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園一片漆黑,唯獨最東側的一間院子亮若白晝。
23點58分,朝徊渡走向自己居住了十多年的院子,在門口驀然停下,遙遙去——
原本禿禿、清冷寂寥的小院此時開滿熱烈鮮艷的花朵。
大片大片殷紅重瓣芍藥一路向著銀河肆意蔓延生長,如燃燒火焰灼至夜幕。
而他第一眼便看到站在花叢盡頭的。
朝徊渡琥珀的眼瞳如傾覆之前的雪山,微微抬眸時,眼底的每一粒雪花,都在平靜地嘶鳴。
檀灼穿著一刺繡蝴蝶的抹長朝他飛奔而來,似上萬只斑斕蝴蝶奔向雪山朝圣。
下一刻,踮腳環住男人的脖頸:“我回來了。”
回來的不只是年后的檀灼,還有他時經常投喂荔枝,護著寵著的灼灼小朋友。
朝徊渡微微俯,輕吻如靜止蝶翼的蝴蝶骨。
像是在蝴蝶翅膀種下一朵獨屬于自己的花。
與其說他在養花,不如說是檀灼這朵花開滿他荒蕪的世界,此后晴空萬里,繁花盛開。
第57章
當朝徊渡腕表上的時間走到零點整時。
眼前一切都沒有消失。
不是一場久違的夢。
是真的回來了。
熱烈芍藥與璀璨銀河之下,朝徊渡垂眸靜靜地看著懷里。
向來清冽嗓音醞了幾分酒后的啞:“560。”
“什麼560?”
檀灼話音剛落,然而下一秒,便被男人像抱小朋友那樣單臂抱起來。
突然懸空,手覆在他肩膀,一臉茫然。
朝徊渡沒答,直接抱著進了被芍藥層層包裹的小樓里。
不但院子里種滿了花,就連整棟小樓都是花團錦簇,一看便知準備了許久。
回到閉的室空間,檀灼才意識到他上酒多濃烈,還夾雜著荔枝味,反倒是獨有的白檀香淡了許多,幾乎消散不見。
朝徊渡以往很喝這麼多酒,檀灼在他脖頸嗅了嗅,語調危險:“我不在家時,你是不是經常喝這麼多?”
巧上樓。
木質樓梯承載著兩個人的重量,發出危險的聲音,鋪散在樓道兩側的芍藥跟著輕。
檀灼嚇得抱了他幾分,暫時沒心思審問:“這樓梯怎麼覺需要維護。”
男人依舊不答。
要不是朝徊渡剛才還說了個奇奇怪怪的數字,檀灼真以為他啞了。
朝徊渡單手抱著,另一只手扯著領帶,突然連名帶姓的喊:“檀灼。”
“你欠我560次。”
檀灼震驚地瞪著他:“我剛回來,你還沒好好親親我,抱抱我,再舉高高,就跟我算賬,朝徊渡,你還是人嗎?”
“而且現在你連灼灼、寶貝都不了嗎?”
果然,時間讓人面目全非。
朝徊渡又喊了一聲,“檀灼。”
檀灼不高興了,原本趴在他肩膀的都跟著直,“干嘛?”
“你都不想我。”
“每天都想。”朝徊渡語調平靜自然,仿佛在說很日常的話,“我想抱著你艸,親著你艸,舉高了你艸。”
“想永遠待在你里。”
“檀灼,我可以嗎?”
果然,自己想多了。
朝徊渡還是那個朝徊渡。
檀灼被他直白的言辭說得從臉紅到脖子,抹出來的白皙變了淡淡。
分明朝徊渡什麼還沒做,但覺已經完全打開,用發燙的臉頰著他微涼側臉小聲嘟囔了句:“一年多沒見,我們能不能來點純的。”
比如說說這一年來彼此的境遇啦,訴說一下想念啦,有很多很多話想和他說。
誰知這男人本不按常理出牌。
純不過兩分鐘。
“好。”
朝徊渡答應的很快,隨即將帶到了浴室。
這里的浴缸是黑調的,里面也鋪滿了艷麗的紅芍藥。
朝徊渡打開了水龍頭熱水。
很快,底部堆積的花瓣便漂浮了上來,從浴缸蔓延至地板。
將檀灼放進花叢里后,男人慢條斯理地解開金屬扣,琥珀眼瞳清見底,詢問道:“檀小姐,我現在可以純地進你的嗎?”
“大概……”
他稍微算了下,“明天周六,我大概會在你的里待兩天三夜。”
檀灼將臉埋進水里:“……”
覆滿了芍藥花的水面上咕嚕咕嚕冒泡泡。
朝徊渡把撈起來,“你有五分鐘的時間考慮。”
說罷,自顧自地去淋浴。
檀灼擺泡了水,渾漉漉的。
臉上、脖頸、鎖骨沾了水,花瓣全上去,連瓣都了一片,此時趴伏在浴缸邊緣,大口大口著氣兒,纖薄瑩潤的脊背發抖,一舉一都是不自知的人。
檀灼許久沒有看到朝徊渡,其實一點都不想自己洗澡,想一直和他,著在花灑下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
將近兩年過去,朝徊渡材仿佛毫無變化,每一寸線條都是完而充滿力量的,一道道緞帶落,完整出里面的經文鎖鏈,依舊盤繞在他上。
檀灼就很糾結,按理說曠了這麼久,不單朝徊渡想要,其實也是想要朝徊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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