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逍眼擔憂,二皇子這話不是把溫迎架在爐子上烤麽。
溫迎選也不是,不選也不是。
英王開口:“太子殿下,二皇兄……”
二皇子倏地看向英王:“五皇弟是以為自己已經封王了,連皇兄的事都要管了?不過領兵征戰了幾年,就以為自己真的是什麽護國大將軍?”
“自己什麽出自己不知道?宮生的賤種,一輩子都是賤種。”
二皇子的聲音極其譏諷,神倨傲鄙夷,沒有給英王一點臉麵。
英王了拳頭,額頭青筋一條條鼓起。
太子皺起了眉頭:“二皇弟你過分了。”
二皇子冷笑:“本皇子不過警告某些人別自以為是,以為披上盔甲,就當自己是什麽了不得的將軍了。他這個將軍位置怎麽來的,別人不清楚,我們自己還不清楚嗎?”
氣氛更加冷凝,關於皇家的事,二皇子大咧咧地說了出來,其他人卻不敢聽。
溫迎的聲音完全冷淡下來:“二皇子殿下,臣……”
但的話還沒說完,被另一道冷沉的聲音打斷了。
“二皇子說的是誰?是臣,還是英王殿下?”
溫迎回過頭,看到了坐在椅上,被楚驍推過來的陳最。
陳最一雙黑沉銳利的漆眸盯著二皇子,冰冷的充滿野的眼神裏,一閃而過的是猛將要撲食前的兇狠。
京中這些人隻見過朝堂上的陳最,即使陳最脾氣看著不好,但他不會將在戰場對敵人,兇狠廝殺的那一套帶回京城來。
他們隻以為陳最是隻老虎,惹不得。
卻不知道真正被這隻老虎咬斷脖子,是什麽樣子。
二皇子被陳最兇戾的眼神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整個人臉都不好了。
二皇子勉強說:“自然說的不是赤鷹將軍了。”
陳最冷聲道:“那難不是英王殿下?英王殿下在戰場為國拚殺的時候,二皇子還在京中著榮華富貴呢。二皇子應該不像那些忘恩負義,不知好歹的人一樣,連自己為什麽能這樣的富貴都不知道吧?”
二皇子臉僵發綠,著怒氣。
“臣和英王隻是武將,隻會在戰場上殺殺敵人。皮子是沒別人利索,但我們的刀快到可以在別人開口之前解決了他。”
陳最似笑非笑,語氣森寒:“二皇子您說是吧?京中要是有不長眼的人,臣這刀可就按捺不住了。”
二皇子沉怒:“陳將軍是準備濫殺嗎?你是準備殺誰……”
太子這時忙出來打圓場。“陳最你傷好些了嗎?怎麽不在府上養傷,如今夜裏這麽冷,若是再凍著就不好了。”
陳最的聲音緩了緩:“多謝太子殿下關心,還不是臣這妹妹一直未回來,臣放心不下。”
“殿下也知道,如今外麵歹人太多了。我這妹妹脾氣又,若是被人欺負了,隻會躲起來哭。”
太子忽然想到之前那範家三公子被溫迎誆的,大冷天的在湖水中撲騰了許久,隻為找一隻溫迎隨手扔下去的鐲子。
怎麽看溫迎都不像是個會被人欺負的。
但這時溫迎走到陳最邊,依賴地抓住他的袖,聲道:“幸好哥哥來了,剛才太子殿下和二皇子都說要送我回府,我正不知道怎麽回答呢。”
“太子和二皇子殿下天潢貴胄,我怎麽能讓他們送呢?哥哥來了正好,我和哥哥一起回去,就不用麻煩兩位殿下了。”
陳最眼睛微微一瞇,眼神在太子和二皇子上掃了掃,還有他們後各自的人。
他開口道:“多謝兩位殿下關心,家妹臣自己帶回去了。”
太子溫和地說:“這樣也好,天不早了,陳將軍上還有傷,就早點回去吧。”
陳最和溫迎告辭了,英王也跟他們一起離開了。
二皇子冷哼一聲,臉沉沉地離開了。
何先生走過來,憂慮地道:“二皇子殿下今日這是想幹什麽?他是看上了溫迎?”
“孤這個二弟心思太多了。”太子皺起眉,沉思道,“他想打溫迎的主意,也得看陳最同不同意。陳最不會任由別人擺布的。”
何先生四周看看,隨後低聲在太子耳邊說:“陳最就這麽一個妹妹,看得也很重。”
“如今溫迎又和長樂侯府解除了婚約,若二皇子真的得手了,那對我們來說太不利了。”
“殿下仁義,但二皇子到跟前,我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太子該想想什麽辦法才好。”
太子擰起了眉,好一會兒道:“我記得母後有個侄兒穆紹庭,今年得有十七了,家裏正在給他說親。孤去跟母後說一聲,讓穆家的人去接接溫迎。”
何先生點頭:“這樣也好,穆家是太子的母家,若穆家兒郎娶了陳最的妹妹。陳最看在自家妹妹的份上,也會站到太子這一邊的。”
何先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反正如何不能讓二皇子目的得逞。
*
溫迎和陳最走到飛鴻居外,段逍和崔臨兩人都停下了腳步。
崔臨神恍惚,似乎一直在走神。
今晚發生了太多事,而且現在也太晚了,有什麽事等到明天再說。
英王一直沉默著,跟著他們走到馬車旁才突然想起來什麽,笑著說:“陳最你趕帶你妹妹回去吧,今日我可算完任務了,得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陳最說:“今夜多謝殿下了。”
英王疑地看著他:“今晚這麽客氣,我都不習慣了。陳最你是不是又在憋著什麽壞主意?我告訴你,明日我就回軍營了,你有什麽事找你家楚驍去,可千萬別來找我了。”
英王歎了一句:“還是待在軍營裏舒服,在京城裏太冷了。”
楚驍心想:北疆比京城還要冷,英王在北疆的時候可沒說過一句冷。
陳最戲謔地道:“殿下在擔心什麽,殿下上又沒有什麽東西可讓我惦記的。”
“那可不一定。”英王嘀咕了一句,“赤鷹軍中上上下下的將士可都是知曉的,赤鷹將軍才是最不可信的那個。是不是楚驍?”
楚驍立馬撇開頭,當沒聽到這句話。
陳最“嘖”了一聲。
英王大笑,臨走前拍了拍陳最的肩膀,一躍上了自己的馬車。
他自始至終,臉上都帶著笑,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直到英王的馬車離開了他們的視線,陳最才說:“我們也回去吧。”
楚驍扶著陳最上了馬車,溫迎跟在後。
陳最的臉不太好看,像是被冷風吹的,也像是心不好。
溫迎開口:“英王殿下今日來飛鴻居,是哥哥讓他來的嗎?”
“他自己要來的。”說到這裏陳最冷哼一聲,“說什麽我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不能讓你在外被人欺負了。”
溫迎默然,實際上並沒有人欺負到了。反而英王因為維護,被二皇子辱了。
二皇子在這麽多人麵前,都如此辱英王。
可想而知私下裏又是個什麽樣的。
溫迎疑地問:“英王是太子之外,唯一一個封王的皇子。按說份地位都高於二皇子和三皇子,為何二皇子和三皇子對英王會是這個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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