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佩沉默了,他不確定。
他也不想跟謝釋淵對立,但是……現在秦眠還不能死。
秦眠也察覺到了餘佩的猶豫,心頭一震,上前一步來到了他的後,輕聲喚道:“餘佩,救我。”
餘佩抿著沒有說話,謝釋淵可不是什麽有耐心的。
他手腕一震,金綠的靈氣就彌漫在紫霄白玉劍之上。
“既然你無法做出抉擇,那我便幫你抉擇。”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便仿佛瞬移一般突然出現在了餘佩邊。
手中的劍一瞬間就出刺到了餘佩麵門,這一招秦姝見過,就是此前大蛇教給自己的那一招。
餘佩嚇得臉都白了,接著他一道青抬起,擋住了謝釋淵的攻擊。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躲開,還是擋在秦眠前。
謝釋淵見狀也明白了,“看樣子你即便是死,也要護著他了?”
餘佩的微微了,有些話還是沒說出口。
他是想說,如果真的會死,那他一定不會護著……
然而謝釋淵本沒有給他說話的餘地,一道空間利刃就出現在他邊,他的手臂上立刻就出現了一道痕。
他的反應也迅速極了,先是一掌將秦眠扇飛,而後自己飛躲過。
必須讓秦眠先走,否則就憑謝釋淵這神出鬼沒的本事,興許什麽時候就將秦眠給宰了。
而他自己,還必須在秦眠徹底離去之前,先拖住謝釋淵。
謝釋淵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倒是也不著急,跟戲耍他一般,抬手撐起一道空間屏障將他的攻擊擋下。
興許是覺得秦眠走遠了,餘佩這才稍稍放鬆了些許。
然而,下一瞬就聽到謝釋淵說道:“你攔住我有何用?”
餘佩一怔,就見謝釋淵嗤笑一聲,“這不過是我的一道分罷了。”
餘佩聞言頓時臉大變,此時甚至都顧不上保了,立刻大喊一聲,“你不能殺!”
謝釋淵挑眉,“世人都說我癡,如今看來,你比起我更甚。”
餘佩抬眸正對上他的視線,“你隻知道你的深是假的,又如何能知我的是真的呢?”
謝釋淵詫異地看著他,就聽餘佩又接著說道:“不能殺,知道飛升的。”
謝釋淵此時也是一臉震驚,“你是認真的?”
餘佩苦笑一聲,“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能容忍?聽著嗓子說話,比我殺了我還難。”
謝釋淵:“……”
他一句話都沒說,卻不知為何,餘佩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對著他大吐苦水。
“我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個男的,行事比我還糙,睡覺還打呼……”
謝釋淵再次沉默了,良久,待到餘佩終於停下來的時候,他才問道:“有告訴你什麽嗎?”
餘佩搖了搖頭,“什麽都沒說。”
謝釋淵更疑了,“什麽都沒說,你就信了?”
餘佩不知道說什麽好,謝釋淵又道:“我若是告訴你,我知道飛升的,你信麽?”
餘佩:“……”
潛意識裏,他是覺得謝釋淵比秦眠可信。
因為秦眠水平有限,但謝釋淵卻是真的從上界下來的。
或許……他真的知道些什麽?
“你仔細說說?”餘佩問道。
謝釋淵手腕一翻,將手中的紫霄白玉劍丟給了餘佩,說道:“你拿著這劍,上啟源山,我就告訴你。”
餘佩:“?”
啟源山?那個魔域?
謝釋淵形一,從大殿中消失了,隻留下一道聲音,“記得上啟源山。”
被封在空間屏障當中的秦姝和大吉,也一並被他帶走了。
跟謝釋淵二人共一室,秦姝有些張。
眼看著謝釋淵就要開口問話,趕舉手道:“我也知道飛升的。”
謝釋淵:“……”
眼看著謝釋淵眼中的質疑,秦姝又趕補充道:“我可以去跟他們兩個對質!我說得絕對是真的。”
興許是秦姝的眼神太過篤定,謝釋淵心了。
不過,他在答應之前,還有別的疑問。
“你的丹田裏,為什麽會有我的丹?”謝釋淵問道。
秦姝:“……”
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即便是說了,眼前的這個大蛇也不一定會信。
“是你給我的。”秦姝低聲說道。
謝釋淵:“哦?”
