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晝夜替，不算長的旅程在快門的反覆“哢嚓”聲中，終於迎來了結尾。

返程的前一天晚上，梁域找到言蓁，邀請去樓下坐一坐。

旅館門前的路邊有一排石凳，梁域掏出紙巾仔細地了，才招呼著坐下。

夜很靜，四周是遼闊的曠野，風聲裏夾雜著樹葉被攪的沙沙聲響，路燈映出地麵上斑駁的影。

“這一次的旅行開心嗎？”梁域側頭看。

“開心的。”

他歎了口氣：“我太忙了，忙拍攝，忙團隊，總擔心沒照顧好你。”

言蓁搖頭：“別這麽說，反而是我還要謝你，我看了幾張樣片，你把我拍得特別好看。”

梁域笑：“那就好。”

言蓁注意到他手邊的照相機：“這些天我看你一直拿著這個小的，是有什麽特殊用嗎？”

他將照相機遞過來，仔細翻了翻：“拍的是日出？”

“對，這些天，每天早上我都會找個地方拍日出。”

“每天？”很是驚訝。

“嗯。”他點點頭，“編輯視頻還是攝影集我還在思考，總之想做得浪漫一點。”

將相機又遞還給他：“你這麽有藝細胞，怎麽做都會很浪漫的。”

“你喜歡浪漫的東西嗎？”他將相機掛回脖子上，狀似不經意問。

“喜歡啊。”言蓁毫不猶豫地點頭。

他笑著：“那就好。”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夜寒涼骨，便一同起往回走，眼看旅館大門近在咫尺，梁域停下了腳步，輕輕：“蓁蓁。”

回過頭：“嗯？”

“在這方麵，我也比較笨拙，不知道該怎麽辦，經常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他輕輕歎了口氣，“總之，如果你覺得我有哪裏做得不好，一定要和我說。”

言蓁覺得他人好的，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否定自己，隻能似懂非懂地點頭：“好的。”

梁域看著，慢慢微笑起來。

直到言蓁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他才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媽？”

“明天幾點到機場？我讓小去接你。”

他有些疲倦地了眉心：“我說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沒必要非讓跑一趟，也有自己的生活。”

那頭傳來一聲冷笑：“話說得這麽好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盤，這次去川西，你和誰一起去的？你是不是本沒聽我說的話？”

“媽，我很累了，就這樣吧。”

梁域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利落地掛了電話，卻有些頹地立在原地。許久，他手從口袋裏出煙，折又往黑暗裏走去。

路程顛簸疲憊，耗費了一天，言蓁終於在傍晚時分回到了寧川。

意外的是，機場門口，言昭居然親自來接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抬頭看了眼朦朧的黃昏天，故作驚訝道，“言總居然親自來接我？”

言昭提著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聞言笑：“給大小姐接風洗塵，滿意嗎？”

言蓁揚起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回，才哼了一聲：“算你識相。”

夕的輝灑在車上，順著轎車疾馳的線條被拉扯一片模糊的暈。將車窗降下一條小，微涼的風滲進來，吹得人格外舒適。

車彌漫著清淡的香味，音樂聲和悅耳，靠在椅子上，漸漸地在行駛中沉夢鄉。

意識沉浸在一片黑暗裏，不知過了多久，約有對話灌耳朵。

“…睡著了。”

“…太累了，那就讓先睡會吧。”

“…在等，我先進去了。”

言蓁聽著聲音，思緒有點拉回，淺淺眨了幾下眼睛，慢慢地適應了線。

躺在副駕駛座上，上還披著言昭的外套，而駕駛座已空無一人。

車頭邊靠著一個黑服的男人，以為是言昭，降下車窗探頭，想也不想地了一句：“哥哥？”

“嗯，醒了？”那人自然而然地應下了的稱呼，轉看過來，“還要再休息一會嗎？”

言蓁看清了他的臉，有些驚訝：“陳淮序？你怎麽在這裏？我哥呢？”

“他先去包廂了，我在這裏等你。”

言蓁掃視了一眼四周，地下停車場裏線昏暗，偶爾有車胎過減速帶的聲響傳來，沉悶地回在靜謐冷森的空氣中。

“這是在哪？明實？”

“是，給你接風洗塵，今晚訂了個包間。”

寧川市著名五星級酒店。

顯然很是滿意自己的排場：“還隆重的嘛。”

陳淮序跟著“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就這麽低頭看著，目偏都不偏。

察覺到那灼熱的視線，言蓁回車裏，坐直，拿出鏡子簡單整理了下剛剛睡的頭髮。

收拾得細致，抬眼間看見陳淮序仍舊一不地靠在那裏，手隨意地搭在車前蓋上，小臂線條流暢，腕表束著骨的手腕，和銀灰的車莫名地搭。

言蓁又探出頭：“你其實不用在這等我，包廂號報給我就行，我又不是不認路。”

靠在車窗沿，抬頭看他，陳淮序站在車外，像是就在等這一刻，他突然手，掌心扣住的後腦杓，拇指在的耳後，就這麽彎下腰來，低頭吻住。

“你…”

出口的話語被吞沒，鼻尖瞬間盈滿了他的氣息，眼前線一暗，的視線徹底被他捕獲。

陳淮序一手虛虛擋在的頭頂，怕磕上窗沿，另一隻手扣著麵向自己，側頭親。

因為姿勢不方便，他並沒有吻得很深，卻也足夠耐心細致，在上吸咬得細又纏綿，舌尖淺淺地撥弄著的，挑開齒關，卻並不探攪弄，任由張著不住息，淺嚐輒止。

停車場裏很安靜，也因此纏紛的呼吸聲清晰地飄到兩個人的耳朵裏。言蓁手指搭在窗沿上，手想去推開他，可手指剛到他的襟，就被他吮了一記重的，幾乎要吸到舌頭，失魂的麻襲來，一瞬間忘了接下來自己該做什麽作，手指揪著他的服慢慢地卸了力氣。

一吻完畢，言蓁蹙眉抱怨：“你好煩，怎麽一上來就…”

陳淮序沒急著退開，而是又吻了吻的角，手指著頸側的，氣息融，聲音很低：

“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