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靖直接了外頭的防曬襯衫,里頭一件白針織工字背心,曲線玲瓏,長發挽起,出修長天鵝頸——肩膀后頸曬得通紅一片,火辣辣生疼,踢踢踏踏回房間找出蘆薈膠,摁開洗手間頂燈,站在洗漱鏡前,反手抹蘆薈膠。
纖細白皙的指尖沾了明膏,巍巍細致涂抹在后頸,見小小的發紅的頸椎凸骨,苗靖輕輕吸了口氣,指尖輕輕了。
陳異抱著手,靠在椅背,雙眼低垂:“那我先去接涂莉,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
“在家吃行嗎?我這兩天運過度,到都很疼,實在不想出門。”苗靖倦容淡淡,“待會我做飯,你們晚上一起過來吃就行。”
他作一滯,語氣略不耐煩:“那還做什麼,我帶點吃的回來就了。”
“也行。”
洗手間的門在他面前闔上,里頭傳來嘩嘩水聲,陳異要走,冷不丁回頭關門,看見一團白布料的影子,模模糊糊在玻璃門上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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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涂莉和陳異一起回來,兩人手里都拎著外賣盒,苗靖在廚房切水果,聽見靜,回頭了一眼。
涂莉有心要熱絡,親親熱熱摟了下苗靖,聲音甜膩,香氣襲來:“小靖妹妹,你好。”
“你好。”
“給你帶了個小禮,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涂莉眨眨眼,遞過來一管口紅,“你喊我涂莉,莉莉,莉莉姐都,不用跟我客氣的。”
“謝謝莉莉姐。”
人間總有話題要聊,苗靖雖然看著冷清,但為人并不冷淡孤僻,兩人在廚房遞盤子說話,陳異在廚房門口站了會,雙眼沉靜如井,看兩人如此,也沒怎麼說話,去臺煙玩手機。
“那天晚上,也是我糊涂了,不好意思。”涂莉也有幾分豪爽,撞撞苗靖胳膊,“丟人啊,場面搞得奇怪的。”
苗靖語氣平靜:“沒關系,不用說對不起,人是直覺生……”
這句話突然止住,沒有繼續往下說。
涂莉嘆了口氣,語氣抱怨:“也不是我故意那樣,你哥不知道多能招蜂惹蝶,有些生趕都趕不走,我真以為……”
“理解,他以前就這樣,念職高的時候,他邊生就不,還能到家里來找他。”
“是麼?”
苗靖岔開話題,把水果裝進盤子里,去櫥柜拿菜碟裝外賣:“你們買了很多熱菜,我們一頓吃不完。”
“我和你哥都不做飯,在外頭吃慣了,他這人就是有個習慣,喜歡的都點上,也不管那些,我也不知道你吃什麼菜,也多點了兩樣……這家館子有名的,咱下次再一起出去吃。”
“好的。”苗靖笑笑,“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很幸福。”
兩人聊天,涂莉問苗靖年齡,在藤城呆多久,念什麼大學,再到現在新的工作,嘖嘖稱贊。
“你真厲害。不過你以前讀書這麼好,怎麼沒染下陳異,他要是能好好學,指不定也考個大學,當個工程師什麼的。”
苗靖倒沒什麼惋惜:“他自己不想念書,這個強求不來。”
也是,陳異要是能讀書,哪里還能在藤城,指不定就飛天上去了。
“那你怎麼想回藤城了呢?大城市多好啊,我想出去大舞臺跳舞,還沒那生存能力呢。”
“我這種工作,在哪兒上班都沒什麼大區別。畢業后跟同學一起租房子,一天通勤時間三個小時,每天吃盒飯外賣,還經常加班出差,覺得還是小一點的城市生活比較幸福。”
出去過,在首屈一指的大都市,見識過沒見過的,知道是那麼回事,沒什麼特別之,也就足夠了。
這話涂莉也認同。
廚房飄來淡淡煙味,順著苗靖的目過去,陳異趴在臺煙,過廚房窗戶能看見他一點側臉,眉棱飛揚,鼻梁直,下頜堅毅。
苗靖穩穩收回視線,問涂莉:“莉莉姐你呢?自己一個人住?還在跳舞嗎?”
“我跟爹媽一塊住,家里還有個弟弟,今年才五歲,爹媽年紀也大了,又還上著班,我幫著照顧弟弟。跳舞也跳過一陣,以前在景區跳,太遠了,工資也低,酒吧工資高點,但也煩的時候,現在不跳了,我現在在一家健房上班,有時候健房人手安排不過來,我幫著上兩節課。”
“很富的工作經歷,覺比我的工作有趣得多。”苗靖誠懇點頭,“我就比較無趣,有時候我也會羨慕不一樣的人生。”
妹妹比哥哥好相多了。
廚房收拾完,三人坐在餐桌前吃飯,聊些家常閑話和日常瑣事,陳異說話不多,苗靖也不是特別能聊的格,涂莉活絡氣氛,話題一直在苗靖上打轉。
“小靖妹妹有男朋友嗎?”
苗靖搖搖頭。
“二十四歲,也該談談了,你有喜歡哪種類型?指不定我能介紹介紹,在健房里我也認識好幾個條件外型都不錯的男生。”
陳異在一旁著啤酒罐,微微皺了皺眉。
苗靖低頭剝蝦,認真想了想,笑道:“沒有類型,談也要看眼緣的。”
“對了,以前談過嗎?”
“談過。”
涂莉笑道:“真看不出來,你看著純青的,乖乖巧巧相親的那種。”
“看不出來我談過?”苗靖浮起笑意,“談過兩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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