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昶沉默地聽下來,最后薄一扯:“你都胡腦補了些什麼?”
阿朝一呆, 怎能胡腦補?在瓊園聽過太多的前車之鑒,那些富商員外的原配,不都是自家表妹親上加親嫁過來的, 一開始誰不是恩恩, 后來原配鬧到瓊園來哭天搶地的例子也沒發生。
思前想后一大通,最后語重心長地看向謝昶:“做兄妹也不錯,我明白哥哥的心就好,往后除了不能親我,我照樣可以抱哥哥、親近哥哥……我說這麼多, 只是為了我們之間能夠長久。”
謝昶渾氣翻涌, 幾乎要被氣笑, “不讓哥哥親你,你自己倒能大大咧咧地要哥哥抱,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阿朝愈發小聲:“可……從前不都是樣的嗎?”
謝昶面鐵青,腔憋著口氣,早知如此,前夜就該將辦了的好,也省得日日提心吊膽,怕哥哥沒了。
“你怎知,”他側過頭,漆黑的眸下來,“我就嫌棄你了?”
阿朝呆呆地對上那雙灼灼眼瞳,腦海中突然空白了一瞬,“啊?”
不嫌棄什麼?
是不嫌棄笨,制個香都能制這樣?
還是不嫌棄仗著意識不清醒,對他胡作非為,胡攪蠻纏,親得他滿口水,咬得他全都是小月牙?
溫熱的大掌過來,握住的掌心,的過電傳來,阿朝指尖輕輕戰栗了一下。
相的瞬間,又讓回憶起前夜。
即便他眼下袍端正,也讓不自覺地想起男人寬闊堅實的肩膀,流暢漂亮的理,不似普通文那般孱弱,也沒有春未園所見的角斗士那般夸張虬結的,他的每一分都恰到好,實,繃時渾堅如鐵,手臂青筋盤踞,充滿了男的力量,能輕易將人錮得不能彈……也不知是怎麼放任那般胡鬧的。
謝昶眼看著連耳垂都紅了個,雖然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知道,你自被我弄丟過一次,這八年來暗無天日,無依無靠,哪怕我將你找回來,心中也一直惴惴不安,沒有安全,害怕哪日還要面對失去,會重新變回孤零零的一個人。”
突然被中心事,有些驚愕地睜大眼睛看著他,旋即低低地垂下頭,想要收回手,卻被他攥住。
阿朝干脆不掙扎了,“哥哥聰明絕頂,旁人在你眼中便是一張白紙,只是又何必說出來呢。”
沉默了一會,又悲觀地說:“我的確是怕你不喜歡我,所以只敢先嘗試,我怕用心,更怕自己全心全意地投進去,最后卻什麼都沒有了。”
謝昶嘆了口氣,冰冷的面稍稍緩和下來,“我知道你從前遇到的男人,無一是能放心讓子付自的良人,我不能保證自己比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做得好,但我可以保證的是——”
他聲音低沉,眸卻似燃了火,直直地看著:“只要你還在我邊一日,我便深你一日。”
阿朝愕然抬起頭,聽過太多這樣的話,可是從哥哥口中說出來,心口還是忍不住狠狠悸了一下。
深,尋常人也甚用到這樣的字眼。
到濃時是喜歡,無限縱容是寵,知冷知熱是兄長對妹妹的疼,而垂憐勢必帶著居高臨下的同。
到何種程度,才敢說自己是深呢?
因為極難做到,所以連帶著這個繾綣的辭藻都帶著高不可攀的嘲諷意味,它并不適合出現在竇初開的時候,因為很容易變一句笑話。
可這話從哥哥口中說出來卻像是有了某種分量,然諾重,他何曾輕易承諾過別人什麼,但只要承諾過,便從不會反悔。
譬如八年前的破廟,說想放天燈,他將還是小孩時的無心之言記了整整八年,八年后盡管早已是人非,他還是幫實現了這個愿。
“所以阿朝,不要怕,”他將眼尾的淚珠拭去,冰涼的在額頭輕輕一吻,認認真真道:“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試著相信我,可以嗎?”
阿朝低低垂著頭,被他溫熱的力量包裹,到前所未有的安全,空的心也一點點被他的溫填滿,正要點頭,目卻無意間掃見他襟下斑斑點點的咬痕,面頰霎時漲紅一片。
謝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角慢慢牽起,微微近,滾燙的面在下頜廓,然后慢慢挪移至耳垂。
男人滾燙的氣息拂過最敏-的地帶,阿朝的子輕不已,尤其是被他堅實的大掌桎梏之下,手腳竟都一寸寸地-下來。
謝昶輕輕吻了吻泛紅的耳廓,“阿朝,欠人的要想著怎麼還,而不是想著怎麼跑,懂嗎?”
阿朝被他的氣息拂了心跳,忍不住咽了咽,“哥哥是說,你對我的好,都是要我還的?”
耳尖倏忽一痛,被人嚙了一口,阿朝了肩膀,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那人嗤笑一聲,滾燙氣息散耳中:“別給我換概念,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阿朝連聲音都才抖,“我也是為哥哥制香這才……”
謝昶道:“這也抵消不了你的罪惡。”
阿朝哭無淚:“我自己也疼的,真的。”
謝昶當然知道疼,他只是一笑:“我可沒在你上種小月牙,不過犯了錯還想逃避懲罰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從小哥哥就是這麼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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