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逃命了。
逃到這個鬼地方來,還敢說一切都好?
明漾深呼吸好幾次才讓自己的怒火降了下來。
“他為什麼沒有去上學?”
“他知道那件事后,就沒去了。”裴應章知道這事不可能瞞得了一輩子的,“我已經勸過他了,他也答應了,等這件事平息過后,他會好好上學的。”
明漾真的要氣炸了。
他們家已經有一個高中沒畢業的人了,非得要姐弟倆都走這條不歸路?
這條路,本就看不到前景,看不到未來的。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
“這是哪里?”明漾讓自己冷靜一些。
“邊境。”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裴應章沉默了一下說:“可能要過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多久?”
裴應章又沉默了。
明漾見狀,便知道時間不會短。
只是沒想到,所謂的一段時間,竟然會是十年起。
……
這十年,裴應章從一個亡命之徒變了一個真正的大哥。
在別人的口中,他就是所謂的大佬。
附近的這些寨子里,沒有人不認他,見到他沒有人不一聲“裴哥”。
而明漾,也在這十年里,了真正的大嫂。
在這里想要像以前那麼什麼事也不管,是不可能的。
也跟裴應章一起并肩作戰過。
也涉足到了那些曾經不敢的生意里。
也敢一個人深危險之地,敢跟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人談判。
這十年,明漾長了。
都是被出來的。
要是不做的話,會為裴應章的包袱,會死的。
為了不拖累裴應章,為了自己能夠生存,強迫自己做了很多以前不敢想,不敢做的事。
這些年,明漾早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想著多念些書,多積累點知識的天真孩。
很清楚,實踐比起書本上的那些文字東西更加的讓人記憶深刻。
“明淮已經回y市了。”裴應章端了一杯紅酒給明漾。
明漾接過來,“那才是他該走的正道。”
裴應章很慶幸明淮后面還是聽了他們的話,重新回去學習了。
要不然,明漾怕是這一輩子都難平。
“過兩年,我打算把裴明州送到他那里去上學。有他看著,才放心。”裴應章想過這件事了,他和明漾這些年過得都很不太平,把孩子帶在邊總歸是不太方便。
明淮回了y市,生活要簡單得很多。
明漾對他這個決定倒是沒有什麼異議。
“他還跟那個韋雯的在一起?”明漾問裴應章。
裴應章搖頭,“不知道。”
“就他那種格,他能談也就怪了。”明漾品著紅酒,“要是不喜歡人家姑娘,就別釣著。他一個不婚主義,可千萬別搞什麼深人設。”
裴應章卻不那麼認為,“萬一有一個人,真的能讓他不懼怕婚姻呢?”
明漾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鉆戒不是很大,看起來也沒有那麼耀眼,這是當年逃命之后的第二年,裴應章托別人買來的。
后來,他們領了證。
沒有辦婚禮,就請了兄弟們吃了個通宵。
明漾曾經幻想過很盛大的婚禮,只不過跟了裴應章之后,就知道裴應章能給一個簡單的儀式,已經是很難得了。
漸漸的,對這些也沒有那麼看重了。
這十年間,和裴應章也有過爭吵,畢竟越來越好了,圍著裴應章的人不,男人在外面打拼,總歸是免不了要接那些鶯鶯燕燕。
裴應章有時候也推不了,總得要應酬。
作為一個人,一個妻子,怎麼可能容忍。
但是又害怕,害怕自己跟裴應章的婚姻要是再走不到盡頭,明淮更加不會去相信和婚姻了。
也不是非要明淮娶妻結婚,只是想著他能找一個知心的人,不至于將來一個人孤獨終老。
想讓明淮也有被真心對待的時候,想讓他相信。
好在,和裴應章鬧過吵過,但是裴應章也沒有真的出軌過。
他一直在信守對的承諾,只對一人忠心。
想起明淮,明漾的頭也疼。
原本他這個年紀的人也該有個穩定的對象了,可他對人似乎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用心。
“那個韋雯看著還不錯,就是野心有點大。明淮才創業不久,起步總歸是有點難的。就韋雯,怕是等不了。”
明漾也是個人,是能懂人的。
裴應章倒沒有那麼擔心,“要是等不了,說明就是不適合他。”
“難得有個人跟他走得近,我就怕這一個要是跑了,他就真的難了。”明漾是姐姐,都說長姐如母,總歸還是擔心的。
“明淮長得帥氣,又有上進心,他不會缺人喜歡的。”
明漾對弟弟的外在條件自然是很放心的,就是他那格……
“只要有人想要接近他,他第一句話就是‘我是不婚主義’。呵,你說,這樣的人,哪個人愿意跟他長期往?又哪里敢付出真心?”明漾說起明淮,就頭疼。
裴應章笑道:“喜歡他的人,自然不會在意婚姻。搞不好這些想接近他的人里,真有頭鐵的呢?或許,往著他就改變了最初的想法呢?”
裴應章摟著明漾的肩膀,“你就別心他了。他現在這麼優秀,就算是不婚,也不會孤獨終老的。”
明漾重重地嘆了一聲,“但愿吧。”
裴應章的手輕著明漾的肩膀,然后一寸一寸往下。
他的舉已經表明了他接下來想做的事。
明漾喝了點酒,再被他這麼一撥,呼吸都變了,眼神帶著幾分醉意和態,完全接了裴應章的邀請。
裴應章心領神會,他放下酒杯,抱起就往床那邊走去。
他把放在床上,輕輕覆上去,雙手抓住的手雙手舉過頭頂,然后順著的掌心一點點進的五指之間,和十指扣。
他低下了,結微微了,“老婆,我你……”
明漾心一,眸越發的溫。
的直接纏在他的腰間,主迎上他,“多久?”
“我活多久,你多久。”
不是一輩子,因為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的一輩子能有多長。
到生命的盡頭,便是最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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