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這天,周赫又攢了一個局。
這次人很多,陣勢也大,地點在市中心一家高檔會所的豪華包廂裏。
周赫在電話裏和梁錦墨說:“團隊的人都來了,而且陳凜也來了。”
梁錦墨:“陳凜回國了?”
周赫:“對啊,你就說,你來不來。”
梁錦墨本來沒打算去,聽到陳凜的名字,改了主意。
等他掛斷電話,許梔問他:“陳凜是誰?”
就在他懷裏坐著,剛剛的電話聽得清清楚楚。
梁錦墨說:“留學時的朋友,記不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參加那個人工智能家居大賽的時候,從國外喊了人來幫忙?”
許梔點點頭。
“陳凜就是那個人,他空幫過我,然後回了國,我沒想到他這麽快又回國了,他是天賦型全才,現在比較先端的計算機技領域裏,他基本所有方麵都涉獵。”他了的頭發,“我朋友不多,周赫算一個,他算一個,今天帶你見見他。”
看得出梁錦墨心不錯,許梔心底對這個陳凜也生出幾分好奇來。
梁錦墨很明顯不是個樂於友的人,周赫能和他做朋友,全靠周赫主,那陳凜呢?也是和周赫一樣的逗比嗎?
兩人去會所,等見到陳凜,許梔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大包廂裏人不,有唱歌的,聊天的,包廂裏還有玩桌遊的地方……一堆人鬧哄哄的,梁錦墨和許梔進門,門口幾人率先和他們打招呼。
他們和周赫一樣,都管梁錦墨“老大”,看到許梔,就立刻喊“嫂子”。
許梔有些臉熱,不過還是微笑做回應。
目搜羅一圈,最後定格在角落一個小吧臺邊。
楊雪甚至都沒看,正在那邊犯花癡,和一個很英俊的男人聊天。
男人有一雙桃花眼,笑時眼尾上挑,顯得非常妖孽。
梁錦墨在許梔耳邊說:“那就是陳凜。”
許梔說:“哇,他是標準的桃花眼呢。”
梁錦墨盯著,“你喜歡桃花眼?”
許梔求生很強,抱住他手臂,“沒有,我喜歡雙,黑瞳。”
梁錦墨勉強滿意這個回答。
周赫這個時候也看到他們,走了過來,和許梔嘀咕:“你趕管管楊雪吧,看到個男的就黏上去了。”
許梔說:“看到帥哥一直都這樣啊。”
周赫:“……”
他說:“那我不管,不能打我兄弟主意,一直纏著陳凜,我兄弟才回國,我都沒和他說上幾句話。”
許梔覺得周赫很神奇,聽過和兄弟搶人的,頭一回見他這種總是和人搶兄弟的。
梁錦墨說:“我們一起過去吧。”
三人才走過去,陳凜抬眼時,瞥見他們,已經起,拿了一聽啤酒給梁錦墨,“好久不見。”
梁錦墨接過,和他杯。
陳凜喝一口酒,目投向許梔,“你是許梔吧。”
許梔點點頭,“你知道我?”
陳凜剛想說話,梁錦墨就問他:“你怎麽又回來了?”
陳凜說:“不歡迎啊?”
梁錦墨:“半個月時間,你從國到中國,回國又來中國。”
周赫話:“他回來找人來的。”
楊雪“啊”了一聲,“真的嗎?”
周赫對拉長臉,“所以你沒戲。”
楊雪有些躁:“周赫你說什麽呢!”
周赫哼哼一聲。
小學在鬥,陳凜順手遞給許梔一聽啤酒,卻被梁錦墨拿過去了,“不喝酒。”
陳凜眼角都是笑意,揶揄道:“你護太了吧,又不是小孩……”
幾人隨意聊著天,在吧臺邊坐下來。
許梔很快發現,陳凜也健談,但和周赫不同,周赫是搞笑,陳凜則是大多數時候引領話題的那個人。
他的氣場鬆弛卻強大。
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梁錦墨話會比平時稍微多一點,更放鬆一些,就算他沉默的時候,他們三個人之間也仿佛是有默契的。
原來梁錦墨也有這樣的朋友,又多知道了一點關於他的事。
三個男人一聊起來,陳凜和周赫有來有回,楊雪就不上話了,過了一陣,喊許梔陪去衛生間。
包廂二樓除卻衛生間,還有個小隔間,楊雪把許梔給拉到小隔間去了。
許梔一頭霧水。
楊雪關上門就吐槽:“你說周赫是不是有病啊?我剛剛見個帥哥,才聊兩句,他擱人家跟前說什麽我沒機會……我不要麵子的嗎?”
許梔想笑,想起什麽,又問楊雪:“你不會看上陳凜了吧?”
“唉,哪有,你也知道我剛剛失,”楊雪有些頹喪地在小沙發上坐下來,“今天出來玩嘛,我這不是看到帥哥好不容易心好點嗎?就多和人家說兩句,你看陳凜這張臉,這麽養眼,看著就讓人高興,結果周赫卻來掃興,還說那種話。”
作為朋友,許梔也希楊雪能盡快走出失影,剛想出聲安,小隔間門就被敲響了。
許梔拉開門,門外站著程宇。
程宇問:“我能和楊雪說幾句話嗎?”
許梔遲疑了下,最後還是給兩人讓出單獨空間,下樓時,遇到了正上樓的陳凜。
陳凜瞥見,笑了笑。
許梔對生人是有點兒靦腆的,不過這是梁錦墨的朋友,給的覺很親切,也微微笑了下。
陳凜說:“我聽說你和墨哥已經訂婚了。”
許梔點點頭。
陳凜道:“好,我以前擔心他會孤獨終老。”
許梔愣了愣。
不過……依梁錦墨那個子,孤獨終老也不是沒可能。
這話不知道要怎麽接,隔了幾秒才開口:“不會的,我不會讓他孤獨終老。”
陳凜又笑了,他真的是個很笑的人,而且笑容分外有染力。
他說:“那就好,也不枉他惦記你這麽多年。”
許梔怔住,“你說什麽?”
陳凜:“我說不枉他惦記你這麽多年啊。”
說完,陳凜要上樓,許梔趕道:“等等,你這話……”
看著陳凜,有些猶豫,卻還是問出口:“他……以前和你提過我嗎?”
“沒有。”陳凜很果斷地回答。
許梔:“……”
陳凜想笑,“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還是我們研一的時候,墨哥水土不服生病了,發著燒,有個同班生主請纓照顧他,結果遞藥和水給他的時候,他迷迷糊糊地了一聲許梔,我當時在旁邊,看到那生臉都綠了。”
許梔杏眼圓睜,有些不可置信。
梁錦墨研一的時候……那都過去多久了。
許梔下了樓,還是回不過神來。
抬眼,視線穿過人群,落在吧臺邊的梁錦墨上。
他在聽周赫說話,側臉廓英,有些恍惚,想起那一年,他要出國時,其實是去機場送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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