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郡主還好嗎?”
娘朝臘雪搖搖頭,示意說話小聲些。
再給使了個眼,臘雪當即跟著來到廊下。
是個藏不住事的急子,從昨日忍到現在,昨夜都沒睡好。
姐姐子與截然相反,輾轉反側一整晚,姐姐卻睡得很香。
早上醒來,一個紅滿麵,一個頂了兩個黑眼圈。
這會兒再不找人說說,臘雪擔心今晚又要失眠。
一出來,臘雪就問娘:“你說太後不會真的要將郡主指給廉王世子吧?”
娘說傻丫頭:“那必然是不能,太後想,皇上皇後也不會同意。”太子殿下更加不可能眼睜睜瞧著。
臘雪微微放了心,又管不住自個兒。
“真不知道太後為什麽非要針對咱們郡主,及笄禮剛過,就迫不及待找郡主麻煩,不知道的還以為郡主對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呢。”
若是在外頭,娘不得訓臘雪一句口無遮攔,沒得給郡主招麻煩。
可這會兒是在丹昭宮,娘心裏也憋著氣,也顧不得許多,跟臘雪同仇敵愾起來。
“可不是,也不知道太後圖什麽。”
前日郡主及笄,丹昭宮上上下下伺候的人得了好幾份賞,本來都很高興。
可高興不過一日。
就在昨兒一早,慈寧宮就傳出太後要將昭郡主指婚給廉王世子的消息。
打得人措手不及。
聽說要不是昨日皇上聽到消息就往慈寧宮去了,太後的賜婚懿旨此時恐怕已經到了宗人府。
這也意味著,郡主差一點就在自己毫不知的況下就這麽被太後指了婚。
屆時,郡主領旨謝恩就是皆大歡喜,若郡主敢說了不字,立馬就能得個違抗太後懿旨的罪名。
衛巡的事現在誰不知道,很難想太後是不是自己不好過,也不想別人好過。
隻是可憐了的郡主。
郡主要不是個心善知禮的,大可仗著帝後和太子殿下看重鬧一鬧,看太後還會不會每次在皇上太子那裏了釘子,就想拿的郡主作筏子。
娘也隻能想想,皇家看重名聲,真這樣做了,於郡主的名聲也不利。
明目張膽地鬧是不能了,不過別的法子倒是可以使使。
娘心下有些主意。
往殿走了兩步又回頭代臘雪:“咱們這些話在丹昭宮說說就罷了,別拿到外頭去說,宮人人多雜,別自找麻煩。”
臘雪說知道,又擔心:“萬一太後真的指婚,那怎麽辦啊?”
“放心,咱們郡主又不是沒人撐腰,這事不了。”
“你去膳房幫我看著點那棗泥糕,差不多了就揭鍋。”
臘雪本要跟一起進殿,這會兒腳步一轉,往膳房去了。
丹昭宮外殿臨窗鋪了塊上等的羊絨毯,上頭擱著個榻,穆霜盤坐在榻上看書。
娘慢慢走過去,曲著坐到羊絨毯上,將腳到外頭。
原本還有些遲疑該不該說,這會兒坐在這暖融融的毯子上,娘瞬間就不猶豫了。
“郡主。”
穆霜抬頭:“怎麽了,娘。”
“應該是奴婢問您才對,慈寧宮都傳出太後要給您指婚的消息了,您瞧著怎麽好似一點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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