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歡歡這麼好……他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見,想靠近,想和聊天,想對好,想把一切好東西都送給。
這注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暗,他原本以為會持續很長時間,持續到歡歡找到男朋友,他再默默地退出的生活。能作為朋友陪伴一段日子,他已經很滿足了。
哪知道夢境這麼快就被擊碎,他都不知道歡歡是怎麼發現的。
是他太主了嗎?果然是沒經驗,把給嚇到了。
拒絕了他,還哭得這麼傷心,為什麼要哭呢?是因為愧疚嗎?因為他是個聾人,覺得自己傷害到他了?
他很想對說,千萬不要這麼想,他沒事的,這很正常,是一個如此優秀的孩子,找誰也不可能找他呀。
但他沒機會說了,他的初朝生暮死,短暫得就像窗外的煙花一樣。
——
占喜發出那條“新春快樂”朋友圈、又回復“非常帥了”時,并沒有想那麼多。其實就是一時沒忍住,還特地學小魚打字的風格,自己樂了半天。
知道小魚能看見,不怕他看見。
只怕家里人看見,或者說,只怕遲貴蘭看見。
紀鴻哲對說的事令骨悚然,也清楚地知道那的確是老媽干得出來的事。
同樣的事絕對不允許發生在小魚上!絕對!不允許!
這是占喜在心做下的承諾。
除此以外,在相對安全的空間,不想吝嗇對小魚的贊。他那麼好,大過年的還幫照顧禮,都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他。
小鎮上的過年氣氛樸實濃郁,鎮中心有集會,外出工作的年輕人都回來了,家家戶戶著對聯,掛起紅燈籠,熱鬧又溫馨。
占喜家卻是個例外。
初二早上,遲貴蘭和占杰發了激烈的爭吵,起因是占杰一早起來就急著帶兒子去秦菲娘家,遲貴蘭不同意,非要占杰初四再去。
這一次占杰沒妥協,和老媽吵得天翻地覆。
老爸早躲開了,占喜摟著哭的威威冷眼旁觀,想著占杰就是活該,早答應秦菲不就完了?這時候上演千里追妻,惹怒老媽,還不見得能讓秦菲消氣。
吵到后來,占杰拽著兒子上了車,油門一踩就跑了。
遲貴蘭顧自氣了半天,又追出去喊:“阿杰!阿杰!給你準備的年貨都沒帶哪!”
等老媽回了屋,占喜看臉就知不妙,火力要集中到上了。
果然,遲貴蘭叉著腰說:“一個兩個都要氣死我!你哥娶了秦菲也是倒霉!當初要是好好找個安分的孩子結婚,現在哪會有這種事?”
占喜為秦菲抱不平:“嫂子哪里不好啊?媽,這次本來就是哥不對,你為什麼老要說嫂子壞話?”
“我說壞話?”遲貴蘭指著自己鼻尖,“大過年的把兒子丟下自己回娘家,是個當媽的人干出來的事嗎?有本事以后都不要回來!”
占喜勸:“你以后管他倆的事吧,他倆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平時過得好,每次回來都要被你說,然后就吵架。你老說他們有什麼意思啊?”
遲貴蘭說:“做老婆,做兒媳婦,做媽媽,做得不對我當然要說!我這是在教做人!”
“我沒覺得嫂子哪兒做得不對啊!”占喜好無語,“你應該去說我哥才對!我哥才是個不合格的老公,婿,爸爸!”
“男人事業為主,你哥又沒在外面勾三搭四,每天下班老老實實回家,很不錯了!”遲貴蘭想著想著又來氣,“不行,我得給親家母打個電話,好好說說秦菲,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
占喜嚇壞了,趕去攔:“媽!你別打!干嗎呀!你非要搞得他倆鬧離婚你才滿意嗎?”
遲貴蘭轉頭看向兒,神冷下來:“歡歡,你什麼意思?”
“我……”占喜不敢再說了,后背冒汗。
遲貴蘭倒也沒再想去打電話,注意力都移到兒上:“對了,明天初三,小姨已經給你約好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去相親!”
占喜搖頭:“我說過了,我不去。”
遲貴蘭低聲音問:“為什麼不去?你到底在想什麼?人家可是法院工作的。”
“國務院工作的我也不去!”可能是被占杰染,占喜居然沒那麼害怕了,“我就算去了也不會看上人家,為什麼要浪費時間?”
遲貴蘭很困:“為什麼不會看上人家?你見都沒去見啊!”
占喜嗓門也大起來:“我說了我現在不想找對象!你怎麼就聽不懂的呀?”
遲貴蘭指著:“你、你老實代,你是不是談了?”
不說還好,說出這句話后,占喜心里的委屈和憤怒都涌了上來,大聲說:“我沒談!要不要把手機給你看啊?你也可以給文琴姐打電話去問啊!你不是很會打電話的嗎?”
遲貴蘭:“……”
嘆口氣:“你是我兒,我看你手機也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壞朋友,我又沒看著。文琴是我侄兒,我打給,是想要這個月給你安排點工作,不要耽誤你考試。”
占喜臉都發白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在公司里待不下去?”
遲貴蘭笑笑:“不會的,大家是親戚,這點兒面子會給的。再說了,你本來就不會在這個單位待太久,文琴也是知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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