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老爺子堵死,說的都是事實,心腸歹毒的是秦秋北,只不過走正當途徑報仇而已。
良久,老爺子轉回頭,閉上眼睛,似乎不想再和說話。
秦昭寧把削好的蘋果放回桌上,了張紙手:“您一開始就不該拿當年的真相來引我上鉤,秦秋北有現在的下場是他的報應。至于您,明知道當年的事還幫他瞞著,要麼瞞就瞞到死,要麼早該在利用我的時候,就要想到會有今天。”
老爺子睜開眼,蒼老的臉上忽然多了許多皺紋,他目沉沉,半晌,慨道:“是我低估了你。”
秦昭寧起:“您好好休息著吧,我先走了。”
“以后還會再來嗎?”
“不會了,您不缺錢,有保姆和護工照顧著就行了。”
至于,早在老爺子明知道真相還幫秦秋北瞞的時候,就跟他沒關系了。
老爺子心復雜地喊住:“等等,你回一趟老宅,我書房架子上第二層的最左邊有個文件是給你的。”
秦昭寧握著門把手,回頭看了眼:“知道了。”
老爺子這次中風是在書房被發現的,急匆匆地被送往醫院,書房門還沒來得及上鎖。秦昭寧進去后,照著他說的在第二層找到一份文件。
翻開文件夾,第一頁正上方寫著權轉讓協議。右下角已經簽好了名字,讓人這里空出了個位置等來簽名。
上面是老爺子在秦氏所有的份,他是真的想將秦氏給。秦昭寧一時有些復雜,恨他是真的,可有時候又在想,如果老爺子不是在這種家庭,或許也會是個和善的爺爺。
文件夾里忽然掉出一張紙,秦昭寧往后退了半步,彎腰撿起來。
是老爺子寫的信,用的是他慣寫的筆。秦昭寧從頭到尾掃了一遍,將信放回架子上。
這時候的道歉與示好未免來得太晚,真正的害者,已經聽不到這句道歉了。
拿上權轉讓協議,秦昭寧轉出去。
宋灼在樓下站著等,有傭人給他泡了茶放在桌上,他也沒,眼睛一眨不眨地注意著樓梯口。直到看見,才抬腳走過來。
秦昭寧小碎步跑著下了樓梯,撲進他懷里。
宋灼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小心一點。”
秦昭寧仰頭沖他笑,晃了晃被牽著的手:“沒事,回家吧。”
不管外面有多混紛擾,至還有個家。以前那個空空的大房子,從宋灼來之后,越來越有家的覺了。
兩人誰也沒說,宋灼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在這里住了下來。秦昭寧太一日三餐有人做飯,生理期有人熬湯暖小肚子,偶爾睡不著,他還會不厭其煩地跟講睡前故事。
周五的東大會,來了秦氏高層的一次大換。秦昭寧拿著老爺子的份,一躍為持最多的東。
真正到了這個位置,其實不用時時刻刻待在公司,正好也沒痊愈,就心安理得地在家調養。
三月過了大半,進下旬的時候,忽然接到了警局的電話。
彼時已經是晚上,正準備睡覺,警察打電話來讓過去保秦嘉瑜出來。
乍然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愣了愣。和秦嘉瑜許久沒見面了,公訴之后,蘇燕如和秦秋北被定了罪,秦嘉瑜也由此知道了當年的那場車禍。
大概是覺得沒臉見,他已經很久沒來公司了。
秦昭寧也沒去找他,由著他自己消化。
大半個月過去,再次見到他,竟然是在警局。
大廳里,秦嘉瑜沉默地坐在一側的椅子上,過長的頭發潦草地垂著,遮住了表。他像是跟人打了架,服皺的,臉上有一塊淤青。
宋灼加班沒在家,秦昭寧自己開車過來的,進去后一眼就看到了他。快步走近后,才聞到他上的酒味。
簽完字,秦昭寧問:“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的聲音,秦嘉瑜也仍舊垂著頭一聲不吭。
一旁的警察解釋:“他跟人打架,另一個人在那邊呢。”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秦昭寧才看見對面椅子上也有一個人。他況比秦嘉瑜嚴重多了,臉上跟調盤一樣,青一塊紫一塊。
秦昭寧看他有些眼,卻忘了在哪見過。收回視線:“我能問問是因為什麼打架嗎?”
警察無奈地聳聳肩:“你弟弟不肯說,那個人說他莫名其妙上來就打人,應該是喝了酒。”
“不可能。”秦昭寧反駁。
“那沒辦法,你弟弟不肯說。”
對面的人見秦昭寧來了,不知道怎麼,忽然了態度,捂著臉過來說不追究了。
秦昭寧覺得奇怪,正要追問,秦嘉瑜忽然起往外走。
“抱歉,給你們惹麻煩了。”秦昭寧扔下這句話,抬腳追出去。
出了警察局,追出好遠,到路邊才追上秦嘉瑜。
已經十點多了,街邊的小攤正是生意好的時候,秦昭寧攔在他前:“說說,為什麼打架?”
他抿著一言不發,站在原地不了。
秦昭寧上前,聞了聞,放緩了語氣:“喝酒了?”
好半晌,秦嘉瑜才抬起眸,沙啞地“嗯”了聲。
他視線瞥著旁邊,又過了好一會兒,飛快地往秦昭寧上掃一眼又移開,小聲補充道:“不是因為喝了酒才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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