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分析,讓宋惜惜甚是敬服。
只有戰場老將才會知道只燒了糧草就得敵軍投降有多離譜,而且還是多年僵持的邊線問題,為此兩國開戰無數次,小戰役大戰役,擾攘數十年。
加上西京并非沒有糧草供給,燒了糧草,便輸送糧草,沒有投降的必要,再不濟,也只是退軍停戰,商國大軍不會殺西京的。
“所以,是什麼問題?”北冥王問道。
宋惜惜沒瞞了,反正他派人去調查,遲早調查出來,“易昉殺降屠村。”
北冥王臉陡變,“皇上知道嗎?”
“我不知道皇上是否知曉,但……但凌關的所有塘報包括最后大捷奏本,都沒有寫到,當然,我看到的只是兵部的謄抄,不是遞呈皇上的所有奏本。”
“你潛兵部?”北冥王眸鎖,“可知看兵部文書,乃是殺頭大罪?你糊涂……你可以問你夫婿戰北啊,他是援軍主帥。”
他站起來,高大的影投在營帳上像怪一般,整個人顯得有些生氣,俯著聲音低怒道:“你就算潛兵部,也不該說出來,即便是對著本王也不能說,這麼輕易相信別人,你在萬宗門學的江湖險惡,白學了?”
“我……”
北冥王眼帶厲,“這件事,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連你母親也不能說。”
垂下眸子,微微頜首。
“戰北知道嗎?”他再問道。
“他不知道。”
他皺起眉頭,“怎麼回事?你不問他,卻去闖兵部看軍塘報,殺降屠村是易昉所為還是他下的命令?”
宋惜惜又搖頭,“我不知道。”
“易昉……本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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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你父親舊部易天明的兒,易天明殘了一,便從了軍,因著一狠勁,剿匪立了功封為百戶所,你剛才說是殺降屠村,怎會有這權限?”
作為朝中唯一的將,北冥王知道。
宋惜惜沉默著,一般況是不可能的,如果和戰北早有首尾,且戰北十分相信,就有可能讓帶兵單獨行。
眼底閃過很多復雜的緒,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說那些與戰況無關的事,道:“不管如何,凌關一役存在殺降屠村的事實,如今那三十萬西京士兵已經在路上,預計二十五天左右可抵達西蒙,然后直奔伊力。”
北冥王盯著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了句,“你有沒有想過,殺降屠村,西京也不需要投降,除非易昉手里的俘虜有西京的一位大人,迫使西京不得不降,如果簽下和約之后,易昉放了那個人,西京頂多是吃了大虧,圖日后卷土重來報此大仇,但他們卻選擇了直接與沙國結盟。”
宋惜惜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臉變了變,“那位大人在易昉手里的時候遭過酷刑,簽下和約放了他回去之后,他死了?”
“思路清晰,虎父無犬啊。”北冥王雖然是贊賞的,但言語里卻帶著一慍怒,“可私闖兵部如此妄為,實屬不智,考慮過后果嗎?還敢在本王面前說,就不怕死?”
宋惜惜輕聲說:“王爺不會想讓我死的,皇上就算知道,也不會殺我,頂多是囚,下獄,流放。”
畢竟,鎮國公府就一個人了。
“元帥,膳備下了!”營外,響起了年輕洪亮的聲音。
北冥王瞪了一眼,隨即一揚手,“先下去把肚子填飽。”
宋惜惜起出去之后,聽得后傳來他下令的聲音,“五品以上將領,全部進來!”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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