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就是再遲鈍,也會看出端倪的。
點了發送手機收起來,幾米外的兩人正好走到前。
周揚看了眼把手機揣回口袋的江晚,接著視線又落到裴行初上。
“都出來吃飯了,怎麼還一個兩個都拿著手機,”周揚道,“我服了,電子產品真的荼毒正常社。”
江晚目在裴行初上疏離地落了下,隨后對周揚微微點頭:“我就先去學校了?”
“哦,行啊,裴行初還要去打針,我送你唄。”
“不用了,”江晚擺手,“我打車去就可以,你不是還要開會?”
裴行初站在周揚斜后方的位置,目自始至終都毫不避諱地落在江晚上。
除了最開始那一眼外,孩兒沒再看他,只是跟周揚解釋,學校離得不遠,不用麻煩他。
沒有分給他半分視線。
裴行初垂在側的手,兩指很輕地了下,挪開目。
江晚太堅持,周揚最后也就隨了。
三人從餐廳出來,江晚去路邊打車,裴行初則和周揚站在花壇旁等周揚的朋友。
上午十一點多,太不知道怎麼到了云里。
天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天的原因,周揚覺得站在旁的人心貌似也不怎麼好。
明明剛吃飯的時候好像還不錯。
男人倚靠在旁圍樹的柵欄上,低頭翻著手機。
周揚一直不太理解他這個奇怪的癖好。
他不清楚手機有什麼好看的,盯著電子屏看多了還傷眼。
他目垂在裴行初小拇指部的戒指上。
“都分手了,戒指還戴啊?”周揚隨口道。
裴行初抬眸看了他一眼,收了手機,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接著半轉靠著后的欄桿,眼神落在遠的主干道上。
江晚打的車剛剛啟,往左側打了方向,混了車流。
車太多,一晃眼就辨不出哪輛是坐的車了。
周揚偏頭,又一次看了看裴行初手上的戒指。
印象里這戒指是裴行初從哥回來那次戴上的。
問他,他說是和朋友一起去度假,在那里買的。
周揚仔細看過,不算什麼好的材質,就是個純銀的素戒。
他第一次見有人跟朋友買戒指買尾戒的。
而且,周揚眼神從那戒指上收回來時,還是那個想法——他總覺這戒指做工太糙,像是手工做的,而且寬度太窄,像個戒。
-
裴行初在醫院連著掛了三天水,那點炎癥終于消下去。
隔了幾天的周末,早上下樓吃飯,餐廳已經有幾個人在了。
宋芙坐在江晚旁邊,聽到靜回頭看了眼。
裴行初繞到餐桌這一側,開椅子坐下,聽到林芝華對江晚道:“中午不想在外面吃的話就回家吃,把竇亭樾一起帶回來。”
林芝華總覺得還是家里的飯菜干凈。
兩天后有個晚宴,竇家姑母打來電話,希江晚跟竇亭樾一起去。
今天出門,是為了選服。
裴行初從劉媽手里接過東西。
一旁的林芝華又改口:“算了,在外面吃也行,你們下午還能出去逛逛,不然一來一回的凈跑趟了。”
江晚舀著碗里的粥,應了一聲。
宋芙沒他們兩個心理素質好,沒憋住,抬眼看了裴行初一下。
半個小時后,宋芙送江晚出門。
竇亭樾的車等在院外。
宋芙把圍巾遞給江晚。
最近幾天好,但溫度低,晴冷。
宋芙兩手回口袋,過一樓的窗戶往客廳看了眼:“你跟裴行初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沒看到剛裴行初臉都黑了。”
江晚往脖子上繞圍巾,聞言拇指搭在圍巾外層,蹭了蹭。
其實不大相信宋芙的說辭,一定有夸張的分。
因為裴行初向來比掩飾得好多了。
但還是沒來由的,手上作停了停。
“我不知道。”視線偏向一側,盯著院子里那棵松樹。
宋芙“啊?”了一聲,沒聽懂意思。
江晚輕聲重復:“宋芙,我不知道。”
宋芙不是傻子,能看出江晚的緒,當然也懂江晚在說什麼。
攏了攏服,往房間里再次瞧了下。
林芝華在打電話,跟一個牌友的表姐。
那位貌似認識某場畫展的主辦方。
江晚很想看那個展,但票很難搞到。
林芝華留心問了很多次,終于找到了認識的人。
電話號碼記下來,今早起來吃過飯,等了個合適的時間就把電話打了過去。
剛在飯桌上裴友山還說,票錢不是問題,能聯系到的話,多買幾張,讓江晚除了宋芙外,再喊幾個朋友一起去。
宋芙自認,親生父母也不過如此。
“算了,”宋芙手從口袋里掏出來,幫江晚整圍巾,“事理不清就別理,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江晚被這不著調的兩句逗笑。
再次嘆口氣,手上圍巾,沖宋芙:“那我走了。”
宋芙擺擺手:“快走吧,就留我在家里厚臉皮的叨擾你爸媽。”
江晚笑,說自己晚飯前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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