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跑到兩人的中間,說道:“那個,禮是我送的,是我拜托安安送的。所以,所以,你如果生氣,想發火的話,請不要衝著安安。”
“,我們不要理他,這個神經病,自以為是的大壞蛋。真以為自己現在收到的禮多了,喜歡的人多了,就是大明星了,就了不起了。陶悠然,你這個自大狂,小氣鬼,我李安蓓以後,再也,再也——”安安氣極敗壞地衝著陶悠然大聲吼了起來,可是“再也”後麵的話就沒了。
安安氣衝衝地拉著我,轉離開。
這一次安安很生氣,真的很生氣,而讓生氣的人,卻是陶悠然。事鬧大了,怎麽辦啊?
我回頭,陶悠然正一臉茫然地著我們的背影。
我從來沒有看過安安如此生氣,還是對一個自己並不悉的人。
5
我趴在桌子上,一頁又一頁地翻著書。
書上講的是什麽,我卻一點兒也不清楚,突然——
一個悉的影走進了我們班教室,快速朝我這邊走來,我的一顆心不知道是因為激而張,或者是因為別的……
“以若,安安在嗎?”陶悠然在我的旁站定,開口問道。
什麽?
“那個,你說什麽?”我激得口齒不清,腦袋裏一片空白,隻充斥著陶悠然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和消瘦的臉頰上那雙狹長的眼。
輕輕揚起的角,總讓人覺得他是在微笑。
“砰”的一聲巨響,我猛地打了一個哆嗦,扭頭,安安已經走了過來。一把推開陶悠然擋在路上的,快速收拾書包,起離開。
我了安安,又了陶悠然,陶悠然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在安安的上。
“走開!”安安毫不客氣地拍掉陶悠然攔在前麵的手。
“安安——”陶悠然不但沒有閃開,反而一把扯住安安的胳膊,說道,“喂,你真的生氣了?你不是一向都很大度的嗎?”
什麽?一向?“一向”這個詞為什麽用在這裏?
“放開!”安安扭頭,抬起腳向陶悠然踹去。
陶悠然靈巧地躲開的攻擊,死皮賴臉地笑道:“那個,安安,我今天是特意來向你道歉的。”
“我不需要,我要不起你的道歉,陶悠然大明星。”安安依舊滿臉怒容,可是陶悠然就是不肯鬆開扯著服的手。
“安安,真的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吧!我承認,我昨天心不好,我不該說那樣的話。”陶悠然像變戲法一樣將一個包裝的盒子遞到安安麵前。
“這個是你最喜歡吃的巧克力,我很鄭重地向你道歉。”陶悠然十分討好地笑道,然後深深地鞠躬。
“行,東西收下,道歉我不接。”安安一把奪過巧克力,轉向一旁走去。
陶悠然眨了眨眼睛,快速追了上去。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用心消化著剛才的一切。
通常況下,安安收下禮就表示已經原諒那個人了,但是,這件事真的好奇怪啊!
陶悠然好像跟安安很的樣子,而且還知道安安喜歡吃什麽,更主要的是,他也跟我一樣喊安安為安安,而不是李安蓓。
再然後,時間倒回,那天要求加跆拳道社,安安隻敲了兩下窗戶,我們就很順利地走後門報了名。
“天哪!陶悠然跟安安,難道?”這時,教室裏已經引發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的討論。
“你不知道嗎?陶悠然跟安安很早就認識了,聽說他們從兒園到初中一直都是同學,兩家的父母都是好朋友呢!”
“天哪!青梅竹馬?”
“還有哦,安安的爸爸是陶悠然的教練!”
轟——
這些話,就像炸彈,將我炸得無完。我跟安安這麽好的關係,為什麽不告訴我,還讓我一直傻傻地在麵前說陶悠然有多好?
我還時不時地發出花癡一樣的歎,說我自己有多喜歡,多喜歡陶悠然……
如果,如果不是發生了昨天的事,是不是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跟陶悠然的關係?
6
嘩啦啦的水不停地從水龍頭裏流出,然後一點一滴地將整個水槽填滿。
然後——
漸漸地溢了出來……
一冰冷的覺自腳底向上直奔腦門。
我低頭,忍不住一聲尖,水已經淹沒了我的兩隻腳,而我手中的拖把正像海藻一樣,在水池裏飄著。
我一邊關掉水龍頭,一邊用力地將水掃進下水道。
可是這水掃了半天怎麽都沒有退下去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多?
“以若,你在幹嗎?”後傳來林莫語驚訝的聲音,“你不是吧,你是想水淹金山,還是想自盡了事?”
我嚇得一激靈就腳下一,整個人“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板上。
頓時,水花四濺,屁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嗚嗚,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我幾乎是被林莫語那個渾蛋拎著走出去的。
“砰”的一聲,他看也不看就把我放下來,結果我的腦袋就撞到了對麵的牆上。
“啊,痛啊!林莫語,你想謀殺我啊!”我怪著,著被撞得起了大包的額頭。
嗚嗚,毀容了,毀容了,最近真是諸事不順啊!
