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仁景帝坐在龍椅上,一雙犀利的眸中閃著,看著站在案前麵的秦承宣。
秦承宣低頭:“是,確切來說,是藥王穀的蕭問天與榮親王勾結,共同謀劃了這件事。”
“所有人都知道榮親王對他這個二姐,比對朕還要忠心,說他毒害皇後,這話,實在有些荒謬。”
“按照常理,確實不容易讓人相信,但是臣有確鑿的證據。”
說罷,他手,將一遝信遞到了仁景帝的麵前。
“皇上請過目。”
仁景帝手翻看著這些信。
都是蕭問天與蘇晟之間來往的證據,牽涉到了藥王穀的利益與勢力擴展。
不僅有二人合作的諸多事宜,還有分賬明細,
先帝明令藥王穀止京城,然而這些年,藥王穀早就已經滲京城,甚至涉及到了朝廷員。
最上麵的一封信,是蕭問天親敘毒殺失敗,給蘇晟的道歉信。
秦承宣道。
“皇上,榮親王與蕭問天勾結,幫著藥王穀展開版圖大肆斂財,這麽多的銀錢,都用來私自擴充兵力了,甚至蕭問天幫著他毒殺朝廷命,每一件事,都是重罪,決不能姑息!”
仁景帝沉著眼,沒有吭聲。
蘇晟與藥王穀之間有牽涉,他早就有知曉。
不過蘇晟究竟利用藥王穀,的究竟做了多事,他並不清楚。
今日秦承宣遞上這些,他才算是知曉蘇晟的野心。
與他想象的差不多。
這些年,他早就想要一點一點拔除蘇晟的勢力,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時機。
如今,卻有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做了他一直想做卻不曾做到的事。
其心思之深沉,手段之雷霆,著實驚人。
仁景帝沉聲道。
“那蕭問天現在何在?”
秦承宣微微拱手:“回皇上,藥王穀前些日子部發生了,穀主蕭問天已經死了,如今是他義子白掌管藥王穀。”
“那就是說,死無對證了?”
仁景帝微微斂眸:“這些信,不足以定榮親王的罪,他完全可以說是被人誣陷造。”
秦承宣沒吭聲,他知曉,仁景帝說得是實話。
蘇晟若是一口咬死自己不知,那也沒有辦法。
“那皇上的意思是……便這麽放過榮親王?”
“雖然不能定他重罪,但是這信中牽涉到的相關人馬,朕還是能置的。”
不了蘇晟,他手底下的人,亦是打擊。
仁景帝手放在扶手上,眸沉沉,似是想到了什麽。
“那藥王穀如今的穀主白,也是為榮親王做事?”
“回皇上,臣並未發現他與榮親王有往來。”
“那他效命誰?若是沒有人護著他,他敢與蘇晟作對?”
聞言,秦承宣眸微斂,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了沈若惜的麵容和那番話。
他抿了抿,低聲道。
“臣不知。”
“是太子吧。”
仁景帝突然開口,雖然似是詢問,但是卻用的肯定的語氣。
秦承宣心中一驚,之後道。
“臣會去仔細查探一番,若真是太子……”
他語氣停頓,下意識的看向仁景帝。
仁景帝緩聲道:“若真是太子,便將證據呈上來,太子若是真的有過界的舉,朕理應要秉公置。”
秦承宣有些意外。
他斂眸。
“是。”
仁景帝起,從案後站起了。
他走到秦承宣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為大衍國效命,為朕效命,朕在位一天,你就要如你父親一般的忠於朕。”
秦承宣立刻應聲。
“臣自當為皇上殫竭力!”
仁景帝頷首。
“下去吧。”
秦承宣應聲離開。
邁步走出書房的時候,他微微繃的心弦才放下來。
世人都說皇上偏寵太子,但是如今……
這卻有些讓他看不清楚了。
等到秦承宣離開後,仁景帝站在書房中,久久未。
半晌,他開口道。
“去長秋宮。”
王德福立刻點頭,命人準備好了步輦,擺駕去了長秋宮。
仁景帝坐在步輦上,單手支著腦袋,眸深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蘇晟是不可能給蘇柳兒下毒的。
那麽皇後為什麽會中毒,是蘇晟失誤了?
這麽愚蠢的錯誤,他怎麽可能會犯。
他想不通。
所以,想找他的皇後親自問問。
步輦在長秋宮門口停下,仁景帝穿著明黃的龍袍,負手走了進去。
蘇柳兒對於他的到來,有些意外。
“皇上今日怎麽突然過來了?”
仁景帝瞥了一眼,之後朝走去。
蘇柳兒神一愣,隨即揮了揮手,示意邊的宮人下去。
走到仁景帝邊,將一旁的手爐遞給他,溫聲道。
“皇上今日心似是不太好,有什麽心事,與臣妾說說,看看臣妾能否為皇上分憂。”
仁景帝開口道。
“皇後此前中毒一事,已經查出了端倪,一路查過去,倒是越查越讓朕心驚了。”
“是找出兇手了嗎?”
“算是吧。”
仁景帝輕笑一聲,隨即看向:“皇後若是知道背後指使之人是誰,估計也會嚇一跳。”
蘇柳兒眸清澈。
“誰?”
“皇後的毒,是出自藥王穀,而藥王穀此前聽命於榮親王,朕已經得到證,證明下毒一事,是蘇晟背後指使。”
仁景帝凝著眸子,盯著蘇柳兒:“皇後,下毒之人,是蘇晟。”
蘇柳兒的作頓了一下,然而神依舊平靜。
“若真的是榮親王,皇上秉公理便是。”
“你不生氣,不想知曉蘇晟為何對你下毒?”
“臣妾居後宮,不過問前朝之事。”
聞言,仁景帝卻是輕笑一聲,之後突然猛地手,住了蘇柳兒的下。
蘇柳兒秀的眉微蹙,眼眸晃。
“皇上?”
“皇後是真的不過問前朝之事,還是心中早就知曉實?”他近蘇柳兒,一雙犀利的眸中泛著幾分冷意,“你我都清楚,蘇晟是絕對不會對你下毒的,那你說,你為什麽會中毒?”
仁景帝定定的看著:“皇後,讓朕猜猜,或許那一日,蘇晟想要毒死的人,並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那個人,就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