他一挑眉,又接著說道:“那我丹田裏的又是什麽?”
秦姝剛想跟他解釋,才剛一開口,眼前的世界就又開始變得虛幻。
秦姝知道,應當是要離開了。
書中的世界其實並不是們看到的那樣不堪,紙片人也不是們想象中的那樣沒腦子。
在認識謝釋淵和餘佩之前,他們從來都是有自己的計劃的。
秦姝趕著自己離開,趕將自己知道的訊息傳音告訴了謝釋淵。
海底之眼,落日之……以及南洲的封印。
不知道在那個世界秦眠死後會怎樣,他們是否真的能打開飛升通道,但也並不想讓他們所有人的努力白費。
謝釋淵親眼看著秦姝在的眼前消失,在說完之後,隻來得及問一句,“你什麽名字?”
秦姝都沒來得及回答,就又回到了靈境小世界的虛無當中。
謝釋淵在走後,將的畫像畫出來,讓麗娘去打聽。
才知道這人是秦眠的親姐姐,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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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一直過了很久,才收拾好緒抬腳往前走去。
走了許久,一棵大樹出現在眼前,越靠近心神越寧靜,莫名讓人有種想坐下來休息休息的念頭。
秦姝盤膝坐下,開始回想這一路所見。
無論是阿仰阿章,還是餘佩和大蛇,他們都是跟自己有千萬縷聯係的人。
他們或許不同的時間或者空間,可他們總是跟自己有聯係的。
這麽一點聯係便可以越時間和空間相遇,那麽那塊跟自己有聯係的明骨頭呢?
誠如阿仰所說,這世間最應該清楚那塊骨頭所在的就是自己。
緩緩閉上雙眼,所有的思緒和念想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從眼前一晃而過,漸漸地又化作虛無。
接著一塊明骨頭出現在手中,隨著紫靈氣的包裹,這團明骨頭便緩緩懸浮於空中,並隨著紫氣的侵染而一點一點化為紫。
隨著明骨頭完全被染紫,它就仿佛一塊膠質的果凍一般QQ彈彈,秦姝控製著靈氣將其融自己的膛當中。
而在這團紫膠質在進的膛之後,一瞬間就融化了,好似一團淡紫的煙霧,緩緩附著在秦姝的脊柱之上。
極致的舒爽伴隨著微微的刺痛,卻讓更清醒地查探自己此時的狀態。
原本瑩白如玉並泛著淡金芒的脊柱,此時似乎變得更亮了,那淡金芒也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紫。
秦姝再接再厲,將其他幾塊明骨頭吸收了。
等吸收到一半的時候,的脊柱已經無限接近於紫金,冥冥之中似有所,也終於明白為何阿仰會說無人比更清楚最後一塊明骨頭所在。
睜開眼睛,眼前也不再是一片虛無,反而是漫天霞。
站起,回過看去,就發現原本的路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如果說原來的路隻能算是羊腸小道的話,那麽現在就已經變了康莊大道。
秦姝正準備抬腳走上去,就聽到一道聲音從後傳來,“我就說這裏怎麽會有一棵悟道樹,原來是你在此。”
玄天道人此時的心複雜極了,他好不容易到個人,以為自己終於要有所收獲了,卻沒有想到這次遇到的人竟然又是秦姝……
秦姝回過頭去,看到竟然又是師祖,自己也忍不住樂了。
“師祖,又見麵了,您可有收獲?”秦姝笑著問道。
不問還好,這一問玄天道人的臉頓時就更臭了。
秦姝看他這模樣,心裏明白了八,看來師祖他老人家這一次……又是一無所獲了。
果不其然,就聽到玄天道人歎了口氣,說道:“人人都說靈境小世界遍地都是機遇,偏偏我進來一個多月什麽都沒見到。”
說到這兒,他略一停頓,才又接著說道:“哦,也不對,除了那一片虛無,我倒是還見過你兩次。”
秦姝:“……”
據此前的猜測,在靈境小世界上的機遇跟自己的人際關係有關係,那麽師祖在這裏什麽都不到……足以說明他的人際關係之簡單。
不過,還有一點想不明白,師祖能有如此修為,想必他從前也沒曆練。
怎麽可能一點聯係都找不到?莫非是被刪除回檔了?
