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陸舒才敢躲到衛生間裏給江淮發了條信息說晚上給他打電話。
從衛生間裏出來,陸舒就幫著媽媽在廚房裏收拾碗筷。柳士看了一眼,很輕易地看出的心事,笑著說,"怎麽一臉心虛?做什麽壞事了?"
陸舒心想不愧是親媽,但是表麵上還是裝的很淡定,巋然不地站在水池前麵刷碗,道:"我能做什麽壞事,我那麽乖。"
"得了吧你,你要是乖天底下就沒有調皮搗蛋的小孩兒了。"柳士笑著打趣。
"我哪有?楊媽從小就說我是天底下最乖的小孩兒好不好。"
"那是你楊媽對你有濾鏡,而且小時候脾氣跟你是一樣的。你知道你小時候我為什麽送你去那裏住嗎?就是因為你實在太鬧騰了。我每天下班回來實在沒力氣陪你玩,正好你楊媽沒人陪玩,我就把你送過去了。"
陸舒"嘁"了一聲,明顯不信。刷著碗,裝作漫不經心地隨口提起,道:"對了,大伯母你還記得吧,江宵姐姐的媽媽,一直說要給我介紹相親,楊媽推了兩次了,但是大伯母一直很熱心,你有空回一下吧,就說我還不著急。"
"我不說,人家也是好心,再說你多去見見也不是什麽壞事,多挑一挑,以後就不會輕易被人拐走了。"柳士很淡然地道。
陸舒總覺得話裏有話,但又不太確認,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於是說:"那我去見了,萬一真了,以後可就要去南方生活了。"
柳士聞言瞥了陸舒一眼,道:"你是那種願意為了男人放棄自己生活和事業的人嗎?"
"那萬一我就是呢。"陸舒說,"真嫁過去了怎麽辦?"
"你不會的。"柳士很放心地說,"你是我生的,我還能不了解你嗎?你不是那種會為了放棄自己的腦。所以隻要你顧好自己,嫁給誰都不是問題。"
陸舒聞言有些驚愕,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媽媽,"原來我在您心裏的形象這麽高大啊?"
柳士嫌棄地看著,"這就高大啦?這不是應該的嗎,清醒地活著是你對自己最基本的尊重。"
陸舒原本是想探一下柳士的口風,看看是不是猜到了什麽,但是聊完之後,陸舒反而被喂了一顆定心丸,覺得柳士是不是知道也沒有那麽重要了。反正無論做什麽、去哪裏,父母永遠在原地張開懷抱,可以隨時回來,隻要父母在,就永遠有退路,永遠能回頭。
收拾完廚房,陸舒又陪著爸爸媽媽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才回自己房間洗漱。
洗漱完之後,陸舒先聯係了姚卉確定之後的工作安排,安排好工作事宜之後陸舒才終於和江淮說上話。
"我都要懷疑你今天不準備給我打電話了。"接通電話之後,江淮似真似假地埋怨了一聲。
陸舒立刻道:"怎麽會,說了要打電話的。你在哪呢,回家了嗎?"
還在辦公室裏的江淮歎了口氣,說:"沒有,還在加班。"
"怎麽還沒回家,這麽多工作嗎?"陸舒看了眼時間,有點心疼,說:"要不要我給你個夜宵?"
"不用了,快回去了。"江淮說,說完頓了一下,低了一點聲音,又說:"不想回去。"
"為什麽?"陸舒問。
"你不在家,回去也是我自己,沒勁。"
江淮聲音很低,帶著獨特的氛圍,不像抱怨,更像是撒。
陸舒忍不住無聲笑起來,趕說:"我很快就回去啦,你等等我。"
手機另一邊似乎有流的聲音,陸舒聽見江淮咳了一聲,似乎在和邊的人商量什麽,等江淮和那邊的人說完,陸舒說:"那你先工作吧,回家再給我打電話。"
江淮說"好",卻不肯掛電話,陸舒也沒掛,問他:"怎麽了?"
江淮很輕地說了一句什麽,陸舒沒聽清,於是問:"什麽?"
"我說,"江淮輕輕開口,"已經開始想你了。"
陸舒愣了很久,心髒像是被什麽的小輕輕撞了一下,很久才悶悶地說:"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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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害怕陸舒已經睡了所以沒給打電話,隻發了信息過去,兩個人就這麽隔著網絡聊了兩句就說了晚安。
陸舒一回到B市就開始了馬不停蹄的工作,在B市也有工作室,合夥人是姚卉。
一大早,陸舒還沒起床姚卉就開車到了們家樓下,特意來蹭飯的,柳士見到來也高興得不得了,這些年姚卉來陸舒家比回自己家都勤,儼然是這個家的另一個兒。
陸舒和姚卉一起在家裏吃了早飯之後就開車去了拍攝場地。姚卉和趙蔚然對陸舒來說是差不多的朋友,不同的是,趙蔚然和陸舒先為了朋友才決定一起工作,而姚卉和陸舒一起工作之後才決定為朋友。這也就決定了陸舒和趙蔚然的話題大多是生活中的事,而和姚卉在一起,談論更多的是工作。
今天的拍攝是雜誌頁,是陸舒去N市之前就定好的工作,正好姚卉沒事,就一起過去替把關。
"趙蔚然昨天就給我發信息了,讓我趕用完你放你走。"路上,姚卉和陸舒閑聊天。
姚卉和趙蔚然是不同格的兩種人,趙蔚然這些年越來越稚氣,而姚卉從陸舒認識起就是很清醒果斷的姐姐。
毫不誇張地說,姚卉在一定程度上是陸舒的向導。人生中一旦有一個這樣的朋友,鬥的路上會順遂許多。陸舒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陸舒笑了笑,說:"太久沒見我了,我一說我要回來都快哭了。"
姚卉笑著說,"還越活越跟小孩兒似的。"
"可不是。"陸舒說,"比以前幸福太多了。"
姚卉和趙蔚然是因為陸舒的關係才起來的,對於趙蔚然的從前,姚卉並不太清楚,隻是約知道一些關於原生家庭的齟齬。
"今天拍攝的這位可不太好伺候,本來我不打算跟你去的,但是昨天看到是他還是跟你去一趟吧。"姚卉說,"對了,我聽說你拒絕了蕭紓怡的拍攝?"
"嗯。"陸舒說,"然然跟你說的?"
"不是,圈裏傳的。"姚卉說。
陸舒點點頭,早就習慣了們這個圈子裏沒有。
"你為什麽拒絕蕭紓怡?"姚卉問,"不是我八卦啊,隻是覺得奇怪,你為什麽會拒絕雙贏的事?"
陸舒頓了頓,覺得也是時候向好朋友一些自己的生活了,於是斟酌著道:"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吧。"
"嗯哼。"姚卉淡定地點點頭。"和蕭紓怡有什麽關係?"
"蕭紓怡是他的前友。"陸舒弱弱地說。"而且我最近和他談了,所以沒接蕭紓怡的單子。"
路上聽到這種消息,饒是駕齡七年的姚卉士也險些將方向盤甩飛出去。
"不是我說,可以啊你,悶聲幹大事啊陸舒。"
陸舒不大好意思地笑笑,說:"目前就是這麽個況,等晚上吃飯的時候我詳細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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