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晟撇了撇,站直了子,將容悅也拉得站起來,同時應外面的話:“讓莊延將帶來吧。”
雖兩人份,有高有低,可既到了這里,自然沒有厲晟去見的道理。
容悅挽了一縷發髻別到耳后,嗔瞪了厲晟一眼,輕呸道:“侯爺越發沒得正經了。”
連書房這種地方都敢來。
厲晟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甚至有些可惜靖王妃醒得不是時候。
容悅懶得去想他在想什麼,斜了他一眼,說:“別忘了用粥。”
說完,理了理裳,朝外走去,今日穿了一嫣綠的子,是這書房中唯一的亮。
厲晟沒有攔,因為他的確有事要同靖王妃說。
容悅走了小道回印雅苑,穿過回廊時,聽見旁邊傳來的些許聲響,側過頭,約見人走過來。
斂了斂眼瞼,沒有面,領著玖思繼續朝前走去。
剛繞過回廊,另一邊就走過來一群人,為首的子臉微白,卻儀態自若,那子朝這邊看過來,恰好只看見了一抹嫣綠的擺。
那人微頓,眸底閃過一了然,并未說話,跟在莊延后朝前院走去。
容悅自然沒有想到,都已經避開了,靖王妃還會看到。
等容悅再得到兩人的消息時,是正午的時候。
玖思告訴,兩人要回京城了。
容悅有些驚訝,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畢竟那位公子并未土為安,兩人不可能在梧州久留。
玖思在幫拆著頭上的步搖,說:“聽說,侯爺將邊的厲家軍派了一半護送二人。”
容悅點了點頭,并未在意。
這是在所難免的,在此次回京后,那二人的份應是會變上一番。
不管今日兩人是否狼狽,再見時,們終究會是高高在上的。
容悅想著厲晟昨日同說的話,不不慢地去眉上的黛,洗凈的臉蛋如凝脂。
夜間再見厲晟的時候,容悅站在門前,眉眼彎彎,心底清楚,所以一切皆要塵埃落定了。
果不其然,厲晟上前,握住的手,將朝屋里帶,低聲輕笑了下:
“阿悅,明日我們也該啟程了。”
容悅一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略微收,眸子一一,片刻后才反應過來,笑道:“好。”
昨日就聽他說過了,一大早就吩咐了下人收拾東西。
厲晟視線掃過屋里,最后落在梳妝臺上的紅玉步搖上。
他垂眸,忽然說:“這些年委屈你了。”
容悅詫然,不知他這話從何說起,毫不掩飾眸子的不解。
自從認識他之后,從未過委屈。
厲晟擰眉,有些不滿,這分不滿是對著自己,他只是平靜地說:
“若是在京城,你有的絕不止這些。”
整整三年,他送的東西,沒有一樣價值比得過那支步搖。
而那支步搖是從京城送來的。
梧州就算依舊恢復了兩年多,可那年的旱災,依舊讓梧州元氣大傷,比不得京城繁榮。
容悅扯了扯角,有些無奈:“侯爺不要多想,我日日在后宅,哪需要多東西?”
厲晟輕哼一聲,若是之前,他可能還會被這話糊弄過去。
可是今日看見靖王妃后,就不會這樣想了。
日日在后宅?靖王妃除了宮宴,也是日日在后宅。
可繡鞋上都鑲著最上等的珍珠。
厲晟忽地有些不舒服,替容悅覺得委屈,沒道理,他捧在手心的人比不上旁人。
他悶悶地說:“是本侯考慮不周,日后不會了。”
容悅不解地看著他,不知他又在想些什麼,不過并未去多想,只是隨意應下。
隨后去囑咐玖思,讓盯著些,不要忘帶了什麼。
畢竟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厲晟站在后,看著的背影,將玲瓏的段看在眼底,眸暗了暗,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眉梢一挑,勾了勾角。
容悅沒看見他這番神變化。
夜濃郁,容悅靠在厲晟懷里,兩人什麼都沒做。
容悅睜著眸子,向床幔頂,有些發怔。
明明夜已深,卻一困意也無。
兩人相遇的景一幕幕在腦海中翻過,才驚覺,原來兩人已認識這麼久了。
而現在,是真的要和他離開了。
恍然想起,他第一次和說起此事的時候。
他因怒意而冷然的神,那幾乎是他對第一次冷著神。
容悅仰頭去看男人,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早已睡。
咬了咬,翻了個子,如何也睡不著。
忽地被人抱,男人無奈的聲音響在耳邊:
“別鬧,明日要坐一日的馬車,快些睡吧。”
容悅臉頰一紅,眼眸前被人用手遮住,陷一片黑暗,迷迷糊糊間竟真的睡了去。
隔日醒來時,邊早已沒了男人的影。
玖思有些興地候在床榻旁,見醒來,眼睛一亮,連忙掀開床幔:“夫人醒了?”
“那快些起來吧,馬車早已停在外面了。”
容悅一愣,看了眼外面的天,問:“何時了?”
“辰時。”回答的是正掀開珠簾走進來的厲晟,他挑了下眉梢:“你昨日睡得太晚,本侯特意吩咐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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