秦姝的眼神十分困,玄天道人見狀就反問道:“怎麽?看樣子你是有收獲了?”
秦姝點了點頭,“得到了一魚刺。”
“魚刺?”玄天道人問道,“什麽魚刺?”
秦姝將自己得到的那魚刺拿出來給他看,玄天道人的視線落在了秦姝手上的魚刺之上,“怎麽……有種悉的氣息?”
秦姝點頭,順著他的話說道:“可不悉麽?這是鯤鵬的魚刺。”
玄天道人聞言一怔,而後看向了,挑眉問道:“怎麽?你又遇到阿仰了?”
秦姝沉默地看了一眼玄天道人,才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的。”
玄天道人眼睛微瞇,看著秦姝問道:“不是他?莫非這世間還有別的鯤鵬?”
秦姝搖了搖頭,“這世間沒有,不代表別的世間沒有。師祖,您莫非忘了?這裏會遇上各個空間和時間的人或事。”
秦姝說完,玄天道人卻沒吭聲。
他沉默了片刻,才幽幽開口道:“誰知道是不是呢……”
秦姝:“?”
就聽玄天道人又接著道:“左右我在這裏什麽都沒到,一切都是你說的。”
秦姝:“……”
因為他老人家什麽都沒到,所以自己就被質疑了唄?
秦姝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證明,想了想,才說道:“師祖,不如接下來你跟我一起走?也好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玄天道人陷了沉思當中,顯然還是有些猶豫。
秦姝又接著道:“您自己走不也是什麽都不到麽……”
玄天道人:“……”
他最終答應了下來,他自己走什麽都不到這是其一,其二則是他也想看看秦姝那條康莊大道會通往何。
“也罷,既然你誠心邀請,本尊就同你一起走一遭吧。”
秦姝笑了,抬手比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師祖,您先請。”
玄天道人剛準備走,突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又停下腳步,別過頭看向了秦姝,“還是你先走,免得這條路又被我走毀了。”
秦姝看他這一臉忌憚的模樣,笑了起來,“好,我先走。”
抬腳從麵前的這棵悟道樹下走過,一截樹枝從空中掉落,秦姝手接住了。
玄天道人一怔,突然意識到悟道木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他或許也可以帶走一些樹枝。
然而,他這念頭才剛一下,眼前的悟道樹也逐漸消失了。
玄天道人:“……”
他在心中安自己,不妨事,錯過這次還有下次。
就在這時候秦姝手中的一截悟道木也發生了變化,玄天道人的視線落在了秦姝手上,眼睜睜地看著這一節樹枝逐漸變了一把古樸的鑰匙。
秦姝對此雖然有些驚訝,但到底此前經曆過梧桐木變鑰匙的經曆,倒是沒多驚訝,隻是淡定地將鑰匙收了起來。
玄天道人看著秦姝一臉平靜地將鑰匙收了起來,連忙問道:“這鑰匙有什麽用?”
秦姝搖了搖頭,“弟子不知。”
玄天道人的眉頭擰了起來,“你不知道還這麽淡定?”
秦姝疑地看向了他,“不淡定難道還要表演一出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大回旋嗎?”
玄天道人:“?”
在說什麽鬼東西,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
秦姝也知道在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本沒有意義,便說道:“師祖,弟子以為左右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何用,不若先收起來,等到何事的時候說不定就知道其用途了呢?與其思索這些想不明白的,倒不如向前看,或許還有別的好東西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