禮沒送,告白沒告,最後還挖出個驚天大來。
我真是悲哀啊,我跟安安那麽鐵的關係,為什麽要瞞我這件事呢?難道也喜歡陶悠然?
“發什麽呆啊,醜蘑菇,快點進去換服。”林莫語那怪氣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我隻覺得整個子向前一傾,而後一個踉蹌,便被他推進了房間。
“砰”的一聲,門重重地關上了。
啊啊啊——
他剛才我什麽?醜蘑菇?蘑菇,我哪裏像蘑菇了?
我將那一淋淋的服從上了下來,結果,我的子上出現了兩個。
不是吧!這麽倒黴?
這可是我剛買的新子啊,花了我半個月的生活費啊!
嗚,老天真不公平,這麽欺負我這個老實人,好孩子。
我的手心裏還有道被劃的口子,我氣憤,我鬱悶,衛生間不是打掃得幹幹淨淨了嗎,怎麽會有石子跟玻璃?
哦,還有,還有我額頭上的那個大包,也太顯眼了吧!
而且,越看越像個蘑菇!
嗚嗚……
我鬱悶地走了出去,林莫語和林莫言正坐在沙發上吃著冰淇淋,桌上還放著藥盒。
呃!藥盒?
我忍不住哆嗦了幾下,上次林莫語給我包紮傷口的那種恐怖場麵再次在腦中浮現。
“姐姐,你頭上怎麽長了個包子啊?”林莫言突然抬起頭向我笑瞇瞇地問道,滿的油讓他看上去就是一隻的小花貓。
“去,別胡說,隻是不小心撞到了牆上。”我鬱悶地坐在沙發上,剛一落屁,突然“啊——”的一聲,又跳了起來。我怎麽忘了剛才子被紮了兩個,屁上一定也有兩個的,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嘿嘿……姐姐,你不會屁上也長包子了吧?”林莫言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道。
“那哪是包子,分明就是蘑菇。是一發黴的老樹,剛才在水裏泡了一下,就長出了很多蘑菇。等這些蘑菇長大了,就可以采下來去賣錢了。”林莫語著林莫言的腦袋,很認真地講解著。
什麽什麽?這個探戈也太過分了吧!
我手便向他的脖子卡去,可是誰知,他胳膊一擋,我便打了在他堅如石頭的手臂上。
嗚嗚,痛啊,痛啊!
我在地上跳來跳去……
為什麽傷的總是我啊?
圓圓的月亮掛在天上,那一閃一閃的星星就像我悲狀的戰績,數也數不清。
我雙手合十,默默地祈禱,我一定要鹹魚翻,我一定要幸福,我的生活一定要彩照人,我以若一定要——
我第一百次向月亮祈禱。
突然——
“嘩啦啦——”一聲響,我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一盆冰冷的帶著怪味的水從天而降,將我澆了個通。
滴答滴答——
啊啊啊——
我扭頭,狠狠地瞪了過去,隻見林莫言笑瞇瞇地站在窗前:“姐姐,那個,那個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剛才洗了一下子,想個懶,把這水從窗戶上倒下去……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下麵啊!我不是故意的!”
林莫言以平時三倍的語速說完,然後“砰”的一聲將窗戶關上。
我不發火,我不發火,我忍著,我一定要讓這小子知道,我以若不是好欺負的。
“砰”的一聲,我狠狠地踹開門,隻見林莫言和林莫語站在窗前,笑得前俯後仰!
林莫言指著我的腦袋說道:“嘿嘿,我是想讓你的蘑菇長快一點,然後好去賣錢!”
蘑菇,蘑菇,突然間,我便覺得我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冒了出來,就像春筍破土而出的聲音,全的皮都有被撐破的疼痛。
噌噌噌——
兩人臉上帶著奇異的笑,朝我走了過來,林莫語手便從我頭上采下了兩個蘑菇——
“哈哈,長得可真快啊!哈哈,可以賣不錢了,人蘑菇,哈哈……”
“對啊,史上絕無僅有的,青春變蘑菇達人,明天一定會轟全世界的……”
“嗚,我不要長蘑菇,我不要賣錢,我不要長蘑菇,我不要賣錢……”
“砰”的一聲,隻覺得四周立刻安靜了下來!
我猛地睜開眼,黑漆漆的房間裏,隻有微弱的星進來,幕布般的黑暗中,掛著一閃一閃的星星。
我了自己的額頭,一頭的冷汗,不過頭發是幹的,被子是幹的,而且我的上也沒有長蘑菇。天哪,我剛才居然做了一個夢,真是一個好恐怖的夢!
我心有餘悸地拉好被子,繼續睡覺!
可是,為什麽那恐怖的一幕一直揮之不去?
我搖了搖頭,甩掉那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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