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烈日著窗戶照進屋里時, 容悅才醒來。
尚有些乏意,半靠在床榻上,玖思拿來用涼水的帕子, 敷在臉上, 才覺得清醒了些。
稍了, 就覺得子酸痛萬分,讓玖思將下人打發到外間, 借由病了的借口, 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不起來。
一想起昨夜里的事, 便覺面上有些發燙。
雙手捂臉, 就算旁人并不知曉昨夜之事, 依舊地并不想見人,背過子, 面朝墻壁,忽地聽見玖思的驚訝聲:“夫人的梳妝臺怎麼被人翻過?”
容悅子一僵,攥手帕,沒有理會的話。
下一刻, 就聽見:“怎麼了一支步搖?”
玖思氣得臉通紅,雖然夫人近日為了避嫌,沒有戴步搖,但是梳妝臺里有哪些首飾, 都是記得一清二楚,更何況,那支步搖還是夫人較為喜的一支。
不知昨日的事, 只當被人了去,當下罵出聲:“哪個眼皮子淺的干出的事,被我查出來,要好看!”
容悅憋得滿臉通紅,也有些不敢置信,步搖沒了?
瞬間意識到步搖的去向,當下有些頭疼地皺起眉頭,哭笑不得,連忙住要喊人的玖思,咬著牙才說出:
“玖思!我知道步搖去哪了,別聲張!”
玖思瞧見通紅的臉頰,瞬間了然,輕咳了一聲,眼神飄忽著,想到自己剛剛罵了簡毅侯,趕訕笑了兩聲:“夫人可覺得了?奴婢這就去人傳膳。”
而此時的厲晟正在城主府,一臉笑意,滿面春風,和悅得讓瞧見他的人都覺驚訝,毫不知容悅此時的窘迫。
只有莊延跟在他后,想到今日看見的那支步搖,就角輕了。
當晚看見侯爺拿著從京城送來的那支步搖朝外去的時候,莊延一臉冷漠,毫不覺得驚訝。
直到躺到午后,容悅才覺得好了些,換了里,并未下床。
昨日就聽說了容研被安排住進了旁邊的院子,在知道容研等在花園里時,就知道了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偶遇這一招,用過一次后,再用就不靈驗了。
可想不出,容研還有什麼旁的法子,能夠遇見那人?
容悅端著藥碗,知曉厲晟對容研沒有心思,反而起了一分看戲的興致,對玖思吩咐著:“你去瞧瞧,容研在做什麼?”
府上沒有第二個姓容的,玖思自然知道是在說誰,當下有些不解:
“夫人,你不生氣了?”
昨日將消息傳回來時,夫人雖然沒說,但是面上神卻是瞬間淺淡下來,看得小心翼翼伺候著,不敢惹心煩。
容悅一怔,斂下眼瞼,說:“我生什麼氣?”
怕追究底,趕催道:“好了,快別問了,趕去。”
玖思連連點頭,等出去之后,容悅反而是蹙起眉頭,有些不自然地翻著醫書。
昨日有生氣嗎?
咬了咬瓣,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好似有些了然自己昨日為何心底不舒服了。
等到玖思回來后,才回了神,將剛剛的念頭拋開,玖思帶回來的消息,并不是容研的,而是關于周方琦的消息。
容悅一臉驚訝:“你說什麼?周方琦跑出來了?”
周方琦染上疫病后,并未回周府,而是待在羅府,就在羅玉畟旁邊的院子里,這段時間都是安安靜靜的,險些讓容悅忘了這個人,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周方琦跑出院子,本是沒有什麼稀奇,可偏偏他此時染上了疫病,這就不一樣了。
這一番折騰,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與他近距離接?
玖思狠狠地點頭:“千真萬確!奴婢親眼看見的!表爺他眼眶通紅的,朝前院跑去了。”
“不過,表爺臉上倒是沒有撓破的地方,看上去比爺好多了。”
容悅眸輕閃,對此也不意外,羅玉畟的況,有干擾,自然是會越來越嚴重,但是周方琦卻不一樣,他日日喝著解藥,又有仆人細心照顧著,就算是痊愈了,也并非不可能。
不過,他這副模樣朝前院跑什麼?
難道——
容悅突然坐了起來:“快!去前院,去看看爺怎麼樣了?”
心下繃,除了羅玉畟,想不到誰會讓周方琦如此失態。
玖思顯然也想到這一點了,很快就轉朝外跑去。
整個羅府似乎都喧噪了起來,院子外傳來丫鬟的議論聲,容悅擰著細眉,眸輕閃,倒是按捺住子,沒有起。
很快,玖思就回來了,面有些糾結,容悅疑:“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奴婢也不知該怎麼說,”玖思有些遲疑,帶著幾分氣憤和厭惡:“爺的確有事,卻和之前也沒大的區別,是這次疼得不住了,竟用鞭子打死了一個奴仆,這事傳到表爺耳里,之后就這樣了。”
“鞭子?”容悅擰著眉,有些不敢置信:“他哪來的鞭子?”
明知他得了病,緒不穩定,此時還給他鞭子,這不是拿人命開玩笑嗎?
玖思面上有些一言難盡:“奴婢也問了,是夫人給爺帶去的。”
容悅面變了變,有些難堪。
不管是在容府,還是在羅府,縱使境再如何差,卻也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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