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阮傾城還在心裏不斷地吐槽。
君修臣撇一眼,冷笑問道:“眼珠子滴溜溜轉什麽?在想什麽?”
阮傾城立馬正說道:“我今晚去見我母親,從那裏知道了一些事。”
君修臣神懶散,不怎麽在意地掀了掀皮子:“什麽?”
“你、司渝、甚至是殷婷夫人都錯將我認了梨諾大師姐。我就在想,無緣無故的,這世界上不會有那麽相似的人。我懷疑梨諾跟我是親戚關係。”
聞言,君修臣足足沉默了十秒鍾,才一臉嫌棄地吐槽:“過了這麽久,這就是你總結出來的真相?”
阮傾城聳聳肩,說:“都說這世界上不會有兩片完全一樣的葉子,無緣無故的,也不可能有兩人的容貌能相似到讓至親友都辨別不出來的程度吧。”
君修臣左手擱在扶手上,用食指輕按著太,他說:“這世界上的確不存在一模一樣的兩片葉子,除非,它們本就是同一片。”
阮傾城完全讚同君修臣的看法。“所以我懷疑,梨諾說不定是我們老阮家的姑娘,是我某個堂姐也不一定。”
聞言,君修臣有些心累。
蠢貨。
本就聽不懂他在暗示什麽。
“那你調查到的真相是什麽?”他很無聊,不介意陪聊天磨時間。
“我媽說,咱們老阮家就我這麽一個孩兒。但我媽也說了,我跟我長得特別像,咱家的傳基因賊牛。”
“還記得我在國外有個當外科醫生的大伯吧。”阮傾城瞇著杏眼,若有所思地說:“我在想,也許我大伯早些年跟人未婚生了個兒,那個兒也長得像。所以,我們就長得比較像咯。”
“而且,今天司渝告訴我,梨諾那裏藏有我的照片,還說等一切安定後,會去南洲城尋找家人。”
君修臣頓時被這話勾起了興趣,“梨諾那裏藏著阮傾城的照片?”
他這話阮傾城聽著怪怪的。
正常況下,君修臣應該問:梨諾藏著你的照片,而不是梨諾藏著阮傾城的照片。
強行忽略心裏那點違和,這才頷首說:“是的,司渝說親眼見過。”
聞言,君修臣盯著看了一會兒,才說:“或許吧。”
見君修臣不是很願意聊這件事,便也不說話了,打開手機郵件箱,按照程素梅發來的消息,功登陸阮正剛的郵箱。
阮正剛去世多年,但郵箱還能使用,一打開,就是好幾百條垃圾通知郵箱。
大致檢查一遍,將沒用的郵件都清理掉,直接翻到八年前,也就是因雪傷為植人的那一年。
找了很久,車子開進了扶雲宮,這才從一堆郵件中翻找到疑似大伯的郵件。
打開那封郵件,裏麵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Shary在雪山上出了意外,腦部中槍昏迷不醒,速來。】
讀完這封郵件,阮傾城到錯愕。
不是因為意外才傷的嗎?大伯怎麽說是了槍傷?
還是說,父親擔心母親知道真相後會胡思想,將傷的真相瞞下來了?
車子停在了一號別墅的停車庫。
見阮傾城一臉出神地坐在座位上發呆,君修臣手在眼前揮了揮。
阮傾城毫無反應。
他直接走阮傾城的手機。
手裏一空,阮傾城這才回神。
“到了?”後知後覺解開安全帶,跟著君修臣下車往別墅走。
“發什麽呆?”君修臣問。
猶豫了下,阮傾城才說:“我剛才登錄我父親的郵箱,找到了九年前大伯發給他的郵件。但奇怪的是,我當年在雪山傷並不是因為雪摔跤上了腦袋,而是中了槍。”
君修臣停下來。
他轉看著阮傾城。
阮傾城腦子裏糟糟的,臉上寫滿了好奇跟求知。
君修臣問:“你為什麽突然對過去產生了好奇心?”
阮傾城總不能告訴君修臣,是想要找到初小男友,跟他解釋自己消失的真相吧。
阮傾城便說:“以前並不覺得忘了過去有什麽憾的,但最近常會到憾,好奇我的過去是怎樣,我是在什麽環境下長大的,我認識過什麽人。”
聞言,君修臣皺眉問:“假如,你的過去其實充滿了悲痛,想起那些過去並不會讓你到圓滿,反而會沉重呢?”
“可那也是我的一部分啊。”阮傾城不假思索地說:“沒有過去,總覺得我就不是我了。”
君修臣角抿直,陷了奇怪的沉默。
“怎麽,你不希我想起過去?”阮傾城也就隨口一問。
但君修臣卻語氣複雜地說道:“我曾無比期盼你想起一切,但現在,我倒希你就這樣活著。”
凝著阮傾城那雙亮晶晶的杏眸,君修臣腦海裏浮現出的卻是另一雙總是裝滿了責任、沉重的眼睛。
見過阮傾城放肆大笑的模樣,他就不忍心再看到負重前行的樣子了。
君修臣突然比了個剪刀手,指尖抵在阮傾城角兩側,輕輕往上一推,阮傾城就出了一個明的笑容。
“原來你肆無忌憚笑起來的樣子,這麽好看。”
這些話沒頭沒腦,莫名其妙,但阮傾城聽著卻到心痛不已。
心裏酸酸漲漲,眼眶不控製變得緋紅。“君修臣,你又在我上找梨諾的樣子。”
阮傾城委屈而又倔強地控訴他:“君修臣,你能不能別在看著我的時候,卻過我思念別人啊?”
君修臣眼底流出些許愕然之。
他將阮傾城用力按在懷裏,閉上眼睛,埋藏著心底深的那些話,差點就口而出了。
可那些話信息量太大了。
一旦阮傾城知道了那些事,還能安心過現在的輕快日子嗎?
“我答應你,以後都不在你上找梨諾的影子了,你隻是我獨一無二的輕輕。”
阮傾城糊塗地點頭。
“君修臣,追人就要好好追,認真追,不能搞菀菀類卿那一套。”
君修臣不怎麽上網,但也知道宛宛類卿是個什麽梗,他被逗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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