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來人是唐佳,商酌言的臉也沒好到哪裏去:“你來做什麽?”
“我不能來?”唐佳徑自走過去在他的麵前站立,對他出手:“我看看。”
“沒事。”商酌言拒絕了查看傷口的舉,唐佳看他幾秒也沒勉強,認識這麽多年,這個人執拗起來什麽模樣,沒有人比更清楚了。
幾天沒見,商酌言憔悴了不,眼可見的,也難怪商家那群人吃了這麽大的虧卻敢在這個時候來找商酌言的麻煩,大概也是想探聽一下虛實的。
唐佳懶得管這些汙糟事兒,早就厭煩了商家的明爭暗鬥。
“蕭染已經離開一個多星期了,你打算繼續折磨自己到什麽時候?”唐佳不像任思危和陳凡那樣顧忌,對於商酌言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你就算把這條胳膊廢了,你們也已經結束了,難道你還能因為這是蕭染留給你最後的紀念,讓這傷口永不愈合嗎?”
唐佳看著他,一字一句:“商酌言,你什麽時候也這麽非主流了?不過是後悔了,就這麽不敢承認嗎?”
到底是多年的朋友,別人不理解的舉,也能被好友一眼看穿。
他的確後悔了,後悔和蕭染之間選擇結束。
他自己未必不知道讓傷口不愈合這樣的舉很是矯,可他控製不住自己,隻要想到和那個人再也沒有關係就快要瘋了,快要忍不住的想去找,將關起來,隻有自己能看,隻讓生活在自己的邊,哪裏都不能去。
讓這一輩子都隻看著自己一個人。
如果不是手心裏的疼痛一直在提醒著自己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商酌言或許已經這麽做了。
的確是想延長一些蕭染給予自己的痕跡,但更多的是讓這些疼痛時刻提醒著自己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讓自己也記住自己的瘋狂,瘋狂到差點殺了蕭染的事實。
隻有這樣,他才會理智。
“我就是後悔了。”商酌言承認得幹幹脆脆。
唐佳一點也不意外,問他:“所以你是要反悔嗎?”
“沒有。”商酌言說:“沒有人規定後悔了就要反悔。”
對於商酌言的決定,唐佳也不意外,靜靜地看了他幾秒,輕歎出一口氣:“既然如此,也就別和自己過不去了,你這手再撕來撕去的,就別想要了,你也不想有一天和蕭染再見麵的時候讓發現你了一個殘廢吧?”
商酌言看著唐佳,沒理會語氣中滿滿的調侃,反而因為最後的一句話而微微失神。
再見麵的時候?他和蕭染還有機會再見嗎?
等不到商酌言的反駁,唐佳的視線又落回了商酌言的臉上,瞧著他失神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以前一直覺得商酌言的腦子裏除了仇恨之外再也裝不下其他,但現在看來他倒是很有腦的潛質。
商酌言是個腦,怎麽看都覺得很違和,但他喜歡蕭染卻是不爭的事實。
唐佳還是為商酌言重新包紮了傷口,雖然也不敢保證商酌言還會不會撕開。
“我聯係不到蕭染。”包紮到最後的時候唐佳說了這麽一句,讓一直沉默看向窗外的商酌言回過神來,問:“什麽意思?”
“字麵的意思。”唐佳將繃帶固定好,開始整理藥箱:“按理說我們雖然是好朋友,但我和蕭染的關係也不算差,就算你們之間有任何的不愉快,蕭染也不該牽扯到我的上來,可自從酒店那一麵之後我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難道是我的錯覺?”唐佳自嘲地笑了笑:“隻有我一個人覺得我們是好朋友?”
唐佳這幾天給蕭染打過幾次電話,主要是那一的傷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可蕭染沒有一次接的,都是關機的狀態,唐佳實在是放心不下,但又沒有可以說的人,隻能來商酌言這邊說說,別真的出了什麽事。
商酌言聽完唐佳的話並沒有立刻說什麽,他也在思考蕭染會和唐佳切斷聯係的可能有多,雖然不多,但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蕭染會在深城逗留,接蕭功的安排是因為的母親,如今楊雅君已經被蕭染接走離開,如果說為了不讓蕭功的人再次找到而更改了所有的聯係方式也說得過去。
“你知道蕭染為什麽會和商祺訂婚嗎?”
“我應該知道?”唐佳反問了句。
商酌言沒理,看著窗外:“的母親被蕭功把控著,蕭染隻能聽話,但一周之前蕭染接走了的母親。”
都是聰明人,話說到這裏也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蕭染是故意切斷和深城的所有聯係,不讓蕭功找到?”
“或許吧。”商酌言說:“這個城市原本也沒什麽值得記得的。”
唐佳下意識的想反駁說不是,覺得蕭染起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不會忘記你,但這話唐佳最後還是沒說出來,沒什麽意義。
——
江鶴眠最近有些煩躁,派出去找蕭染生活痕跡的人依然沒有傳來他想聽的消息,於是江鶴眠便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蕭染的上。
他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蕭染所在的別墅。
蕭染上的痕跡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商酌言還是江鶴眠留下的了。
午後,江鶴眠又來了,蕭染在二樓的臥室裏聽到了樓下車子停下的聲音,整個人都瑟了一下,卻帶了脖頸上的鎖鏈,發出了一陣聲響。
江鶴眠的惡趣味實在太多,上次過來的時候蕭染正在花園裏散步,他進屋沒發現自己之後發了好大的瘋,等蕭染出現後就拿著不知從哪裏變出來的鎖鏈戴在了蕭染的腳踝上,鎖鏈的另一端扣在房間牆上的金屬環裏,憑人力不可能解除。
蕭染整個的活範圍僅限在整個臥室,除此之外,哪裏都去不了。
蕭染快要瘋了。
一分鍾之後,江鶴眠出現在臥室門口的位置,對於蕭染戴著鎖鏈站在自己麵前的模樣他滿意極了,笑著走過來繞著走了一圈,拿起的一縷頭發湊近聞了聞,說:
“人兒就該被鎖起來。”
“你這副樣子,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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