁，看向外面的假山黑石，“發小見面，不是都喜歡回憶往事嗎？難不你們都忘了？”

見全都沉默，回過，朝小智和東宇走去。

“既然忘記，我可以幫你們回憶一下呀，就比如——我七歲那年的春節。”

孩輕言。

小智瞪大眼睛看著桌面上的餐，覺背部僵，腦中發昏，東宇拳心攥，抬頭對上貝疏的目，這一下，他也看到眼中的驚慌。

貝盈盈走到兩個男生的后，踱步著，緩緩道來：

“我還記得除夕前一天傍晚，家里爸爸媽媽很忙，我一個人待著好無聊，媽媽就讓我去小游樂場找姐姐，媽媽說，小智哥哥和東宇哥哥也在游樂場。我當時很開心，想著去找你們玩，于是就出了門。”

聲音哽咽了瞬，“可是我不知道，出了那趟門，我整個人生都變了。”

小智心底一沉，覺后背發涼，手已經開始再抖。

東宇不了，站起來要走，就被貝盈盈冷聲攔下，“怎麼了？回憶還沒說完，你們不愿意聽了嗎？”

他瞪著貝盈盈，間發，卻只能坐回去。

“出了門走去游樂園，我口袋里揣著牛糖，還在想……等會兒見到了你們，要給你們都每人分一顆。可是突然一個鞭炮扔到我腳邊，炸的時候，我暈了過去，什麼都聽不見了。

糖……我還沒來得及給你們。”

東宇整個人僵住，而小智抱著頭，子都在發抖，貝盈盈眼眶發紅，發問：“你們說，這是哪來的鞭炮？”

全部人懵了。

貝盈盈竟然知道了？！竟然竟然知道事的真相了！

貝疏這下慌了，“夠了！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在你們心中就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嗎？你們會過聽不見的生活嗎？沒有助聽，你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你們又能會那種被人孤立嘲笑的覺嗎？

這對你們來說無關痛，你們的人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而我呢？我做錯了什麼？憑什麼你們的惡作劇，就將我的人生毀了？！”

三人腦中哐當一下，翻滾起驚濤駭浪，小智抱著頭，心的愧疚決堤而出：“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難道當時不是你們看到我走過來，想著嚇我所以才對我扔炮？！”攥拳頭，眼淚砸了下來，“欺負我覺得很過癮是嗎？”

小智搖頭，“不是的，我們本不知道會造這麼嚴重的后果。”

“那道歉呢？！你們事后做了什麼？你們有一句道歉嗎！你們不僅把事瞞了下來，而且還躲著我，讓我一度以為是我自己殘疾了你們就討厭我！你們會愧疚？我看如果我今天不揭穿你們，你們只會把這件事爛在心里，然后依舊過著快樂的生活。”

東宇撥了撥頭發，痛苦難言：“當時那個況我們沒有辦法說，你不知道你的父母有多生氣，我們也很害怕。”

“你們就是不敢承擔責任的懦夫！”走向一步步貝疏，扯起角，“而且我難以想象，在那樣一個事件發生的現場，我的姐姐也會在。”

貝疏驚恐：“我……我沒有……”

“你到現在還是不承認對麼？貝疏，我沒想到人生最大的影是你造的。在父母面前，你裝作是個好姐姐，關心我，可是你敢告訴他們，你私下里是怎麼對我的嗎？”指著小智和東宇，“上次你邀請他們來家里，當時我就在臥室門后，你說我聽到了什麼？”

貝疏怔住。沒想到原來那天貝盈盈在家！

“你說我失聰是怪我倒霉，反正無人知道，在你眼里完全不是什麼大事。我失聰后，你譏諷我、嫌棄我，你有把我當你的妹妹嗎？”孩的眼淚落頸項，抓住貝疏的手，把拽起，冰冷地質問：“你心里有一些愧疚嗎？哪怕你有一點，在我聽不見后，你會對我好一些，多關我，而你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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