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抱著薑晚,一夜沒睡。
直到外頭有人在喚,“大人,該起去上朝了。”
這才小心翼翼地鬆開薑晚。
見還沒醒來,特意叮囑秋月等人,“不要打擾夫人休息,醒了記得提醒用膳,午間把燕窩燉了,再讓小廚房給夫人做幾道點心,不要太甜。”
“今日天氣不錯,讓夫人去花園裏走走,別在屋裏憋著。”
“東院那邊的人不用理會,有什麽事等我回來自會解決。”
秋獵在即,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傅辭會很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府。
事無巨細,把能想到的都代了一遍。
最後道:“別讓夫人出府,若是覺得無趣,就差管家去請個戲班子給夫人解悶。”
“是。”
秋月行了一禮。
大人對姨娘是真的很好,尋常人家的男子恐怕對正妻都沒這麽上心。
可惜姨娘家世不好,不然妥妥的就是當家主母。
到時候得羨煞多人吶。
傅辭洗漱完畢,換了朝服,最後還是進了一趟室。
坐在床邊,看著薑晚的睡。
不知過了多久,見眼皮了一下。
傅辭莞爾,還跟他裝睡呢。
俯,著薑晚的瓣,輕啜那粒小巧的珠。
傅辭著迷不已。
留意到薑晚的眉心蹙了起來,這才急忙退開。
溫聲道:“我去上朝了,辦完事就回來陪你,你乖乖在家,不用去東院請安,還有,別想著走,不然你可能會吃苦頭。”
威脅完,察覺到薑晚的氣息都變了,睫更是狠狠地抖了幾下。
傅辭角翹了翹,假裝沒發現裝睡的事。
又親了一記的額頭。
直到外頭又有人提醒,上朝的時辰快到了,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他一走,薑晚就坐了起來。
“秋月。”
“姨娘,您有什麽吩咐?”
“備水,我要沐浴。”
“是。”
嫌棄地了被傅辭親過的地方。
這人越來越不按常理行事了!
薑晚隻盼著日子過得快一些,再快一些,等秋獵一到,就不必日日他的折磨了。
傅辭剛出府,就有人把西院的事匯報給了老太君。
“昨夜裏大人要了兩次水,今晨還起晚了,催了兩次大人才出門。”
老夫人臉發黑,“這就是個狐子,整天勾著辭哥兒在上下功夫,再這麽下去,他怕是仕途都不要了,還談什麽娶妻生子!”
嬤嬤也沒想到大人會這麽荒唐。
再怎麽寵妾室,也不能耽誤正事啊。
這要是傳出去,不得被人笑話死?
薑姨娘也真是的,本來就不好還不知道節製。
拉著大人一起墮落,難怪老太君一直看不慣。
想歸想,嬤嬤開解道:“等新夫人進府就好了,到時候大人去薑姨娘院子裏的時間減,自然也就淡了。”
老太君道:“估著是嫣然快進府了,所以著急,才使這種上不得臺麵的手段籠絡辭哥兒的心。”
在大宅子裏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人,什麽事沒見過?
嬤嬤以前陪著老太君料理老太爺的妾室,其中就不乏狐逢迎的人。
那些個手段,怕是連勾欄子都甘拜下風。
薑府以前也有不妾室,薑姨娘雖然是嫡,但隻要還生活在後宅裏,有些事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耳濡目染之下肯定學了不東西。
隻要沒臉沒皮,肯放下段討好大人,就憑那樣貌和段,是個男人都逃不出的手心。
嬤嬤問:“那您想怎麽做?”
“不能再任由他們胡鬧了。”老夫人聲音冷漠,“先懲戒一番,等辭哥兒不在府裏,尋個空把發賣了。”
嬤嬤大驚,“這要是讓大人知道了,那可了不得。”
比起請家法,發賣了薑姨娘這才是真正的驚雷。
嬤嬤覺得,若是真這麽做了,大人可能會鬧翻天。
“你能想到的東西我會想不到?隻要事了定局,辭哥兒再怎麽鬧也沒用。”
“這萬萬使不得啊,您要是真不喜歡薑姨娘,把打發走就是。”
“是送走辭哥兒怎麽可能死心?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把人尋回來了。”
“奴婢還是覺得不妥。”
“長痛不如短痛,這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沒了清白之,辭哥兒還能把帶回來?”
可能是年紀上來了,再加上親眼看著傅辭長大,嬤嬤覺得這個法子太過了。
可就是個下人,哪有多的資格?
老太君抬了抬手,“去把薑晚帶來。”
“是,奴婢這就去。”
薑晚剛用完早膳,老太君那邊就來人了。
“薑姨娘,您昨日衝撞了未進門的主母,老太君喚你去東院聽訓,您跟我們去一趟吧。”
薑晚心說,該來的還是來了。
給秋月一個眼神,小丫頭機靈地上前應付,“嬤嬤,姨娘今日不適,大人吩咐了不讓姨娘出門。”
嬤嬤臉一沉,這是恃寵而驕了。
“這是傅家後院,老太君的話也不管用了嗎?”
“大人的命令奴婢們不敢違背。”
“好一個不敢違背,這是完全不把東院放在眼裏了!”
秋月低著頭,不說話。
反正大人說過的,姨娘以後不用去東院,們隻是聽命行事罷了。
嬤嬤氣得半死。
都說丫鬟隨主子,秋月這丫頭敢和強,仗的不就是薑姨娘的勢嗎?
視線落在薑晚上,“薑姨娘,這事您怎麽看?”
“既然是大人吩咐過的,那我也沒辦法,嬤嬤您看這樣可不可行,等大人回府了,我問問他的意見,等他點頭了我再去老太君跟前聽訓。”
嬤嬤拿沒辦法,咬牙連說了三個好。
“薑姨娘現在連老太君都不放在眼裏了,日後若是有什麽事,可別求到老太君頭上。”
說完,怒氣衝衝地走了。
這話給薑晚提了個醒,老太君一直看不慣,等傅辭去參加秋獵,在府裏說不定會有麻煩。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和傅辭鬧別扭,又怕秋獵之時傅辭會和雲嫣然有接,於是厚著臉皮跟了去。
薑晚不確定,這次留在府裏,會發生什麽事。
腦子裏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想法。
傅辭不在,逃離的機會更大,但不確定老太君會不會突然發難。
如果和傅辭去參加秋獵,逃跑的難度雖然會增加,但到時候人多眼雜,說不定能給爭取些時間。
一時之間,薑晚陷了糾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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