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面向來被,對于林巖也沒什麼特別覺,主要是這人走的是高冷范兒,話比還,兩人僅有的幾次談,占喜都覺得純屬尬聊,分分鐘就能把天聊死。
公司所在的樓層到了,打卡后,占喜和林巖方向相反,分別前,林巖問:“中午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嗎?”
“嗯,我今天真忙的,而且我冒了,怕傳染給你們。”占喜戴著口罩,講話時鼻音濃重,說的是實話。
林巖看著,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多喝熱水。”
占喜:-_-||
占喜這陣兒的確很忙。農歷春節后公司要開年會,年會由HR負責,會上文琴要做工作匯報,部分PPT給占喜做。占喜還沒做過這麼重要的工作,很怕做得不好出岔子,每天都在看前些年的片子學習,還要幫其他姐姐們干活。
惦記著那盆花,時間并不寬裕,還有二十天日本人就要來了。
占喜下載了幾張鮮花花圖片,有些造型簡潔,有些比那盆“好運來”更為復雜,又在Q站找到幾個做燙花的主播,一個一個耐心地發圖詢價。
令意外的是,有幾個主播明確告訴,太難了做不來,或者是可以做,但會做得不那麼像,沒有鮮花造型漂亮,如果品不滿意,是不能退錢的。
占喜沒想明白,和“小魚魚燙花”聯系時,對方完全沒說能不能做得像,“好大一頭魚”倒是提過很難,還以為會做燙花的都能做呢。
能做的幾個主播報價也是五花八門,像那盆“好運來”,報五千的有,報八千的有,還有一個老師居然報到一萬。
占喜問過一圈后,做好一張Excel表,把幾個備選作品的照片和報價按照不同店鋪都填上去。最后,打開P站,去找“好大一頭魚”。
令更意外的況發生了,昨晚才聊過天的那頭魚,就一個晚上,主頁里三段視頻刪得干干凈凈,只留下兩人寥寥幾句私信對話。
占喜到困,還不死心,給他發私信。
【糖氽蛋】:你好。
【糖氽蛋】:嗨,你在嗎?
【糖氽蛋】:你怎麼把視頻都刪啦?是要去Q站找你嗎?
【糖氽蛋】:今天還能打折嗎?
【糖氽蛋】:???
一直等到下班,“好大一頭魚”都沒有回復的私信。
占喜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覺,想了想,只能打開Q站去找“小魚魚手作燙花”,無奈地給對方發私信。
【草莓蛋糕】:嗨,請問,你是好大一頭魚嗎?
對方很快就回了,像是時時刻刻都抓著手機。
【小魚魚手作燙花】:是的呢,親~
占喜怔怔看著屏幕,心道:不,你不是。
——
駱靜語坐在地鐵車廂里,微信上,駱曉梅的消息一條接一條地發過來。
【駱曉梅】:前天你走掉,媽媽氣得都犯偏頭痛,也是為你好,你有空再回家去看看,耐心點。
【駱曉梅】:你二十六歲了,是時候談朋友了,你姐夫介紹的這個孩子條件真的不錯,你聽話去見一下,就當個朋友。
【駱曉梅】:見面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要有分寸。
【好大一頭魚】:我現在不想找朋友了,沒時間找了。
【駱曉梅】:結尾不要用“了”,不是什麼話結尾都要用“了”的!還有吧,啊,嗎,呢,這些語氣助詞,你分分清都怎麼用。小魚你真的要多看書,或者多和普通人聊聊天,你社太窄了,現在是不是語都要不會讀了?
【好大一頭魚】:我知道了。
【駱曉梅】:記住去和孩子見面!
【好大一頭魚】:知道啦!
【駱曉梅】:這個“啦”就用對了。[點贊]
駱靜語退出對話框,看到方旭又發過來三張花圖片。
【方旭】:報價,就上次那個客戶,說是要報給領導,多幾個備選方案。
駱靜語仔細看過三張圖片,觀察著每件作品里花朵、葉片和花的形態數量,默默心算。
客戶挑的花作品都別致的,有一件荷塘清韻的作品里,只有一朵荷花、三只蓮蓬和幾片荷葉,很好看,但對于燙花來說,反而太過簡單。
他也沒用計算,大概地估了一下,就把三個報價依次報給方旭。
【方旭】:我還是會稍微報高一點的,和你說一聲。
【好大一頭魚】:[OK]
【方旭】:我就說麼,外頭問一圈還會回來的,人家是要送禮,不在乎錢,只求質量。
駱靜語沒回,他的確不擅長對外通的活兒,合作期間,他沒有資格對方旭指手畫腳。
昨晚和客戶的對話純屬意外,一天過后,他已經冷靜下來。
打開P站,駱靜語看到【糖氽蛋】白天發來的幾條私信,每一條都隔著幾分鐘,他又往上翻,看到前一晚兩人的對話,腦子里想起的是那碗糖氽蛋的甜味。
他自然不會回,看了一會兒后就退回桌面,直接卸載了P站APP。
收起手機,駱靜語抬頭看向周圍的人,他依舊穿著一黑,戴著口罩,拉低帽檐,連帽檐邊原本棕的邊兒都給拆了,臉上只出一雙眼睛。
能到地鐵行駛時帶來的振,耳邊卻沒有半點兒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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