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意“噢”了一聲，又低頭下去。只不過這一次，吃面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

半盤辣子都快消滅得差不多，只剩下最后兩塊。聞意想了想，夾了一塊到沈溫庭邊，“試試？”

沈溫庭遲疑幾秒，就著聞意的筷子吃下。頓時一辣味彌散在齒之間。沈溫庭被嗆得咳嗽了幾聲，臉上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紅。

聞意趕忙給他端了一杯溫水，“這好像不是很辣。”

沈溫庭喝了幾口溫水，這才緩了過來，“嗯，被嗆到了。”

聞意：“……”說得我差點信了。

寧婉一直關注著他們這邊的況，眼見聞意吃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過來一起坐會吧，以后也沒什麼機會了。”

的確。兩個人之間的本來就不深，這次要是離婚了，估計以后就很難再見著了。

“聽說你畢業后辦了個畫室，平時工作多不多？”寧婉這一次倒是反常，坐在聞意邊問了很多家長里短的。

聞意皆是一一回答。

電視聲夾雜著們的聲音，一晃十二點也到了，新的一年來了。

沈萬鈞起了，看向沈溫庭，“這幾天把協議弄好，年后我們就去辦.證。”

“嗯。”沈溫庭道，看向一旁吃著草莓的聞意，“走吧，回房洗個熱水澡。”

“聞意。”寧婉忽然開口喊了一聲聞意，淡淡的目掃過沈溫庭，眼中閃過許多聞意看不懂的莫名緒，最后只是留下一句，“新年快樂。”

-

洗澡出來，室開著暖氣。聞意著頭發朝窗邊的沈溫庭走去。

不喜歡敞開窗簾，總覺得自己的**會被看到。可是沈溫庭卻很喜歡把窗簾敞開，看著外面的景。

“到你了，快去洗澡。”聞意催促沈溫庭。

“等會。”沈溫庭長而立，側臉線條尤其好看，那張令垂涎的臉上充斥著冷寂。偶有月落進來，在他臉上折出細微的，襯得他更為冷清。

聞意也不頭發了，和他一起站在窗邊。

窗戶之外，是院子。冬天到了許多樹上都是禿禿一片，就連樹叢都黯淡了幾分。這景，實在算不上好看。

“下雪了？”聞意微微有些詫異。

雪花太過細小，落在地面上便沒了蹤影。隔著一扇窗戶，看得也不是太清楚。

“今年下雪有些遲了。”

沈溫庭看著底下的荒蕪一片，緩緩道，“年里大概會有一場風雪。”

沈溫庭今天的緒實在不算高，除卻今天那個瘋狂的吻，這個男人便如同一汪死水一般，平靜到令人覺得害怕。

雪似乎是停了，聞意又仔細地看了看。確定天空中再沒有那細小的雪花，這才收回了視線。

面前的窗子蒙上了一層白霧，遮擋住了外面的景。聞意用手在上面了，偏頭看了一眼邊的男人，出手，在上面寫著：

沈溫溫。

沈溫庭盯著那三個字，臉緩了緩，“手不冷？”

“還好。”聞意用手指了沈溫庭的臉，“冰到了嗎？”

“嗯。”沈溫庭抓住作的手，替暖了暖，“年后他們會離婚，協議上我需要把百分之十的份給他們。”

百分之十。

聞意想了想，已經算是很多了。記得沈溫庭所持有的份也不過是百分之三四十。這樣一給，很可能他就不是沈氏持有份最多的人了。

“那我把自己的份給你。”聞意沖他笑了笑，“我還有百分之九的份。”

這不說都忘記了，當初結婚的時候，沈老爺子為了慶祝他們婚姻長長久久，特地給聞意百分之九的份。只不過聞意不會管理財政，每年的錢都是給沈溫庭來管理。

這麼說來，自己就是一個小富婆。所以，這些年為什麼要花沈溫庭的錢？

大概是……花得舒服？

“我不是心疼那點份。”沈溫庭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只是想告訴你。”

聞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爸媽離婚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沈溫庭沉默了。

外面的月越發深了，他眼底的忽明忽滅。過了好一會，聞意才聽到他說，“聞意，我不想你對婚姻失。”

無論是他還是聞意，父母的婚姻都是失敗的。雖然沈溫庭知道聞意子開朗，看得通，可他終究是害怕的。害怕這兩段失敗的婚姻在聞意心中留下痕跡。

鼻子又有些酸了，聞意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老是想哭。吸了吸鼻子，聞意在他臉上親了親，看到沈溫庭眼底的錯楞，很認真地看著沈溫庭，“他們是他們，我們不一樣的。”

“沈溫庭，我們會一直長長久久的。”

頭頂有溫水不斷地落下，順勢劃過沈溫庭的臉，膛。

等待是極其無的。方譯也曾經問過沈溫庭，如果用一輩子都換不來聞意的真心他該怎麼辦？

他說，一輩子很快的。

可是如今，聞意愿意在他失落的時候陪著他，會對他撒，會陪著他長長久久，他卻又希一輩子長一點。這樣的聞意，一輩子也不夠。

從浴室出來，原本應該睡的聞意正好對上沈溫庭的眼睛，趕閉眼睡覺。

沈溫庭朝走過去，目一掃，窗子上還有淡淡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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