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璃是從夢中笑著醒來的。
睜眼時,角還含著笑,好像夢中之事已經為現實了一般。
因著這個看似氣氛沉悶實則無比妙的夢境,穆千璃心大好,興沖沖地拉著憐玉便上街去采買昨日說好的木材。
梯子于們兩人而言用并不算太大,所以穆千璃是打算在院中做一個秋千。
說干就干,木材買回后,兩人便在院子里忙碌了起來。
聲響不小,隔壁自然也是聽見了靜。
“哐當”一聲響,正收服的衛嘉被嚇了個激靈,回過神來便下意識回頭看向了院子木椅上躺著的容澈。
容澈輕閉著的雙眼了下眼睫,明顯是聽見了這聲響。
但他除此之外便再無更多反應,仍舊慵懶地躺靠在木椅上,像是又睡了去。
再聽隔壁發出聲響時,容澈也仍舊充耳不聞。
衛嘉眨了眨眼,心道自家主子這是習慣了隔壁的吵嚷和熱鬧,現在竟是聽著聲也能安然小憩了。
傍晚,穆千璃照例往隔壁送去了兩個小菜,并順道解釋了白日吵鬧的原因。
話頭鋪墊到位了,第二日一早,穆千璃便自然而然地往隔壁搬來了那個專門做好的木梯。
容澈站在宅門,就這麼淡淡地看著穆千璃一臉熱就要把木梯往他們院中搬,好似無論他說什麼,都能有借口把梯子順利送進他們家似的。
不過容澈還是開口問道:“怎突然想起要給我一把梯子?”
果不其然,穆千璃就沒打算等容澈開口說要還是不要,在他說話時已是搬著梯子進了他家門檻。
穆千璃聞聲回頭沖容澈笑了笑:“前兩日我替你扶梯子時發現你們家那把梯子稍微有些老舊了,我怕你平日攀上屋頂喝酒用那梯子不安全,正巧這兩日我和憐玉在院子里做秋千,余下一些木材也沒地兒用,就順道給你做了把梯子。”
容澈抿了抿,淡然的神人看不出緒。
他還沒開口,穆千璃已先一步又道:“不過一把梯子而已,你不會還要同我客氣吧。”
容澈到邊的話頓了一下,而后綻出一抹笑,兩個梨渦淺淡又溫和,眸底的趣意顯而易見。
如他所料,穆千璃的小腦袋瓜大抵也想不出什麼別一格的借口。
容澈邁步走回院中,手扶住木梯一側,溫聲道:“多謝穆姑娘好意,我的確很需要一把新的木梯,我自己搬吧。”
穆千璃沒聽出容澈話語里的別樣意思,一見他修長干凈的手指握住木梯,忙直接將木梯提起:“你子不好,我來就行了,放在圍墻邊可以嗎?”
“子不好”的容澈手上落了空,再抬眼已見熱心的小姑娘幫他把梯子放到了圍墻邊。
容澈抬手不自然地了下鼻頭,總覺得再這麼不推拒地收人好,待到人需還時,他得不知要還一份多大的才能還清。
穆千璃滿意地看著靠在墻邊的木梯拍了拍手上的灰,一回頭眸子亮燦燦的:“容公子,這兩日子可還好?”
剛剛才說他子不好,這會就像是又忘了似的,亦或是因著目的明確而前后矛盾了。
容澈笑道:“天氣暖和了,子也就好些了。”
話落,他進穆千璃同樣含笑的眼眸中,似是看出了些什麼意圖,垂眸又低聲道:“子好了,便有些忍不住想飲酒。”
穆千璃聞言,頓時眼眸更亮了。
三兩步走到容澈跟前,有些欣喜道:“今夜要一起飲酒嗎?”
容澈一副了然的神抬眼又看向了。
他抿不說話,穆千璃便小幅度地指了指墻邊的木梯:“正好試試我給你做的梯子,如何?”
容澈默了一瞬,微微頷首:“好,那便試試吧。”
穆千璃很開心,一臉燦笑彎了眉眼,臨走前告訴容澈:“那今夜我備兩個下酒小菜,我們亥時不見不散。”
目送穆千璃離開宅門前,容澈沉聲應了:“好,不見不散。”
于是,那本用不上的木梯,在到了今夜亥時時,還是被容澈從墻邊拿過來靠到了屋檐下。
穆千璃就在隔壁院中,似乎正忙活著說好的那兩個小菜。
容澈緩步往上爬,心下還在躊躇著,如何姿態能顯得自己攀爬的作不那麼練不那麼利落。
一旁院中端出兩個盤子的穆千璃便仰頭出了聲:“容公子,你還真準時呢,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
在穆千璃仰視的目下,容澈終是磨磨蹭蹭地上了屋頂。
鹵味飄香,端到容澈面前的是兩盤制鹵味菜。
而穆千璃也因著備了小菜,過了兩間房屋間不大的一道距離,和容澈一起并肩坐在了他們家的屋頂上。
穆千璃剛坐穩,便好奇又自然地探頭朝容澈腳邊看去:“上次我便想問,你喝的是什麼酒,我隔那麼遠都聞著香味了。”
說完,容澈還未開口,便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打定主意要得寸進尺般,小聲問:“今日,我可以嘗嘗你的酒嗎?”
容澈垂眸看了眼鹵菜。
很香,聞起來味道就很不錯。
于是他拿起自己的一壇酒遞給了穆千璃:“當然,我以酒換穆姑娘的小菜。”
穆千璃綻出笑容,一把接過酒壇朗聲道:“那我就不客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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