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詩其實錯了,錯在說了不該說的話,亦或者說,本沒想好自己真正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如果商祺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那麽蕭詩的這一句‘懷孕了’足以讓蕭染死無葬之地,可偏偏商祺忘記所有東西,還對全然陌生的蕭染很有好,蕭詩這句話無疑是讓商祺對蕭染更多了一份憐惜。
蕭詩看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看得眼睛都紅了,但又有什麽辦法呢?
商祺已經完全忘記了,此時此刻商祺的眼睛裏都是蕭染,連他的父母都沒有。
醫生來的時候眾人回頭看過去才意識到商酌言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又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多久,見眾人看他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淡淡揮了揮手:
“戲不錯,繼續。”
白金玉和商元傑的臉都不太好看,但此時此刻也沒人去在意商酌言的來意,他們更在乎的是商祺到底怎麽了,迎了醫生進來,再度為商祺檢查。
蕭染的手也得以被放開,從圍堵的人群中走出,和商酌言看著自己的視線撞到一。
人太多,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蕭染覺得自己能看懂這一刻商酌言看過來的目究竟是什麽意思。
按理說商祺忘記了所有的事,不知道蕭染曾經懷過一個不屬於他的孩子是件好事,可商祺對沒由來的好卻讓人難以適應。
蕭染不適應。
現在看來商酌言對此也是不滿意的。
他不願意商祺對他的未婚妻有任何的意,這讓他有些不爽。
但至於為什麽不爽,商酌言沒有確切答案。
醫生的診斷還是要做一係列的檢查,白金玉和商元傑當然希盡快去做,商祺卻有些抗拒,白金玉勸了他好一會兒他才妥協道:“除非蕭染陪我。”
乍聽到自己的名字蕭染有瞬間的錯愕,白金玉看著自己的視線也很不喜歡,可為了兒子大概什麽都能忍下的,於是便讓再度過去:
“既然小祺讓你陪著,你就好好陪著。”
蕭染沒有拒絕的餘地,不管是商家還是蕭家,不會有人允許的拒絕,蕭染隻能同意,隻是陪同著商祺去檢查的時候蕭染又一次看向了不遠的沙發。
那裏已經沒有人了,商酌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
到底是才剛剛從漫長的沉睡中醒過來,等一係列檢查做完的時候商祺已經又睡了過去,蕭染趁著沒人注意到也悄悄離開,畢竟可沒興趣在這裏跟商祺扮演什麽恩深。
混的一晚上讓蕭染幾乎都沒徹底反應過來,一邊想著今晚發生的事一邊慢悠悠的往醫院門口走去,想攔車回家,卻不過剛走到路口就有一輛車停在了自己的麵前。
車子很悉,不久前剛從這輛車上下來。
蕭染以為他走了,但現在副駕駛的車窗落下,借著昏暗不明的路燈蕭染看到了商酌言那張在影的臉。
“上車。”商酌言說。
理智告訴蕭染不應該答應商酌言,這裏是醫院,醫院裏還有不商家的人,誰知道後有沒有誰剛好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呢?但蕭染還是上了車。
事後反思了一下自己,大概是因為先前兩人之間的氛圍過於好了,好到讓蕭染以為能持續,從而繼續在這裏得到一些溫暖。但很快意識到自己錯了。
商酌言的心似乎不是太好。
商酌言沉默的開著車始終沒說話,蕭染同樣沉默,商酌言應該知道的他都在病房裏聽到了,商祺失憶了,顯得他們在來的路上商量的對策顯得像個笑話。
車廂很沉悶,沉悶得像是他們之前關係緩和的模樣像是蕭染的一場幻覺。
或許應該說點什麽,隻是還不等找到話題,手機卻先一步響起,是蕭功,因為擔心是母親的事,蕭染接了。
“你是不是離開醫院了?誰讓你走的?”
確定不是母親的事蕭染也懶得再開口說話,反正蕭功總會告訴自己他的來意,卻不想下一句他竟是問自己:
“你和商酌言怎麽樣?”
蕭染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商酌言的方向,但他的表沒有任何變化,大概是沒聽到。
蕭功不在乎蕭染是否回答自己,徑自說著:“現在商祺醒了,對你似乎很有好,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你要是沒那個能耐和商酌言搭上線,暫時就先老實一些,別最後被商祺再發現了,得不償失。”
蕭染意識到即便蕭功不在自己的麵前,隻是通個電話,這個人依然有本事讓自己惡心得快要吐出來。
不願再聽,敷衍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想要掛電話,蕭功卻沒有說完,繼續道:
“你這段時間能不去公司就別去了,好好的在商祺邊照顧他,這是一個培養的絕好機會,等他出院回家確定沒事了,還是要把孩子要上,你要多……”
蕭染蹙眉準備掛電話,但商酌言的作卻搶先了一步,他突然猛打方向盤,將車子急拐進了一個僻靜的分叉路口,停在了路邊的位置,因為慣使然蕭染不控的往前栽去,就連手中的電話都掉落在了腳邊。
蕭染有些暈眩,卻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好,手機跌落在地,大概是被摔的關了機,蕭功的聲音也隨之消失,整個世界都好像安靜了下來。
看了一眼商酌言,不懂他變換的緒節點在哪裏,彎腰想要先把手機撿起來的時候,他卻突然出聲,問:
“什麽?應該開心的吧?”
蕭染覺得剛才那一栽可能把智商也出去了,如若不然為什麽不明白商酌言這句話的意思。
“什麽?”
“蕭染。”商酌言喊著名字的表有些冷:“你該不會以為商祺醒了,喜歡你了,我們之間隨隨到的約定就不作數了吧?別做夢了,甚至就算你們結婚了,我想上你,還是一樣會上,哪怕是在你和商祺的床上。”
“所以在我玩膩之前你最好別讓商祺你,我嫌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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