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晟微微擰眉，之後沉思了片刻。

“他心思縝又聰明，倒是可惜了。”

“比起這個……舅舅難道就沒懷疑過，這麽多年，小禹子若是真心想要殺太子，機會應該多得是。”

慕容曜沉聲道：“他或許也沒那麽忠心。”

“他若是不忠心，就不會死了。”蘇晟看著他，“人是複雜的，他在慕容珩邊這麽多年，生出是正常的，但是他始終記得他是本王的人，真心給本王做事，這就夠了。”

慕容曜神冷淡。

“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我不關心他的想法，我隻需要看到結果，如今小禹子已死，太子怕是會順勢查到我們頭上，舅舅得做好準備。”

“既然選擇了助你登皇位，那麽與太子必定有兵戎相見的一天，不過早晚的事。”

蘇晟想了想，之後道。

“有件事，我一直比較在意。”

他低聲音：“上次小禹子趁機打暈沈若惜，說是給下了劇毒見封，此毒下去，沈若惜在幾分鍾，定會毒發亡，但是離奇的是，什麽都沒有發生，甚至之後連毒素都沒有發現。”

“還有如此詭異之事？”

“曜兒，你聽說過‘靈族’嗎?”

聞言，慕容曜眼中出一疑：“靈族？”

“蕭問天告訴我，有個奇特的一族稱為‘靈族’，這一族人通醫藥，其中有一脈十分特殊，不僅百毒不侵，而且能夠解百毒，據他所說，這所謂的靈族早就已經銷聲匿跡，但是如今我懷疑……沈若惜便是這靈族的後裔。”

“聽起來，真是天方夜譚。”

慕容曜眸中閃過一訝然。

蘇晟沉聲道。

“我起初也不相信，但是如今怎麽解釋，沈若惜吃下了毒藥，卻毫發無損？而且自從太子跟在一起後，便愈發的好了起來，我懷疑也是這個原因。”

“這倒是新奇啊……若是真的，舅舅，你說我們苦心弄來鳩夜，經營了這麽多年，到頭來卻是這般結果，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慕容曜的眼底冷意乍現。

他放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收。

變數……

這兩個字又在腦海中縈繞。

這麽不可思議的事，若是都被慕容珩遇上了，那麽可不就是天大的變數？

這皇位，難道真的注定不是他的？

“就算慕容珩已經無恙，曜兒，你如今已經長大，也有了足夠的資本去與他爭奪，一切還未定數，不必疑神疑鬼。”

蘇晟一句話，拉回了他的思緒。

慕容曜微微點了點頭，之後突然道：“舅舅剛剛說小禹子跟在太子後，產生也是正常的，那舅舅會不會也對太子心？”

蘇晟眸微沉。

“我既然要助你，便不會有猶豫，畢竟……沒人比你母後更重要。”

蘇柳兒疼孩子。

他便助的兒子達夙願。

說完之後，蘇晟轉，邁步上了馬車。

“我今日定要進宮的，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

落人話柄又如何？

他在朝廷恣意妄為了這麽多年，還怕這一次？

放下車簾，馬車在雪地裏緩緩駛。

因為大雪的原因，今日的路程顯得格外的慢，等蘇晟到了皇宮，已經到了晌午。

進去之後，他要見仁景帝，卻被告知，仁景帝正在賢妃那裏用午膳。

外男沒有允許，不能後宮，他隻能等。

“本王有要事要見皇上，你們去請了嗎？”

一旁的小太監是仁景帝新提拔的。

麵對臉難看的蘇晟，小太監雖然有些畏懼，但是一想後是皇上撐腰，便也直子。

“回榮親王，奴才們已經去稟報了，但是皇上正在吃午膳呢，您說我們做奴才的，總不能去催皇上吧，您說是不是？”

“去請，皇上若是怪罪下來，本王擔著！”

“這，榮親王，皇上已經說了，讓您等著。”

聞言，蘇晟英的眉頭蹙得愈加嚴重。

賀曉低聲道。

“王爺，您是臣子，咱們等一會吧。”

蘇晟冷著臉，站在原地，等了片刻。

他風寒未好，此刻上還發著燒。

這麽一等著，覺頭有些暈，上也很是燥熱。

這燥熱似是與之前不一樣。

他沒有細想，微微解開大氅，讓冷風灌了一些進來，覺得清醒了不。

等了約半刻鍾，蘇晟的耐心已經有些耗盡了。

“去，再請。”

小太監沒。

“回榮親王，您就算是讓奴才再去請，也是沒有用的，皇上現在與賢妃娘娘在一起，心正好，奴才可不敢去掃興。”

“心正好麽？”

蘇晟微微一笑。

之後突然一手，猛地掐住了那個小太監的脖子。

他手勁很大，那個小太監瞬間臉青紫。

旁邊的侍衛看見，瞬間拔出側的劍，神張。

“榮親王，這是皇宮地！你此舉實屬大逆不道！”

蘇晟充耳不聞，他一雙冷冽的眸子鷙極了。

“再去請！若是皇上再不來，那麽今日本王也就不走了！”

說罷，狠狠一用力，將小太監甩在了雪地上。

小太監戰戰兢兢的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去稟告了。

不多時候，便回來了。

這次態度要恭敬得多。

“榮……榮親王，皇上說了，您要是想去看皇後娘娘，自己去就是了，他如今沒空見您……”

蘇晟沉著臉，轉就朝著後宮的方向走去。

快步到了長秋宮的外麵，宮人立刻去後麵的小佛堂傳話了。

蘇晟有些焦急的等了一陣，才見宮回來。

“榮親王，皇後娘娘說如今很好，王爺不必擔心。”

“當真好？不是被罰在佛堂抄佛經麽，如今天寒地凍，待在裏麵三天，怎麽能得住？”

蘇晟厲聲道：“本王要見！”

“回榮親王，皇後娘娘說了，三日不見外人。”

“外人？”

蘇晟隻覺得這兩個字刺耳極了。

“不見，本王過去找。”

玉芝攔住他。

“王爺，這是皇後娘娘的意思，小佛堂是娘娘自請過去的，說如今一心求安寧，希王爺不要過來打攪了，若是您執意要闖進來，那……”

“那如何？”

“娘娘說……那以後，便再也不見王爺了。”

蘇晟神一僵。

玉芝低著頭福。

“娘娘心意已決……還請榮親王殿下回去吧。”

冰天雪地，寒意料峭。

但是卻抵不過心冷。

蘇晟站在原地許久，之後扯了下角。

他一聽聞進了佛堂，便什麽也不顧的跑過來了，結果卻等來了這番回應。

他明白這是理智的做法，但是依然控製不住的心痛。

也是，從始至終，都是理智的，是克製的。

一直都是。

瘋的就隻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