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與駙馬同時看過去,赫然是男裝打扮的兒。
“怎麽又做男兒裝扮,你又想做什麽?”
冰凝郡主過來倚在床邊。
無視親爹的不滿,兀自將他的手挪開,自己抓著長公主的手撒。
“娘,你最好了,你跟皇上舅舅說一聲,這一次讓我隨高國舅去長長見識行嗎?”
長公主手回來:“別胡鬧了,你以為上戰場是玩的嗎?”
冰凝郡主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娘可以,我為什麽不行,我沒想玩,我是認真的!”
“你……”
駙馬要說話,被長公主一個眼神止住。
“你若想去,自己去求你皇上舅舅。”
冰凝郡主等的就是這句話。
“行,如果皇上舅舅同意了,爹娘別反悔。”
“不反悔。”
“我現在就進宮去見皇上舅舅。”
長公主又住人:“你二哥最近都不出院子,你有時間去瞧瞧他。”
冰凝郡主腳步一頓,又折回來:“娘怎知我沒去瞧過,不管我說什麽,二哥都了無興趣。”
瞧著也心疼。
一時間,三人都惆悵起來。
一家子都知道嚴恩喜歡穆霜。
長公主看清太子的心思,早就不覺得自己有這個福氣,讓穆霜給當媳婦。
如今皇上已經賜婚,傻兒子是徹底沒了機會。
喜歡穆霜,當不兒媳婦,那就當侄媳婦,隨著太子喊一聲姑母,也沒便宜了外人。
長公主雖然憾,但很快就看開了。
就是恩,到底是難著。
冰凝郡主也替自家二哥心酸。
那日從宮外回來的路上,說那些話是想鼓勵二哥勇敢追,沒想到一語讖。
太子表哥的速度也太快了些,二哥半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怪不得要難。
“上次娘進宮,皇上提過魏閣老想讓你二哥幫著出今年科舉考題,他同意了,讓我問問你二哥,我問過恩,他自己也願意,既然如此,你帶上你二哥一起去見你皇上舅舅吧。”
轉移注意力興許好一些。
剩下的就給時間吧。
“怎麽說你二哥現在也封了王,也該憑他自己的本事為皇上效勞。”
大周的科舉製從兩年一次演變每年一次。
科舉考題通常出自閣。
去年閣出題,嚴恩幫了魏閣老點忙,今年魏閣老主跟周明帝提出想讓他一起幫著出考題。
“好,我這就去找二哥。”
冰凝郡主聽到皇上給太子跟穆霜指婚的消息,也趕去安過自己二哥。
不懂那些個。
也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以為哥哥頂多難幾天。
可當今日再踏進嚴恩的院子,真見著人,心更酸了。
嚴恩也不是消瘦,就是整個人瞧著都沒神采了。
見到妹妹過來,他一如既往笑容和煦。
冰凝郡主瞧著卻不是滋味:“二哥,你要是不想笑可以不笑。”
嚴恩笑容一頓,抬手妹妹的頭。
“我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了,你穿這樣,又要出府?”
冰凝郡主知道他有意岔開話題,順勢接了他的話。
怕嚴恩反對去戰場,並未說這個事,隻將長公主的話傳達給嚴恩。
嚴恩知道母親是想讓他找點事做。
他也不想家裏人替他擔心。
“好,我跟你一起進宮見皇上。”
-
青竹院的下人是將近中午才發現穆謹言留下的信。
接著,那信就被送到了穆敬業手上。
穆敬業拆開信,看完,坐了整整半個時辰,而後將信燒毀。
穆謹言說偶然得知溫氏的行為,過不了心裏那關,想離開京城一段時間。
若是他沒回來就是順利離開,讓穆敬業不用找他。
這樣也好。
穆府自難保,也不知皇上太子日後還會不會追究穆家的過錯。
他總跟穆老夫人說穆霜不會對付他們,可那是不知道溫氏給穆霜下那種毒。
如今,若真的不能孕育孩子,他不敢想會多恨他們。
對小兒,他萬分愧疚。
溫氏該死,但兒子是無辜的。
暫時離開京城也好。
-
穆家發生的事並沒有傳進丹昭宮。
穆霜並不知。
還是娘去針線居領針線的時候,上了宮打扮的穆矜謠。
趁著人不注意,娘跟針線居幾個人打聽了一番,才得知短短幾日相府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娘,你等等。”
穆矜謠追著娘從針線居出來。
淚盈於睫,瞧起來頗為可憐。
“娘,我想見見二妹妹,你能不能跟說一聲。”
掖庭苦,慈寧宮也沒多好。
沒幹過伺候人的活,穆矜謠哪會。
做什麽錯什麽,太後還沒說要懲治,慈寧宮宮先著為難了。
今日來領針線,也是了茱萸使喚。
茱萸同其他人說了。
“人是千金小姐,養著長大的,可不是咱們這樣,天生伺候人的命,大家夥兒都看顧一些,使活兒就別為難人了,讓做點針線吧。”
穆矜謠起初還真以為茱萸是好的。
不想,說的做點,是七日之,臨著尚局給太後送的兩件春袍款式,如法炮製兩件不同花的。
太後宮裏的白貍喜歡抓裳,太後又抱著寵著,這裳著實是廢了些。
不喜擔個鋪張浪費的名聲,尚局檔從來沒有超過份例。
反正慈寧宮也不缺綾羅綢緞,宮多多會些針線活,就照著製唄。
這就苦了底下人。
如今這苦差落到穆矜謠的頭上。
的紅本就拿不出手,別說七日,就是給七個月,也沒法做出一件像樣的袍子出來。
讓直接說不會也不敢。
萬一太後不高興,直接將送回掖庭怎麽辦。
想來想去,隻能想到穆霜。
正琢磨怎麽才能見著穆霜,現在見著娘,哪肯放過這個機會。
娘捧著針線加快腳步。
恨不得穆家人離郡主遠遠的,怎麽可能幫穆矜謠去見郡主。
穆家有今日是他們活該,一點都不同。
穆矜謠穿不慣宮的鞋子,娘腳步一快,就追不上了。
眼睜睜看著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咬跺腳,手上捧著的針線搖搖晃晃,低頭才發現發現顧著追人,東西都撒了一半。
隻能原路返回去撿。
撿著撿著又哭了。
想出宮,想回家,想爹娘祖母和大哥。
他們是不是也在擔心,那怎麽不想辦法給遞個消息。
-
“嫂嫂,我這個怎麽還是不對?”
四殿下吃了太子殿下給的甜頭,跟抹似的。
就這麽兩日,穆霜生生被他喊習慣了。
放下手中的繩,穆霜將秦靳齊手上剛編個了頭的結拿過來,糾正幾個錯,再耐心給他演示一遍。
“好像明白了,謝謝嫂嫂。”
臘雪噗嗤笑出聲。
四殿下幽幽看過去:“你笑什麽?”
臘雪小聲道:“剛剛的話,四殿下好像說過很多次了。”
這次明白了,下次還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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