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俞抬手扶額,昨天喝大了,也不知道都說了點什麽。
他將頭重新落回扶手,闔了闔眼,結上下翻滾。
溫宴初睫抖了兩下,怕時俞有不舒服的地方,強打著神睜開了雙眼,卻直接和男人的視線相撞。
“你醒了?”
時俞低頭在臉頰上啄了一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溫宴初噘著,有些生氣,小手在他肩上輕輕推了一下,埋怨著。
“你還知道,半夜見不到你,我嚇死了,還以為.....”
時俞眉眼微彎,揚著破裂的角,輕聲問著,“還以為什麽?”
溫宴初抿著,沒繼續說,從他上翻了下來。
小眼神從上到下將他掃視了一圈,“還穿著黑襯衫,怎麽是怕濺上被我發現嗎?”
時俞坐起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嗯,怕你發現。”
“......”
“怕你心疼。”
“你.....”
溫宴初紅了眼眶,強行將頭偏向一旁不去看他,鼓著臉頰,問他。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上傷的那麽重,骨頭髒額.....”
時俞手將攬了懷裏,大手輕輕著的黑發,安著。
“沒事,沒那麽嚴重,就是不太好看。”
溫宴初半張臉埋在他口前,聲音悶悶的,“幹嘛要去找他,他這種人,不必理會。”
什麽事都隻有三分熱度的江,很快就不會在意。
兩個人在一起的口傳來了震,聲音在耳畔響起,“這一架早就該打。”
他捧著溫宴初的臉頰,額頭與相抵,視線在眉眼間輕輕晃過。
“十年前就該打。”
“揍到他,把你還給我。”
溫宴初偏過頭,紅了臉頰。
咬字極重,“稚!”
兩個28歲的男人,又不是18歲。
竟然還打架!
時俞輕笑出聲,問,“初初,如果十年前我們兩個打架,你會心疼他嗎?”
他說著將俊臉故意往前湊,呼氣的熱氣噴在紅上。
聲音低啞曖昧,“還是會.....心疼我?”
溫宴初故意躲閃掉他炙熱的視線,眼尾揚起。
“把你們兩個都舉報了!”
“?”
說完,忍著笑意站起子跑走了。
時俞子重新陷回到沙發上,眼睛看著天花板,一時間沒了反應。
被老婆......舉報是什麽覺?
時俞眨了下眼睛,試著將自己代那個場景。
穿著校服的小姑娘站在教務,一臉嫌棄的指著他和江,對著老師義正言辭。
“對就是他們兩個打架!我這裏有證據,老師,罰他們兩個變態!”
“.......”
時俞抬手覆在眉心,肩膀一一的,忍不住笑出聲。
他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
所以這輩子才有一個這麽可的老婆。
—
整整一上午,溫宴初不敢讓時俞麵。
自己接替他的工作,各個部門轉悠,聽那些研討會議,又是錄音又是記筆記,生怕記錯一點。
從部門臨走之前,不忘留下一句話。
“時總最近有些不舒服,有什麽問題電話給他匯報,重要的文件放到我辦公桌上就好。”
生怕被人問東問西,說完抱著文件夾著尾溜了。
去到技部門的時,還見了何暮,他現在已經是設計一部的顧問總監。
原本溫宴初已經抱著文件準備走了,突然又折返了回來,往何暮麵前一站,跟他說。
“那個何總監,我有話想問你。”
何暮跟旁邊的人說了兩句話,便跟著溫宴初走到了一旁。
他抱著胳膊,推了一下臉上的眼鏡,“怎麽了?什麽事啊溫特助。”
溫宴初抱著文件的手漸漸用力,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揚起頭,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時俞他.......當初在國外會經常喝酒嗎?”
何暮還以為什麽事,“原來是這個啊。”
“畢竟創立未來科技不容易,力大的時候會喝。”他說完又正了一下臉上的眼鏡,看著補充道。
“一喝多就喊你名字。”
溫宴初垂著眼,睫微微抖。
果然......
難怪他昨天那麽傷心。
他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止都止不住,哐哐哐的將時俞那點底揭了個遍。
胳膊肘撞了一下走神的溫宴初,下揚了一下。
“我其實佩服時俞的。”
“嗯?”
二十幾歲的大小夥子年輕氣盛,他們一個寢室四個人創辦了一間小工作室,悶頭研發寓言ai。
從設計、研發、編寫耗費了他們大量的時間、力和金錢,這個項目就像是個無底,燒錢不說,短期看不見回本。
就連時力華打過電話勸過時俞,讓他放棄這個項目及時止損,換一個方向,時俞直接否決了,他跟時力華說,“總要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沒過兩個月,同寢室的兩個人接了別的企業拋出的橄欖枝,時俞很清楚,他們抗不住這麽大的力,二話不說墊錢退了他們的份。
何暮看著廢寢忘食的時俞,同樣也勸過,“我們就不能換個別的方向?智能方麵的東西很多,再不濟,我們兩個搞小程序,件也行,不一定非要是ai啊。”
時俞搖了搖頭,苦笑著,“這個能代替,陪著我。”
“就算不是,但.....是的聲音,還能跟我對話。”
何暮沒在說什麽,陪著他扛著力,一路走了過來。
他停頓了一下,仰起頭,沉了口氣,“後來好不容易有了起,又有眼紅的人想搞他。”
這一路他跟時俞走的很艱辛,見證了太多的心酸和不公。
“但是.....”何暮突然話鋒一轉,“他經曆的這些,好像都沒有你不要他這件事,對他打擊大。”
溫宴初驀的抬頭,瞳孔地震。
何暮拍了拍的肩膀走了。
溫宴初鼓著臉頰,仰頭靠在牆壁上,眨了眨發酸的眼睛,最後抬起胳膊覆在眼睛上,隨後將子轉向牆壁那一側。
是遲鈍。
跟時俞......錯過了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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